【同年,春。】
我开始在日记里,不再写“她”。
我写,“你”。
像在给你写一封永远寄不出去的长信。
一想到你。
一想到你以后会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穿着白纱,对他笑。
你会为他生一个孩子,一个眉眼或许像你,或许像他的孩子。
你会教那个孩子叫他“爸爸”。
而我。
秦奕洲。
一个被遗忘在角落里,过期的,法律意义上的养父。
我就疼得无法呼吸。
我为了你,拒绝了所有可能发展的感情。
我为了你,假期从没放松过。
我为了你,将我这三十几年的人生全部的耐心与温柔,都耗在了你一个人身上。
我都是为了你。
我变老了,你长大了。
你羽翼渐丰,随时准备飞向别人的天空。
我算什么?
一个兢兢业业的饲养员。
一个自作多情的傻子。
一个……可悲的笑话。
——
【初夏。】
那天我提前下班回家。
打扫卫生的阿姨说在你房间里发现了拆封过的避孕套。
我的大脑,有那么几秒钟,是完全空白的。
随即,一股滚烫的血猛地冲上头顶。
那个代表着最肮脏,最混乱,最不知羞耻的成人世界的东西。
它现在,出现在了我女儿的房间。
我的小乖的房间。
不。
是你的房间。
秦玉桐。
我走进你的房间。
这里的一切,还是我亲手布置的。
粉色的墙纸,白色的蕾丝窗帘,书桌上还摆着你七岁时我们一起做的陶土兔子。
一切都那么干净,纯洁。
像你一样。
可现在,这纯洁里混进了一丝淫靡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开始发疯一样地翻找。
我拉开你的抽屉,翻开你的书本,掀开你的床垫。
我必须找到证据。
找到那个胆敢染指你的,该死的男人。
然后。
我在你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带密码锁的日记本。
【三月十二日,晴。】
“今天,江临又在门口等我了。他穿着白色的校服,阳光落在他头发上,好像会发光。”
【三月二十日,雨。】
“我们接吻了。在学校后山的鸢尾花田里。他的嘴唇很软,身上有风的味道。我好喜欢。”
【四月七日,阴。】
“他说,他爱我。我也好爱他。”
【五月一日,晴。】
“我把他叫到家里。他送了我戒指,说要和我一生一世。我们第一次做,有点疼,但是……也很奇妙。”
江临。
江临。
我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来回地割。
日记本从我手中滑落。
我快恨死你了。
秦玉桐。
我真的,快要恨死你了。
那天晚上,你红着脸回来。
那双曾让我无数次心软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那么明显的倔强和反抗。
你看到被翻的日记,竟然气愤到直接喊我的名字。
怨毒的,几乎是仇恨的。
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眼神看我?
可你说,我又不是你亲爸,凭什么管你。
那句话,像一句最恶毒的咒语。
将我这些年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克制,所有的挣扎,全都击得粉碎。
你怎么能这么说?
你怎么开得了口的!
我控制不了自己了。
我抓住你的胳膊,把你按在我的膝盖上,撩起你的裙摆。
然后,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一下,又一下地,将巴掌狠狠地挥向那片我曾失控触碰过的雪白浑圆的软肉。
“呜……啊!”
你开始还尖叫,挣扎。
后来,就只剩下破碎的呜咽。
我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
直到我的手掌都开始发麻。
直到你身下的那片肌肤,从粉红,到艳红,再到一片青紫,高高地肿了起来。
我才停了手。
可是你依旧不肯分手,你宁愿忤逆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我在你心里竟然排到了后面。
掌心滚烫,发麻,像被无数根针扎着。
我们才应该是最亲密的人。
我是真的恨你。
可你不能恨我。
我错了。
“……对不起。”
我说。
“是我错了。”
“小乖。”
我叫你。
“是爸爸错了。”
我给你上药。
雪白的臀肉上,交错着鲜红的指痕,已经开始泛起骇人的青紫。
你趴在我怀里,肩膀随着我的动作细细地抖着。
你知道我发现什么了吗?
你居然……
你居然湿了。
在我刚刚用最粗暴的方式惩罚了你之后。
在我像个禽兽一样对你动了手之后。
你对着我这个……所谓的养父。
发情了。
你怎么能这么骚?
秦玉桐。
你怎么能这么贱?
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那一瞬间,我真的想——
想把你翻过来,撕烂你身上的所有衣物!
想用我的阴茎,狠狠地,操进你这片不知羞耻,只会流水的烂穴里!
让你哭,让你叫,让你求饶!
让你这辈子都想不起那个叫江临的野男人!
让你怀我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地生!
让你就算挺着大肚子,也要被我压在身下操!
让你把我的精液当饭一样,一滴不剩地全都吃下去!
但我不能。
我是你父亲。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