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椅子空了,唇上的余温化为乌有,她的身影消失眼前,将他拒之门外。
雨没有停下的趋势,反倒越下越大,无法停止。
他半跪在树下的影子,融在雨幕里,显得孤寂渺小。
倾盆大雨从天泻下,这场雨可以一直下,下很久很久。
他没有勇气再去破开那道门,只能等,只能祈祷永不停止的雨,能留下她。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大雨里的身子已有些不稳,却还是倔强跪着不动。
屋门开了。
萧叙骤然转眸,看向屋檐下的人,落下的雨幕像华丽的珠串,阻挡两人。
他听见她说:“我要你的皇位。”
“好。”他没有犹豫,只要她要,她还愿意要,什么都能给。
“雨太大了,进屋避雨吗?”苏云青没想到,他会这么执着,顶着受伤的身体,在大雨里跪着一动不动,她终是没忍住,开了门。
萧叙诧异看着她,脑子空了两秒,随后扶着石桌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她靠近,他停在‘珠帘’外,询问道:“等雨停,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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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应该有些不一样的剧情发展[狗头]我尽量23点前出现
第155章 万树(11)
不问清楚, 不确定苏云青不会离去。以萧叙的性子淋死在外面,都不会走进来半步。
致命的旧伤未愈,倾盆大雨冲刷之下, 他的身形不稳轻微摇晃, 面色苍白, 脚步漂浮, 眉宇拧紧。
大雨从头浇下,无声对视间,他的呼吸沉重, 无意识捂住心口旧伤, 压弯的脊背与淋得凌乱的发丝,竟令人心生怜悯。
“等我的生意做满天下, 你自会依附我而活,你的皇位我会亲手夺走。”苏云青掀开‘珠帘’抓住他的手腕,拽进无雨的屋檐,昂头一字一句道:“所以,别死外面。”
萧叙眉尾轻挑, 顺劲往她怀里倒。苏云青拖不住他的重量,后退几步,脊骨碰到墙, 仍下意识接住他。
他双臂撑在两侧,将她圈在身内, 脑袋无力靠在她的颈窝。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 隔着湿漉漉的衣裳,气息逐渐开始沸腾。
“夫人。”他亲吻她的脖颈,吻去缓缓滑落的水珠,追着她下意识昂起脖子想躲的脖子往上游走, 含住她滚烫的耳垂,低沉暧昧的嗓音传进耳窝,“我等你,来取我的命。”
雨水急促拍打屋檐,掉落的水珠仿若朦胧的纱幔。
他的吻在身上游走,一下比一下沉,一下比一下深,留下暧昧的痕迹。
月色不清,昏暗的环境下,两人克制的喘息融在雨间。
苏云青仰着脖颈,指尖掐住他的后颈,视线迷离。他的吻落在眉眼,滑过嘴角,唯独绕开她的唇,他是故意的,挑逗一圈,又再次回到她的前颈,含住她的喉咙。
炽热的大掌摩挲她的腰,欲念掩藏在长睫下,他磁性的声音,问道:“夫人,爱我吗?”
“……不爱。”苏云青的声音变了样,软绵绵挠得人心痒痒,她的喉咙不自觉在他唇舌间上下滚动。
萧叙吸吮她的喉咙,“撒谎。”
他的吻继续上移,重复方才挑逗、引诱的动作,从她嘴角‘路过’时,后颈被她猛然掐住,她闭上了眼,由自己放肆一回,咬上他的唇。
温度上升,萧叙眯起眼睛,凝望亲吻自己的她,嘴角上扬,托住她的臀,让她的双腿架在自己腰际。
她的吻颇有报复之意,根本算不上缱绻,是非要分出输赢的撕咬。
萧叙单手托住她,单手撑在墙上,逼得她无处可逃,只能依附在他身上,只能用尽她的全力,掐住他的脖子。
鲜血蔓延进两人口中,他的舌借机挑开她的唇齿,侵占她的领地,让自己的血流进她的身体,让他们融为一体。
他们亲吻着磕磕碰碰往屋子里走,门在身后关紧。萧叙的发被她揉捏得杂乱,披散在肩头,他将身上的人丢到床上,眷恋的眼眸直勾勾看着大口喘息的人。撕咬间,领口早已大敞,精雕细琢的锁骨挂着她湿发,她微张着红唇,粗喘着气,嘴里尚留他的血味。
炽热的视线,滚烫每一寸肌肤。
她半支起身子,松松垮垮的衣裳从肩头滑落,露出玉脂般的香肩。
萧叙双眸骤然一深,欲望翻涌,心跳得几乎止不住,要蹦出来。他克制着自己,没有下一步动作,但衣摆下的动静,早已出卖了他。
苏云青找回自己的声音,“陛下腿伤未愈,强行站起来,就不怕下身成为一个废人?”
萧叙单手褪去外衣,俯身压下,一口咬在她的肩膀,留下自己的痕迹,“苏瑶可以亲自检验我是不是个废人。天底下的男子,都不及我能取悦你。”
他边说边堵住她的唇。
还没等他进行下一步,她纤细的手指边已探进他的衣襟,从他湿热的腹肌滑向他后背脊窝。
“苏瑶……苏瑶……”萧叙微微愣神,眼波流转,身子随她指尖‘掌控’的脊窝颤抖,失神呢喃她的名字。
他扯开她的腰带,指尖探入衣裙,‘蹂蹑’她的腿心。
“唔……”苏云青的身子往他怀里一缩,“宴山……”
“摸摸它……它很想你……很想很想……”他牵着她的手,忽而贴上自己的心口。
苏云青怔住,错愕看向他,凹凸不平的伤疤膈在掌心,他长睫悬挂的水珠低落在她眉宇之间,炸开。
默然片刻,她脱开他的手,往下滑去,准确无误握住他引以为傲的风姿,“……感受到了。”
他目光炽热,疯狂穿破黑眸,理智在刹那崩塌。
她的声音像掺了蛊,令人失了神,“取悦我?”
疑问句进到他耳朵里,变成了命令。
他的湿发从肩落下,搭在她洁白的胸口,没有犹豫,勾开发丝,埋入心口。
“唔……”苏云青没一会儿便受不住了,他使劲浑身解数取悦着她,吻在无意间下移,不知何时已吻上腿心。
她的五指穿进他的发间,欲退又送的动作,像是轻柔他的脑袋,给予加奖,刺激得他愈发卖力。
苏云青的脸埋进柔软的枕间,气息越来越破碎,朦胧迷离的视线内,她的双腿架在他宽阔的肩头。他跌进她温柔的眼眸里,以至于,‘风姿’侵入,也变得小心翼翼,轻柔讨好。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富有节奏敲击屋檐。
“……宴……山……”苏云青紧紧抱住他,埋进他的颈窝,诱人的呻.吟他的名字。
萧叙彻底败了,败在她的身上,无法自拔,他圈紧她,一下一下,准确找到她敏感处。
床褥、纱幔扯落一地,屋中凌乱不堪。
又不知何时,萧叙失去领地,她强势掐住他的脖子,跨坐在腰,撕咬他,掌握主权。
萧叙托着她,借她力,伏低做小,也乐在其中,眉眼带笑。
窗子不知在何时打开,凉风灌入,雨幕似绸,遮挡双眼。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谁也不服谁,倒是颇有默契,一人掌控一次。
“……夫人……夫人,唤我夫君可好?”萧叙磁性的声音,诱惑着她。
苏云青抬眼看向镜子前的自己,霸道强势将他摁在身下,他膨胀的肌肉上满是她留下的痕迹,她有些累了,倒进他怀里,萧叙自然抬手圈住她,扯过散落在地上的被褥裹住躺在地上的两人。
喘息交杂,他仍旧取悦她,没有停止。
“……夫君……平安……凯旋……”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传进他的耳中。
萧叙骤然愣住,抱紧身上的人,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她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颈窝,“苏瑶……”
世上最懂他们的人,或许就是彼此了。
他知道她爱他,她看穿他的计谋。
今夜,道别的人不是苏云青,而是萧叙。
大战在即,他要御驾亲征。
萧叙眼尾猩红,泪从眼角滑落,砸进她的发中,“……我很爱你……”
……
“陛下!醒醒!”
耳边焦急的嘲杂声不止,脚步声不断踱步。怀里的温度消失无踪,只剩冰冷冷的气息,萧叙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那是很冷很冷的一个冬季,冷到屋里点燃火盆依旧无法暖身。
她安抚人心的味道消散,药味逐渐飘入鼻腔,难闻得他皱眉。
脑袋沉重抽痛,他只觉自己的身体仿若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再支撑不过几日。
萧叙睁开双眼,熟悉的面孔围绕在床榻边,有周叔、有贺三七、甚至有贺老将军,唯独没有苏云青。他揉了揉发痛的脑袋,撑着身子坐起,久难回神。
“陛下醒了!陛下醒了!!!”周叔惊呼一声,立马唤侍从把药端来。
萧叙愣了会儿神,下意识寻找苏云青的身影,他这是在哪?是假死苏醒那日?
不太对。
他的脑袋胀痛得他无法仔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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