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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突然,怀里的人猛地挣开她的怀抱,力道大得让鹿衿踉跄了半步。
    “你走。”
    阮舒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没有一丝温度。
    她转过身,背对着鹿衿,肩膀绷得笔直,连发丝都透着股决绝的僵硬。
    鹿衿僵在原地,手还维持着环抱的姿势,掌心空荡荡的,只剩刚才被她掐出的月牙形红痕在发烫。
    黑暗中,她看不清阮舒的表情,却能感觉到那股浓得化不开的失望,像潮水似的将她淹没。
    “软软,我……”
    “走!” 阮舒打断她,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强硬,“别让我说第三遍。”
    让我来想想64章该怎么胡说八道(哈哈哈发现又有机会可以教培了)
    阮舒站在黑暗中,指腹还残留着从鹿衿身上掠来的余温。
    那点暖意在冰凉的指尖打着转,却怎么也焐不热掌心的空落。
    胸腔里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絮,闷得她喘不上气。
    她的确怕黑,怕这浓稠得化不开的夜色像墨汁一样将人溺毙。
    可方才窝在那人怀里时,连周遭的黑暗都变得温顺,哪有这样噬人的冷。
    指尖开始发麻,眼前阵阵发黑,是老毛病要犯了。
    阮舒扯了扯嘴角,发出声极轻的嗤笑,偏要跟自己较劲似的,就不去碰那开关。
    “啪嗒。”
    头顶的水晶灯骤然亮起,暖黄的光流泻而下,瞬间驱散了满室的阴翳。
    “小姐。”
    一个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左眼覆着的黑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露出的右眼像淬了冰的黑曜石。
    她是阮舒的保镖,阿影。
    阿影的目光看向楼下。鹿衿还站在那里,像尊失了魂的石像。
    她似是迟疑了一下,“她......不可靠。”
    骤然亮起的灯光刺得阮舒眯了眯眼,胸腔的憋闷感竟奇异地散了些。
    她抬眼时,眼底的阴郁像化不开的墨,她扯了扯嘴角,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
    “本来也就......没打算靠她。”
    她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那点从鹿衿身上带过来的余温被攥在掌心。
    反而像要被捏碎似的,微弱得可怜。
    “人呢?”她忽然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淡,仿佛刚才那个在黑暗中失态的人不是她。
    阿影垂手站在一旁,语气恭敬却不带温度:“出狱后就逃到黔州那片深山里了,前几天才被我们的人堵住。”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阮舒,“现在人在城郊的仓库,你要现在过去?”
    阮舒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没达眼底,反透着股让人发寒的狠厉。
    “去,为什么不去。” 她抬手理了理衬衫领口,指尖划过冰凉的纽扣,动作慢条斯理。
    “正好,那些账也该算算了。”
    另一边,鹿衿拖着脚步下楼,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
    她忽然觉得人的情绪真是诡异,上一秒胸腔里还揣着蜜糖似的甜,下一秒就跌进冰窖。
    难怪都拿过山车来形容情绪,原来不是夸张。
    那瞬间的失重感,能让人喘不过气。
    她在楼下站了许久,直到看见那扇窗亮了,她才转身融进了夜色里。
    ......
    alpha 的易感期向来难熬。
    那晚阮舒短暂的安抚像场幻梦,后续几天,偌大的商山别墅只剩鹿衿一个人,靠着抑制剂硬扛。
    针管扎进皮肤时的刺痛,远不及腺体里翻涌的酸胀。
    最难受的时候,她点了一份白桃味的蛋糕,聊胜于无。
    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连昼夜都分不清。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过几次,她瞥一眼,慢吞吞地敲几个字应付过去。
    可阮舒像是彻底消失了,没回来,也没发过一条消息。
    终于,身体的酸胀感渐渐退去。
    傍晚,鹿衿盘腿坐在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单上的纹路,叫出系统。
    没等她开口,那道机械音就准时响起:【检测到女主阮舒黑化属性值上升,当前剧情进度提升】
    鹿衿方才缓和的心口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下,闷得她差点喘不过气。
    黑化?是因为她那天的迟疑吗?
    【宿主的任务进度同步上涨,按逻辑推算应触发正向情绪反馈】
    系统顿了顿,机械音里掺了点程序式的困惑,【检测到宿主当前情绪值低于阈值,原因未知】
    原因?
    鹿衿的嘴角扯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她为一个一次元的纸片人动心,因为她的言行而患得患失。
    一股无名火忽然从心底窜上来,烧得她眼底发烫。
    这些天积压的难受、委屈、不安、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全搅成了一团乱麻。
    身体的酸胀刚退下去,心里的烦躁却像野草似的疯长。
    她抓过手机,指尖在通讯录里划了半天,最终停在一个名字上。
    “可可,” 她的声音哑得厉害,“会喝酒吗?”
    ......
    鹿衿并不是很能喝酒的人,平日里也就喝点低度数的果酒。
    徐可更是个实打实的 “酒桌幼稚园” 选手,此刻却被鹿衿拽进酒吧。
    “小鹿,要不…… 咱还是换个场子吧?”
    鹿衿没理她,吧台顶上的射灯晃得人眼晕,震耳的音乐把说话声都拆成了碎片。
    她仰头灌了半杯威士忌,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烧得她眼眶发红。
    心里那点躁郁却像被点燃的飞絮,反倒更疯了。
    徐可也跟着喝,从一开始的小口抿,到后来抢过鹿衿的杯子直接吹瓶。
    越喝越上头。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开始胡说八道。
    “你说,人是不是都挺贱的?” 她拍着徐可的肩膀,舌头已经有点打结,“我明明…… 明明是来做任务的,怎么就……”
    酒意上头时,鹿衿的手不受控制地摸向口袋,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胡乱划着。
    不知怎么就停在置顶栏备注着 “小黑莲” 的名字上。
    “我要给她打电话。” 她突然站起身宣布,声音里带着点醉后的执拗。
    徐可在旁边红着脸拍手:“打!我要听我要听!”
    鹿衿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号键。
    听筒里传来接线的音乐,每一声都像敲在她的心上。
    她盯着吧台上的空酒瓶,忽然紧张起来,万一阮舒不接怎么办?万一她还在生气怎么办?
    就在她想的脑袋要炸掉时,电话通了。
    “喂。”
    阮舒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像磨砂纸轻轻擦过心尖。
    鹿衿瞬间屏住了呼吸,脑子里的千言万语突然全跑光了。
    “…… 是我。” 她听见自己的话并不连贯,带着浓重的酒意。
    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阮舒冷淡的声音:“有事?”
    “我……” 鹿衿眼神迷离,浓重的酒意让她变得格外大胆,又格外脆弱,“你为什么不理我?”
    听筒里又是一阵沉默,久到鹿衿以为电话已经挂断。
    阮舒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又带着一丝疑问:“鹿衿,你喝酒了?”
    “嗯。” 鹿衿的眼睛盯着面前竖着的酒瓶,觉得这酒瓶圆圆的好像还挺好看的,“我跟可可……”
    “地址。”
    阮舒的声音简洁得像道命令。
    鹿衿脑子昏沉,那两个字在耳边转了个圈,愣是没反应过来。
    她顺手拉过一个侍应生,“喂,你们这是哪里?”
    侍应生似乎见惯了喝多了酒的人,正要说话,一只涂着紫色甲油的手突然伸过来。
    轻轻按住了鹿衿的手机,挂断。
    “这个人,是我的。”
    鹿衿还没来得及生气她为什么拿自己的手机挂断自己的软软,脑袋就一阵天旋地转。
    那些被猛猛灌下的酒的后劲上来了。
    眼前的灯光和人影都开始晃动,她撑着想站起来,却腿一软,直接跌回了卡座。
    小黑莲手持65章来狠狠教训小鹿了
    鹿衿并不是一个轻易失度的人,至少在原世界的26年生涯中,她一直是冷静自持的警察。
    她怀疑是这小说世界令自己行为失矩,又似乎是和女主的接触让她变了很多。
    她的确喝醉了,但意识并没有完全丧失,酒精真正麻痹的是她的行动力。
    她醉眼朦胧地抬头,只看到对方颈间的珍珠项链,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看不清脸。
    张婷把手机塞回鹿衿口袋,俯身时发梢扫过她的耳廓:“小鹿总喝成这样,不怕被人捡走?”
    鹿衿的脑子像团被水泡涨的棉花,半天没转过来。
    她只记得电话被挂了,软软还在等地址。
    于是猛地拍开那人的手,舌头打结地嚷嚷:“你谁啊…… 我要找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