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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正准备耐心地解释,不想他父亲已经俯身抱起人大踏步走来。
    扭住自家哥儿耳朵,魏良咬牙切齿道:“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明儿做席面的师傅就来了,你现在变卦······”到底要怎样!
    杨小郎睁着水润润还没来得及擦泪的眼睛看着被祖父拧耳朵的爹爹,突然拍手叫好:“爹爹不懂事儿挨训喽~”
    魏景行:······想伸手救回耳朵,对上父亲的眼神又担心将人惹得更恼怒,只得叫屈:“还不是父亲你,亲都退了还办哪门子酒席啊?”
    “我什么时候退亲了?”魏良黑着脸咬牙切齿。
    魏景行这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先入为主闹误会了,咧嘴一笑送上一张谄媚讨好的笑脸,站起身道:“没没,父亲我错了,你不是取婚书去了么,怎么抱着小郎回来了?”害我误以为您出面去杨家退亲了呢!
    见他倒打一耙,魏良没好气道:“你就胡来,等阿钰······”想到怀里的孩子,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跟你开玩笑呢,不哭了嗷,祖父给你拿糕糕吃。”
    见父亲难得对爹以外的人还这么耐心,魏景行揉着耳朵嘴角抽抽,在人进屋门后拉着杨小郎问道:“你咋跟祖父一道来了,你父亲呢?”
    “父亲找人去了,祖父说县衙不给办婚书,父亲很生气。”杨小郎重新拽住衣摆,觉着衣服滑滑的,贴上脸蛋蹭。
    魏景行拦他,“哎哎哎,口水蹭我衣服上啦!”
    “嘻嘻没有,滑滑的,舒服。”杨小郎笑嘻嘻。
    “小郎,来吃糕糕。”温子书在门槛内叫人。
    听语气,魏景行就知道他今儿这一出脑补将两人同时惹生气了,低低叮嘱:“祖母生气了,快去哄哄。”
    杨小郎咬着手指讨价还价,“我帮爹爹哄祖父祖母,晚上爹爹陪我睡。”
    魏景行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成,快去吧。”
    杨小郎嘟嘴捂额头,跑向正厅屋门,“祖母,爹爹打我,可疼了——”
    挨了爹一记眼风的魏景行:我·······望着小东西的背影咬牙,这小子心眼咋这多,他就轻轻一下,哪里就疼啦?
    屋内温子书哄着便宜孙子吃糕点,魏良出门来,坐在石桌一侧才说起去县衙的事儿。
    “之前说得好好的,今儿我去竟是变卦,说是咱们外来户,既是招赘,得在咱们的户籍地办婚书,推三阻四的,我看是有人故意使绊子。”
    所以他从衙门出来去了杨家一趟,杨木匠猜测是大哥儿,骂骂咧咧来县里去找人,他只得抱着孩子回家。
    魏景行嗤笑,继而一本正经道:“不就盖个印么,父亲您今晚出马······”半刻钟就能搞定。
    魏良拍石桌,“你是想要正经婚事还是想招惹事儿?”婚书盖印是好办,可到时候县衙那边如何解释,再说有人这么揪着不放,不彻底解决始终是个祸患。
    好吧,魏景行委屈,退了一步,“不盖就不盖,先办酒席。”
    后天就是正日子,总不能因着没拿到婚书酒席就往后推吧,多耽误事儿!
    “随你,眼看到日子少想一出是一出,再作妖······”魏良现在也有些后悔由着自家哥儿一意行事了,从当初在淮南县办婚书,到后来给信义信智兄弟两办契,及至去年秋的出门远游到现在的蜗居大安县,还要招赘婿。
    这一步步,环环相扣,无一不印证着自家哥儿本就没打算与阿钰厮守。
    自己也是昏了头,当初竟然会觉得他说得“道不同不相为谋应各从其志1”有道理,真是有个屁的道理,就是任性胡来!
    虽然爹和父亲的心情不大美丽,可一点不影响魏景行,他带着杨小郎玩得不亦乐乎,将人逗得笑了大半天,晚上嗓子有些哑。
    温子书喂着喝了些枇杷膏冲的温水,想着今晚保准要起夜,便将人留在了东屋。
    魏良洗漱好进来,二话不说连被带人抱起来丢去西屋,要尿床就尿吧,让闲人去伺候。
    杨小郎才挨到床,欢快地打了个滚,咯咯笑着。
    “别笑了,明儿说不了话了。”魏景行戳着人他的小短腿儿,叮嘱道:“明儿你父亲要忙,后天也得忙,这几天就在我家待着吧。”
    “我知道。”杨小郎乖乖躺下扯被子盖住自己,眨着眼睛说道:“爹爹要和父亲成亲,以后就住爹爹家啦!”他自然也得住在爹爹家。
    魏景行一顿,捏了捏他的脸,侧身吹灭柜几上的油灯,准备入睡,突然半仰起身问道:“你现在还尿床吗?”
    “唔······今晚应该会吧,刚才喝了好多甜水水。”
    黑暗中响起杨小郎童真无邪的小奶音,魏景行却如五雷轰顶!
    这小子今晚该不会尿他床上吧,不要啊——
    “你,要不要现在嘘嘘?”魏景行可以说是十分不放心。
    可杨小郎浑然不觉,乐呵呵道:“不用,才刚嘘嘘过。”
    他的“才刚”是两刻钟以前,魏景行以为是父亲抱过来前,稍微安心了些,重新躺回去。
    安静了不过十几息,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才睁眼转头,被我就挤进来个小人儿。
    “作甚?”
    “想跟爹爹一个被窝。”杨小郎挨挨蹭蹭贴过去,小手抱住胳膊,脸蛋在人肩膀处蹭啊蹭。
    屋内虽黑暗,可魏景行依旧能看到个模糊的小脑袋,只觉心窝软软的,本是不喜与人碰触的性子,今晚却只柔声说了句“乖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