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港岛后,她被他像拖一只死狗一样,拖进了别墅的地下室。
厚重的铁门在她身后合上。
特别黑。
伸手不见五指,连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
特别冷。
阴冷潮湿的空气,像无数只冰冷的手,从四面八方抚摸着她赤裸的皮肤。
路夏夏好害怕。
她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门开了。
一束光照了进来,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挡。
傅沉就站在那光里,像一尊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神祇。
他手上拖着一个盘子,上面摆放整齐的是各种道具。
就是在那里,在那间又黑又冷的地下室里,傅沉对她进行了惩罚。
为了让她痛,为了让她怕。
他让她光屁股趴在一张冰冷的长条木凳上,像影视剧里惩罚犯人一样扇她的屁股。
路夏夏从一开始的哭喊求饶,到后来的呜咽,再到最后,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以为,打完了,就结束了。
她又错了。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他会再次打开那扇门。
傅沉会让她褪下裤子,露出昨天留下的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然后用戒尺把昨天的伤痕重新打一遍。
他管这叫“回锅”。像一道菜,要反复烹煮,才能入味。一个不听话的坏孩子,反复调教才会认识到错误。
路夏夏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待了几天。
三天?五天?还是一个星期?
她只知道,每天的这个时候,那扇门都会准时打开。
然后,昨天的痛,会变成今天的,更深的痛。
她甚至开始害怕那扇门打开。因为那意味着,新一轮的酷刑又要开始了。
等她被从地下室里放出来的时候,她老实了许多。
再也不敢提“跑”这个字了。
别墅里所有的佣人,在那几天里,连呼吸都仿佛是错的。
他们第一次见到那个永远温文尔雅、待人谦和的傅先生,露出那样可怖的一面。
容姐看着路夏夏陡然失了血色的脸,知道她想起来了。她心疼地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太太,我知道您委屈。
“可男人嘛,尤其……尤其是先生那样的男人。
“您顺着他一点,哄他两句,比什么都强。
“您这又是何苦呢?”
路夏夏沉默着。
她怀里的豆豆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压抑,不安地动了动,拿毛茸茸的脑袋去蹭她的下巴。
良久,容姐正欲开口再劝。
路夏夏从冰冷的地砖上缓缓地站了起来。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蜷缩而麻木,她晃了一下,扶住了身后的橱柜才勉强站稳。
“我的手机在哪?”她问。
容姐愣了一下,连忙将手电筒的光照向客厅的方向:“应该……应该还在沙发上。”
路夏夏抱着豆豆,循着那束微弱走回了客厅。
她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点开那个置顶的对话框。
上一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四天前。是他发来的,一个冷冰冰的“嗯”字。
路夏夏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服软吗?
为了电,为了不再待在这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就要像一条狗一样,摇着尾巴去乞求主人的原谅吗?
可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她不懂。
她真的不懂。
最终,那种被黑暗吞噬的恐惧和对过往酷刑的战栗,还是压倒了那点可怜的自尊。
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指尖在屏幕上,缓慢地敲下几个字。
【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