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雪还有工作,在岭安待了三天就得去国外。
叶燃好奇萧鸣雪工作生活的地方,就商量好一起回槐海,到时候萧鸣雪先走,他签证下来就过去。等萧鸣雪处理完工作,他们就找个地方度假。
萧鸣雪在路上就叫家政扫好卫生,叶燃进家看到他的东西都原样放着,仿佛离开还在昨日,分别的两年只是睡得不安稳的一场梦。
他换鞋走到阳台上,看着空空的花架说:“哥,等回来我们重新买些植物养吧。”
萧鸣雪道好,重置完开锁密码站在门口望向叶燃,觉得他回来了,这个房子空着也很满。
等确定在哪儿长住,就买个带花园的房子,叶燃喜欢什么就养。
萧鸣雪在槐海留了一晚,次日一早就飞去国外。叶燃停掉直播,等签证有些无聊,不想出门就去拿书看,找复写本记笔记时,把萧鸣雪忘记收走的爱的简答给翻出来了。
一迭纸上满满当当都是字,全和他有关,那题“你会用哪些词语来描述爱”下,“叶燃”和“小鹿”作为答案占了一页,上面还有疑似眼泪盖的水印。
萧鸣雪字写得很潦草,叶燃前后猜着看到最后,还出现了外文。他拿手机拍照翻译,写得是“时差倒不过来了”,还有“我怎么现在才明白”。
原来萧鸣雪不愿意说的开窍契机是这样,叶燃恍悟。每天只想要一点他,直到看见很多他后发现都想要。
幸好他当初没把这本子收走,不然萧鸣雪指不定什么时候才会明白自己心意呢。
知道爱的人在他不知道时也在爱自己,这种感觉幸福又奇妙。叶燃翻到复写本他空着的“谁曾对你表达过爱,他当时的言语、表情、动作都是什么样?”那题,终于将答案填上。
他写道:“萧鸣雪。他第一次对我表达爱的时候我不知道,他在纸上写了好多爱我,好像还是哭着写的,因为纸上的水印和我很想他时滴在日记本上的泪迹很像。而且他第一次对我说爱字的时候,也是在哭着,表情好脆弱难过,还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胸口。我摸到他的手在颤,心在为我跳。”
叶燃写完,将那一迭纸夹进书里放回原处,觉得他们可以从爱里毕业了。
*
八天后叶燃飞到国外,出机场被萧鸣雪接回公寓后,疲困得随便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
萧鸣雪给他盖好被子,出去把他衣服收出来挂着,从行李箱夹层里拿出一个结业证和两本结婚证。
他打开结婚证,内页是空白模板,结业证里写着:“萧鸣雪同学于2021年3月-2024年1月参加爱叶燃的学习项目,经考核成绩优秀,准予结业,特发此证。 颁证人:叶燃。”
萧鸣雪心里像装着池月光下在漾的温水,坐去床边捏捏叶燃的脸。这人简直是个彩蛋机,靠近就会收到五彩斑斓的爱,还会随时掉落惊喜。
他将三本证放回夹层,出房间预定好情侣餐厅和酒店,从表柜里拿出昨天刚到的戒指,放进待会儿出门要穿的大衣口袋。
他原本打算过两天带叶燃去迪士尼玩再求婚,接着申请登记后把婚礼办了,就去度蜜月。等回岭安要摆席又再办一次,不办就自家人吃顿饭。
但现在计划得提前了,不然被求婚的就会变成他。
萧鸣雪差不多时间叫叶燃起来,开车带他兜风到海边,日暮时分吃完饭,就牵手沿海岸长滩,披着夕阳霞光和海风散步到不远处的酒店。
进到套房观景台上,太阳刚好缓缓没入海平面,世界由橘红浪漫成蓝紫。萧鸣雪从后面抱着叶燃,拿出戒指盒打开,贴着他的侧脸道:“小鹿,上次赔你直到不能赔的保证签在纸上,只有我们知道。愿不愿意再签一个在手上,让别人也知道?”
出门时叶燃见萧鸣雪又把自己收拾得好帅,吃饭的地方还很正式,就有些猜到,但真听见还是很感动。只是怎么求婚连爱都不讲?
“什么签在手上?我没听懂。”他看着素素的戒指道。
叶燃手都动了一下要伸出来,嘴上却还在矜持,萧鸣雪觉得他可爱得想亲,嘴唇状似无意地擦着他侧脸,带点笑意地说:“愿意和我结婚吗小鹿?给我机会一直爱你喜欢你。”
叶燃被撩得半边身体都酥了,靠着萧鸣雪缩了缩脖子,情愫上翻成热泪。他伸手到戒指盒旁,眨着眼睛道:“说了可不算,我带了结婚证,明天得写上去签字。”
“好。”萧鸣雪将戒指戴在叶燃左手无名指上,“写完再去签一份正式的结婚申请,然后办个婚礼怎么样?”
叶燃转身和萧鸣雪相拥,搂上他的脖子,摸着戒指以吻作答,被抱起来进了套房。
他们效率很高地第二天早上就去登记,白天找婚礼策划跑了几个处就确定场地和流程,晚上把在这边上学的易书和林江,还有萧鸣萱和钱恒喊来聚了聚。
这一场聚得可热闹。一开始所有人薅着叶燃刨恋爱八卦,过了会儿又自动分组,钱恒逮着叶燃聊萧鸣雪,易书拉着萧鸣雪商量新房设计,萧鸣萱两边听着偶尔插话,不时再和眼神总往易书身上瞟的林江说说学习。
散场后钱恒顺路送萧鸣萱回去,林江想和易书一起走,易书却打断说他还有下一场,两人就一前一后出门,单独走了。
往常易书就喜欢拿林江寻开心,今天却失礼又客气,林江还小心隐忍地盯着易书看。叶燃觉得不对劲,收拾着空酒瓶,说:“哥,我怎么感觉林江和易书哥怪怪的,是不是住一起闹矛盾了?”他以前租房的时候,看到好多这种熟人住一起,最后变成仇人的帖。
“差不多。”萧鸣雪擦着桌子平淡道:“林江把易书睡了。”
“啊?!”叶燃瓶子都收倒了,扶起来问:“哥你没说反吧?不对,林江不喜欢男的啊。怎么还会把易书哥睡了?”
“听易书说是喝多了。”
但林江那么古板死心眼,到现在恋爱都没谈过,要是对易书没意思,就算喝再多也不可能主动把人睡了。该不会被易书习惯性的随手撩着玩给撩弯了吧?
易书温文尔雅,花言巧语一套一套,一般人容易抵挡不住,可林江这种铁直男也能着道?
叶燃震撼着和萧鸣雪收拾完客厅,窝在沙发上给林江发信息,问他什么情况。林江也不含糊,直言他喜欢上易书还想追,让叶燃给支个招。
叶燃更震撼了,打电话过去,发现林江是认真的。
林江说他过来这边当交换生,宿舍太贵没申请,在比较远的地方租房。易书和他在一个学校,知道后就把公寓小卧室收出来让他过去住,只收了很少的租,平时也很照顾他,会带他去聚会,叫他一起做饭吃。
林江就觉得易书除日常家务没条理外,其实很靠谱,喜欢出去约人玩但实际总是点到为止,反而经常大半夜坐着喝酒画图,他就看到了收起人前笑脸后的,藏在深沉夜色里的另一个易书。
“然后你越来越关注好奇他,慢慢就喜欢上了对吧?”
“对的,”林江道:“就发现他占我生活比重好大,不喜欢他和别人走太近,明明比他小7岁还会想照顾他……你是不知道他自己能过得多随便。”
林江这是真弯了啊。叶燃笑道:“那你们怎么睡了的?”
“那天他遇到前任心情不好,我就做饭陪他喝酒,后来喝多了就……”林江道:“这些萧鸣雪跟你说的?他还说易书讲了什么吗?”
叶燃电话放在膝盖上,看走过来的萧鸣雪摇头,道:“没了,就这些。”
林江在电话那边叹气,叶燃安慰道:“易书哥这都没赶你走,只是自己出去,说明也不是对你没感情,就是和我哥当初一样,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什么。你等他愿意再和他聊聊,他觉得哪里不行你就行给他看,反正你除直男了点其他都挺厉害,应该很容易能做到。”
“嗯。”林江悉心求教:“你当初怎么追得萧鸣雪啊?我学习学习。”
聊到这个叶燃可有得说,换姿势盘腿坐在沙发上,举着手机跟林江讲要怎么追人。
他一直在外放,萧鸣雪听着俩人一个赛一个的直球敞白,把易书纠结考虑的事完全扔到一边,有商有量地琢磨怎么追爱,有些好笑又替易书头疼。
林江很典型一个理工男,感情上的默认设置倒和叶燃差不多,应该也是位天赋型选手,易书有得拉扯了。
*
婚礼定在一个月后,方便卓索和黄远他们过来。叶燃选完衣服就没其他事,萧鸣雪工作又脱不开身,他就拿着翻译器自己出去逛,照地图摸去当地的木雕俱乐部。萧鸣雪说给他的工具箱就是那里买的。
俱乐部里各地人都有,大家做的东西千奇百怪,语言也不是很通,基本靠翻译器和爱好同一种东西的默契交流。
叶燃和一个热心的华人艺术家管理员打上交道,对方竟然看过他的直播,说很喜欢他雕的火光,邀请他参加即将举办的一年一度交流活动。
叶燃很感兴趣欣然同意,每天往俱乐部跑,还给几位新朋友递了婚礼邀请函。
他们把婚礼选在一个海景庄园里举行,规模很小也简单,只保留了宣读誓词、互换戒指的流程,最后在家人朋友的祝福里轻轻一吻完成仪式。
晚宴还早,拍照录像完三位伴郎各自分工,林江招呼好长辈和小孩,易书和钱恒组织年轻人玩游戏,目标非常一致地指向两个新人。
萧鸣雪在他们对眼神时就知道要被闹,准备借口换衣服带叶燃躲走。结果叶燃很兴奋地一口答应,没办法就只能陪着玩到晚宴结束。
等回到房间他们都有点醉了,叶燃挂在萧鸣雪身上不松手,用敖温语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萧鸣雪一边抱着他,一边找解酒泡腾片泡水,喂他喝掉去洗澡。
走进浴室,叶燃想起什么似的说等一下,拉着萧鸣雪去床边,从枕头下面翻出“爱的结业证”,展开举到下巴念一遍,按在萧鸣雪身上,颁奖一样说:“以兹鼓励,再接再厉!”
隔着衣服证书按在胸口的手像在摩挲他的心,萧鸣雪覆上叶燃的手说:“谢谢奖励。”吻着叶燃将证书合起放在床头柜上,把他压上床,脱着衣服做前戏。
叶燃被伺候得舒服极了,在第一个高潮时扶着萧鸣雪肩膀,含爱低哼着叫:“老公……”
萧鸣雪亲着叶燃的耳垂差点咬一口,下面硬胀得一跳,抬开叶燃水淋淋的腿操进去。
“啊……”叶燃抓紧萧鸣雪肩膀,满足道:“老公……老公进来了……”
萧鸣雪磨着叶燃的敏感点,声音低哑:“别浪。”
“嗯……”叶燃难耐地夹逼关腿,扭动着腰喘得更急了些:“怎么就浪了?人家结婚了……啊……都叫老公……你本来就是我老公。”
萧鸣雪按下叶燃的腿,性器顶开层层紧绞着的肉丛,碰到宫口隙缝却不进去,忍耐道:“别这样叫。”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吗?都更大了……”叶燃抬臀够着让里面的小嘴去吃肉茎,又用甜欲命定到在喊人生唯一的声调说:“老公……再深点老公……嗯……里面也要你。”
萧鸣雪再克制不住,深吻着叶燃操进最深处,做得叶燃从老公喊到哥,又哭着叫萧鸣雪骂坏蛋,到最后两口穴肿得精液射进去都流不出来。
洗澡时叶燃软绵绵靠着萧鸣雪,可怜兮兮气道:“我都叫你喜欢听的了,你不疼我就算了,还射我一肚子,那么深又弄不出来,好撑的你知不知道……”
萧鸣雪抽出给叶燃导精的手指,“是谁刚刚说好吃还爽到尿?”
叶燃脸瞬间红透,“我是说我都叫你老公了,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萧鸣雪继续插进肿烫的穴里抠精,语气平平哄道:“老公。”
叶燃:“……”
这爱称从萧鸣雪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又怪又无味。
“……算了。”叶燃道:“哥你还是叫我小鹿吧,你叫我小鹿好听。”
从他看见萧鸣雪用他来描述爱,每次听萧鸣雪叫他,都觉得像在对他表白。
*
叶燃在俱乐部的交流活动还没结束,蜜月就往后推了推。萧鸣雪陪卓索和黄远两家六口玩了四天将人送回去,就彻底闲下来。
俱乐部活动最后一天,他去接叶燃回家,路过公园时阳光正好,电台里音乐轻快,几个小孩儿的欢乐笑声驶过一段路也还听得见。
从车窗吹进来的风带着雨后湿意,他感受着心情很好地想,过去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候,不着急规划做点什么项目,也不会想换个地方体验新鲜东西来增加对世界的兴趣和感官愉悦。
只是每天醒来睁开眼,就觉得生活好玩又幸福。
他到俱乐部,叶燃刚好从门口出来。他停好车下去,叶燃跟朋友一一道别,拎着几个礼物袋,笑着朝他走过来。
他迎上去几步,接住喊着哥扑过来的叶燃吻他头顶,拿过袋子提着,向叶燃的朋友们点头,揽着他往车里走。
他听着叶燃说今天的活动,说朋友送的礼物,说晚饭吃什么,嘴角扬起不自觉就笑了。
刚刚的想法不准确,他想,应该更正为:只是每天醒来睁开眼看见叶燃,就觉得生活好玩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