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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贺白帆说:你的学术名誉,跟我有关系吗?
    有。
    和我在一起,不是只图开心吧?
    不是。
    我能把自己当根葱吗?
    能。
    贺白帆终于笑了,轻快地说:以后我拍照的署名就叫贺白葱吧。
    卢也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他感到自己眼眶发酸,骤然有股流泪的冲动,他不记得已经多久没流过泪。万般情绪在胸腔中沸腾,卢也害怕自己做出疯狂的事,情急之下,他摸到右手手背上跑针的鼓包,狠狠用力一摁
    卢也伸出颤抖的右手,带着涔涔冷汗,攥住贺白帆的手。
    贺白帆,我们和好了,是吗?
    贺白帆点点头。
    那我们做吧。卢也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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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4章 银白
    贺白帆茫然地说:做什么?
    紧接着, 不待卢也回答,他忽地明白过来,两只眼睛顿时睁得滚圆, 脸颊也沾上片片绯红。
    你、你现在这样,怎么能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卢也悄悄打量着贺白帆可爱的反应, 同时气定神闲地说:当然能啊。他可没有逞强, 现在烧也退了, 头也不晕了, 他是真觉得自己身强体健,完全没问题。
    贺白帆抿抿嘴唇:你算了先上车吧。
    贺白帆开来的是一辆卢也没见过的黑色suv, 底座高, 车身宽, 停在校医院对面一棵高大梧桐树下。浓郁的树影恰好遮住车头, 莫名带来些许安全感。
    贺白帆走到车子旁边, 拉开的却是后座的门。
    他什么都没说, 矮身迅速爬进去。他弯腰的时候, 卢也就在他身后,双眼盯着他若隐若现的腰部线条虽说卢也早就见过贺白帆打赤膊的样子,但此时此刻, 想到那白t下面的紧致的腰, 卢也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车门关上,黄澄澄的灯光映着贺白帆的脸颊。卢也舔了舔嘴唇, 忽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 他实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两人对视,在冷战整整十天之后,甚至还有一丝尴尬。
    卢也没话找话地说:香港好玩吗?
    贺白帆说:不好玩。
    根本没心情玩啊。贺白帆无奈一笑。
    卢也的大脑再次卡壳,要道歉么, 可是刚才已经道过了。其实这十天里他并不比贺白帆好受半分,但他知道自己没有倾吐的资格,毕竟这场冷战因他而起。
    卢也不知不觉便垂下了眸子,方才那些想入非非的心思也稀释了。
    卢也。贺白帆唤他。
    嗯。
    这段时间,你想我吗?
    卢也愣了一下,点点头。
    当然、当然很想贺白帆。但又决不仅仅是想念,应该如何描述呢?懊悔自己说的话,害怕贺白帆提分手,恨自己学不会坦诚相待。偶尔会被绝望击中大概他确实就是配不上贺白帆和贺白帆的爱,就这样吧认命了。偶尔又在幻想中满怀希望等贺白帆跟他和好,他一定一定再也不说伤人的话,他一定一定好好对待贺白帆。
    应该如何描述呢?反正是这辈子第一次体验,自己的心仿佛四分五裂,每一瓣都是不同的形状,牵扯着不同的情绪和不同的滋味,在他胸腔里,一裂一裂地作痛。
    贺白帆轻声说:卢也,我也想你。
    卢也沉默不语,竟生出一股不真实感。
    贺白帆微微张开双臂,卢也凑过去,与他用力相拥。卢也觉得这十天实在很漫长,连熟悉的拥抱也有了几分陌生。他将脸颊埋进贺白帆颈窝,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他用鼻尖轻蹭贺白帆皮肤,感受他战栗的呼吸;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像迎接主人旅行归来的小狗,在布料的诸种陌生气息之间,努力辨别自己熟悉的那一种。
    片刻后,卢也兀自笑了一下。
    贺白帆说:笑什么?
    卢也仍埋在他颈窝,瓮声瓮气的:莫东冬以为咱们要分了,他跟我说,同性恋这条路不好走。
    贺白帆静了几秒:他想劝你直回去?
    算是吧,卢也将手臂收得更紧,他不懂,我再也不会喜欢女孩儿了。
    真的?
    真的。
    那我责任重大。
    对。
    卢也。
    嗯?
    这些天,你是不是很难过?
    这是一个疑问句,却全然不是疑问的语气。卢也直起身来,定定地问:你怎么知道?
    贺白帆说:你瘦了很多。他抬手轻触卢也的后背,指尖沿着脊椎的骨节一顿一顿向下推,力道介于轻重之间,既像爱抚,也像检查。
    贺白帆说:以后咱们能不能不这样了,就算吵架也不这样了。
    卢也说:好,顿了顿,又小声说,对不起。
    贺白帆说:我没有怪你。
    两人复又相拥,这次还加上啧啧亲吻。卢也感受着贺白帆的身体,呼吸、体温、气味、力道,在密闭的空间中,一切感官都被放大,变得更具体也更细微。很快,卢也发现自己的欲望来得清晰而剧烈。
    他吻了吻贺白帆的鼻梁,柔声说:我们回家吧。
    贺白帆心领神会:再等等,你还在生病。
    卢也说:等不了了。
    贺白帆:
    真的等不了了。卢也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既迫切,又激动,脑海中填满翻飞的画面,他要向贺白帆索取,一秒钟也等不了。
    但贺白帆竟然推开了他。
    我得和你商量个事情,贺白帆干巴巴地说,很重要的事。
    卢也皱眉:什么?
    贺白帆说:你你确定要做主动方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什么叫确定要做?说得好像卢也很勉强似的。哦难道贺白帆看他流感未愈,怕他体力不行,做不了主动方?
    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卢也轻松地说:我确定啊,你放心,没问题的。
    但是贺白帆一顿,欸,什么声音?
    咕咕咕
    贺白帆的目光缓缓定格于卢也的肚子。
    卢也捂住咕咕作响的胃,分外尴尬:晚上没吃饭,有点饿,想了想,又硬着头皮补充道,吃饱就好了,不影响的。
    贺白帆说:真的不影响吗?
    真的啊。
    要不还是我来吧。
    你来什么卢也一怔,忽然不说话了。
    贺白帆勾着卢也的手指,小心翼翼道:你只要躺着就好了,没有那么累。我我保证,绝对不会弄疼你,应该还是挺舒服的。
    卢也盯着贺白帆的脸,根本顾不上舒不舒服,满脑子只有四个大字: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
    这么久以来,他竟然,都误会了?
    贺白帆要做1啊?
    虽说贺白帆比他高一点、比他壮一点、力气比他大一点等等,这还比什么比啊。
    卢也后知后觉、恍然大悟、目瞪口呆。
    贺白帆见他沉默,连忙紧紧攥住他的手,诚恳地说:但如果你一定要做主动方,那也可以,给我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就好。
    卢也说:你确定?
    贺白帆闭了闭眼,仿若壮士断腕:我确定。
    卢也望着他紧张的表情,须臾,心中一软,含糊道:算了,你来吧。
    贺白帆惊讶地看他。
    卢也有些不自在,红着脸躲开目光。
    贺白帆俯身吻上来,吻得细碎而绵密,他一定激动极了,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于是刻意压着嗓子说:会很舒服的我保证,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