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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陈昭是我老妈,又不是我老婆。”陈遂说,“我们得快些走了。你是离了老妈就活不下去了吗?”
    “你老妈死了你不难受?”
    “比起这个,游仙死了更让我开?心。”陈遂笑着说,“无论如何,她死掉了。”
    “多好?的一件事,那壶酒留着就是为庆祝游仙终于死了。陈昭以前说,她待过的一个小世?界里,死了该死的人要开?香槟,但是我们这里没?有什么香槟,不就只能开?一瓶埋了十几年?的竹叶青么?”
    楚存哭得更凶了:“你怎么这么坏啊?”
    “我之后不要到你手?下做事,我连老妈都没?有了,你肯定会把我卖到合欢宗去。你还逼着我只准穿两块布条去。”
    “我看你穿着很乐意,也挺好?看的。”陈遂拎着楚存从洞口钻出来。
    “陈遂,你弟弟一直响。”银姝接过还在掉眼泪的楚存,“哭什么啊?不就是老妈死了?我全家死得就剩我和?我弟弟,我还没?哭呢。蛟龙的眼泪很值钱,不能想哭就哭,不然陈遂会说我的。”
    楚存的鼻涕和?和?眼泪都蹭在银姝身上:“你们两个都太坏了。”
    “之后送你去合欢宗,帮着水青些。”陈遂说,“不卖你了,行不行?”
    楚存望着他:“真的不卖我?我不想去给人当炉鼎。”
    “要你帮着水青拿下她老爹,没?叫你去色诱,也没?说什么炉鼎。你和?水青弄死她老爹,合欢宗就是你们的了。”
    “那你呢?”楚存吸着鼻子,“合欢宗给我们了,陈遂要一辈子待在剑宗吗?剑宗真的好?可怜。”
    “那我就是合欢宗主的主人。”陈遂没?好?气?道,“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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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收尾阶段了喵,写完这本我要写好多小短篇……
    第83章 时间不够
    “陈遂, 你?弟弟夜里总哭,我哄不好。”
    陈遂忙着在纸上勾勾画画,银姝被楚存吵得受不了, 到?这里来。
    “你?给他喝开水不就是了?”陈遂头也不抬, “矫情。”
    老四妹妹先不用去接, 跟在陈遂身边反而危险, 在佑民寺还安全些。
    游仙将她放到?那里去, 至少?游仙任认为她是安全的。
    但是施义。
    施义会的邪术说不定比陈遂还多,陈遂十几岁,施义一千多岁的老头了,就算是头无药可救的蠢猪,这么多年每年只学两个术法?也比陈遂要厉害了。
    那之前要先和谢了了通气。
    不能让陈遂一个人对付施义, 陈遂在后?面给予一些精神的支持和鼓励就算了。
    “楚存还是个孩子呢。”银姝找了个空地身边坐下。
    桌上的茶凉透了。
    到?这时候, 一日里都是热热闹闹的皇城似乎终于有了几分睡意。
    陈遂不知这是几时了。
    天生稀疏的星子看不出时辰。
    “看到?楚存, 总想到?我小时候。可我连我小时候的太多事都根本记不清了, 太久了。”银姝端着瓷杯,“这茶的味道?好苦。”
    “楚存将你?的酒都喝完了。”银姝又说,“陈遂, 你?不难受么?”
    “怎么一个两个的, 都觉得我也该悲痛欲绝?”陈遂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你?看不下去, 自己当楚存的义母就好了。”
    “这种?事,若是已受过太多次,就没什么太大的感触了。”他说, “银姝,你?那样恨施义,是世上只有施义这样一个让你?难以?忍受的人。你?想到?他便呕吐不止, 而你?始终忘不掉他。”
    “听不懂。”银姝说,“你?们人还是太复杂了。你?说那个国师要来,怎么还没来?”
    “谢了了才去那,谢了了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陈遂道?,“或许是被谢了了缠住了。”
    “他要回到?地牢去,还要避开谢了了他们。”
    还没来大抵是还没想好怎样见银姝。
    “我还有事要和你?说。”陈遂为银姝添了茶,“你?如?今能管好自己不对我发疯吧?”
    “那是自然。”银姝说,“上了年纪,已没什么事能让我着急了。”
    “施义还活着。”
    白?瓷杯盖在地上滚了一圈,终于啪嗒一下声碎作?两半。
    “施义就是那国师。你?记得他从你?这里盗走了邪术,里面就有写夺舍的。只有血亲才能夺舍,而西野的皇子总是有很多,他就这样借着后?人的躯壳一直活下来了。”
    “真恶心。”银姝嫌恶道?,“人有时还真是下贱。”
    “那些都是你?和施义的后?代,身上流着你?的血,才能承载得了邪术。”陈遂缓缓道?,“一直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再次与你?相逢吧。”
    西野的月亮,和剑宗的又不一样。
    陈遂望着月亮的时候,感觉自己似乎在和一只只有眼白?的眼睛对望。
    那眼睛含情脉脉,只是没有眼白?。
    “想见到?我便不会爱上施有恩的母亲。”银姝说,“口口声声说爱着我,不过是借口罢了。”
    “嫉妒、恨,爱已淡到?几乎没有了。这么多年过去,施义或许早不记得我长着怎样一张脸。”
    “还不能去杀了施义。”陈遂端起茶壶。
    里面已经没有水了。
    “就算你?能杀了施义,我的毒也随着游仙散去,但我们打不过真君。仙凡有别,他是真仙,就算我烧光你?的灵力也无济于事。”他说,“季春君当年是与施义冲突后?重伤的。”
    “他在很多年前,便已在谋划这一切。让天上的太阳掉下来,让水化?作?高山,让世间?再没有仙人,再没人踏上仙途。”
    银姝笑出了声。
    “说到?底是嫉妒作?祟。”银姝捡起碎瓷片,“人就是这样。”
    他的手被划得鲜血淋漓。
    陈遂才想起自己的伤处已愈合了。
    游仙死后?什么都没留下。
    她来时没有躯壳,只有半死不活的魂魄,因为有人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点一点被消磨殆尽,没有来生。
    陈遂也不信来生今世,人死了就是死掉了。唯一留下的只有楚存,而楚存的魂魄已和她无关。
    “你?的手好了?”银姝见他拆去纱布,“之前的伤口看上去还是很吓人的,小心别碰水。”
    “无论?之后?怎样,你?要我做什么?”他问陈遂,“为了杀掉施义,或是为了你自己?什么都可以。”
    陈遂只说:“你去给谢了了发传讯符。”
    陈遂的传讯符根本没有能发进那里的。
    全被阵法?隔绝掉了,陈遂联系不上谢了了。
    施义的阵法?太麻烦,陈遂又不擅长阵法?。在那样的老东西面前,陈遂还算是菜鸟。
    “我还不能进去,进去太危险。我要等谢传恨出来。”陈遂苦恼道?,“谢传恨说过我是容器。只有她知道?,我至少?要活到?她出来那时候。”
    “施义是世上最想杀我的人。”他说。
    “没事,我也是世上最想杀施义的人。等弄死了他,我再也不要爱上谁。”银姝说,“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世上的人那么多,什么样的人没有。”陈遂说。
    他有些困倦了。
    之后?还要解开被封存的那段记忆。
    或许是被污染的记忆,但元婴的陈遂有把握去解开了。
    楚天阔死了么?
    缠在他心头的疑团还有好多。
    “陈遂,你?喝不喝酒?”银姝忽然问他,“还有一壶好酒被我放起来了。”
    “我从来不喝酒。”陈遂说,“之后?有的是要忙的,你?还是好生照看自己罢。”
    最糟的情况是施义已对剑宗下手了。
    季春君就不得不留在那护着剑宗,帮不到?陈遂。谢传恨要闭关到?什么时候,陈遂还不知晓。
    顺着被抹去的阵法?,施义很快就能找到?陈遂。
    “张嘴。”银姝靠在他身上,“喝一点吧。”
    “别对着我发癫。”陈遂拍开他,“你?要是闲着没事,我们去帮助施义断子绝孙,将他的后?代全弄死。”
    要突破到?化?神。
    邪术让他太难突破,陈遂没邪术又活不下去。
    龙血用过一次,已没了作?用。
    这一次要用什么?若是季春君愿将他的残魂都给陈遂,陈遂还有一分把握。
    那无异于痴人说梦,季春君恨不得杀了陈遂。
    “银姝,我还是太弱了,好多事来不及。”
    若给陈遂足够的时间?,真君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但陈遂生得太晚,他要对付的人已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的了。
    “或是谢了了身上的禁制,若是得到?那东西,或许还有几分机会。但谢了了或许会死,谢了了死之后?,剑宗便不能为我所用。”陈遂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