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谌秒回：“你们去哪玩？”
    发完不到一秒, 这条消息又被他撤回了, 重新回道：“玩得开心。”
    乐妍发了个“嗯嗯“的表情包过来。
    姜谌盯着这个表情包良久, 越看越觉得这个表情包可爱, 点了保存。
    正好这时, 赵诚也给他发了消息过来。
    赵诚是个自来熟的人, 这段时间凭着自己单方面的主动，已经和姜谌混得很熟了。
    赵诚发的是一段截图。他最近在追一个设计师，不过对方对他并不感冒，每次消息发过去, 对方不是“嗯嗯”, 就是“哦哦”, 一句多余的回应都没有。
    哪怕赵诚热情似火, 也禁不住对方实在太冷淡，已经打算放弃了。
    赵诚：“我是不是没戏了。”
    姜谌点开截图，一眼就在截图里看到了乐妍发给他的同款“嗯嗯”点头表情包。
    姜谌：“为什么这么说。”
    姜谌诚心评价：“表情包很可爱。”
    赵诚：？
    赵诚立刻甩了一段截图过来, 内容是有人提问如何不太失礼地结束一段不想继续的对话，里面最高赞的回答就是不管对方说什么，一律回“嗯嗯”、“是”、“对”的表情包，几次之后, 对方就知道你不想聊天了。
    姜谌：“……”
    赵诚：“她完全不想和我聊天（大哭）”
    赵诚发过去，聊天框里突然出现一个红色感叹号，以及一条提醒：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赵诚：？
    为什么要拉黑我？我什么也没做啊！
    赵诚确实没做什么, 不过就是让姜谌的好心情下降了亿点点罢了。
    没一会，助理进来拿姜谌签好字的文件。
    出去之前，姜谌叫住他，“我记得，你好像有女朋友？”
    "是的，交往两年了。"助理立即站得笔直，职业素养让他下意识回答，心里却警铃大作——老板怎么突然关心起他的私生活？
    姜谌沉吟片刻：“如果女朋友在聊天的时候给你发“嗯嗯”的表情包，是表示不想和你聊天的意思吗？“
    助理：？
    不是，姜总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他最近也没有半夜接到过姜总诸如“买套女装，送到酒店来”之类的任务啊⊙▽⊙。
    职业本能让他迅速思考起了正确答案，斟酌用词：“这种情况不能一概而论，有些女生就是比较喜欢用表情包，觉得很萌。“
    他谨慎举例："像我女朋友就经常给我发表情包撒娇，很少打文字。"
    他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很可爱。”
    姜谌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谈恋爱是这样的风格。"
    助理：“……”
    冤枉，我不是啊！但谁让我的第六感觉得您是呢？您那个问话就很可疑啊。
    助理眼观鼻鼻观心，顺便想了想自己的年薪，觉得老板这种程度的无理取闹完全可以包容。
    就他看过的霸总小说而言，他这个助理已经当得相当轻松了。
    就在助理忐忑之际，姜谌突然道：“这周六记得空出来，参加我的订婚宴。“
    助理猝不及防：“啊？”
    刚得知老板有了女朋友，竟然已经要订婚了？
    不期然的，助理的脑海中闪过了某张面孔，又努力把这个猜测从脑海中甩出去。
    不能吧，老板应该不至于抢自己弟弟的老婆？
    可是除了她，老板身边就没有其他可疑女性了。
    尤其是……老板上次甚至为了她挨了一刀。虽然他很怀疑那是老板的苦肉计，但是这样一来就更可疑了……
    助理的心脏忍不住砰砰乱跳起来，总觉得自己知道得有点太多了！
    助理走神了一小会，抬起头发现老板正看着他。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他差点冷汗都下来了。好在职业本能还在，那一瞬间福至灵犀，立即挺直背脊，语带欣喜："恭喜老板，老板订婚大喜！祝您与夫人琴瑟和鸣、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姜谌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总算放过他：“出去吧。”
    助理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姜谌慢悠悠的声音，“今年你也辛苦了，年终奖给你翻倍。”
    助理：！
    这果然是道送钱题！
    他迅速转身，脸上堆满谄笑，还想开口再发挥发挥——
    姜谌眼皮一掀，目光轻飘飘地看了过来。
    助理当即顿住。
    这熟悉的血脉压制！
    “奉承的话就不用说了。“姜谌嫌弃道，"奖金不是给你白加的，出去干活。"
    ——其实他还想多听几句，奈何助理的表情管理不到家，那突然转变的谄媚样实在碍眼，显得听进去的他跟个傻子似的，看着就糟心，还不如不听。
    浑然不知自己因表情管理失败而痛失巨额彩虹屁奖金的助理："......好的，姜总。"
    *
    另一边，乐妍和姜谌聊完之后，坐回了休息区喝茶，反倒是阮殊和苏妙妙，看乐妍换完婚纱后开始蠢蠢欲动——方才乐妍身着婚纱的模样实在太过惊艳，虽然她们暂时还没有对象，但不代表不能穿婚纱啊，拍套写真也是好的。
    而且，除了婚纱，店里还有不少漂亮的晚礼服。
    店长见状，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这两位可都是挥金如土的主顾，她立即殷勤地引着两人前往贵宾试衣区。
    乐妍一边刷织脖巡视自己的广场一边坐在休息区等她们换完。
    没一会，门口传来说话声，又有人走了进来。
    乐妍将口罩戴上，背对着那边，也没有往门口看。
    然而，她对来人没兴趣不代表来人对她没兴趣。
    庄诗宜一进来就瞅着这个背影觉得眼熟，并且很快认了出来：“乐妍？”
    她一身珠光宝气地挽着自己老公的手走过来，又松开自己老公走到乐妍正面，弯下腰来从下往上地瞅她，故作惊喜：“真的是你啊！”
    乐妍：“……”
    无语。
    庄诗宜仿佛没有看见乐妍的拒绝，直接在她旁边坐下，很是夸张地往店内看了一圈：“你现在才来看婚纱？姜启怎么没来，你们还有几天就要订婚了吧。”
    “哎，姜启也真是的，太不称职了，下次我见到了帮你说他。”庄诗宜说完又夸张地捂了下嘴，“不过，你俩的订婚宴真的不取消吗？我可是听说姜启已经离家出走了，你那天不会没新郎吧。”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乐妍回敬，“你为我劳心劳力这么久，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正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订婚那天你的白月光方彦也会来哦。”
    “你们好久没见面了吧，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叙叙旧，我可是听说了，方彦现在还是单身呢。”
    庄诗宜浑身一僵。
    感受到老公落在自己身上如有实质的目光，庄诗宜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她本来应该表现得更若无其事一点的，结果还是演技太嫩，再开口语气都变了，声音有些抖：“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同学关系啊。”乐妍道，“所以才说要叙旧嘛，又不止你们两个，你在想什么呢。”
    庄诗宜：“……”
    她发现自己嘴皮子功夫根本比不上乐妍，屡战屡败，这会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站起来重新挽住了自己老公的胳膊，虚张声势：“和你们有什么好叙的，算了，不和你计较，我走了。”
    等阮殊换完婚纱出来，只看到了庄诗宜一个匆匆离开的背影。
    “你在和谁聊呢？”阮殊问道。
    “庄诗宜。”
    阮殊立刻翻了个白眼：“她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
    又道：“她就是太闲了，就该像妙妙一样给她找份工作，每天996就没时间作妖了。”
    刚出来的苏妙妙：？
    为什么要突然攻击我？
    *
    姜谌晚上快九点才到家。
    他先去健身房锻炼了半小时，出完汗后才出来去浴室冲澡。
    他穿着浴袍出来，看了眼手机。
    手机上并没有新消息，特殊提醒也没有新消息显示。
    姜谌又点进乐妍的朋友圈，乐妍发了一张在酒吧的合照，乐妍坐在正中间，举着酒杯，眉眼舒展，笑得明媚。
    几天前那种愁眉不展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这对姜谌而言当然是好事，至少说明她和姜启的感情也并没有那么深。
    但同时也是坏事……她果然还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关系再好，离开了，她也能很快找到新朋友，对过去抛下得很利索，永远向前看。
    最后记得的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现在换成姜启被抛下了。
    他心情又好了起来。
    他看了眼乐妍发朋友圈的时间，就在几分钟前，看底下的评论她现在应该还在酒吧。
    看起来玩得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