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在楚汝温热的怀抱里醒来，轻轻挪开缠在腰间的手臂，翻身滚到床边摸过手机——屏幕亮起，11点整。金爸一早发的消息还停在对话框顶：“我和你妈先回去了，有空带楚家那小子回家吃顿饭。”
    “看什么呢？”不着寸缕的楚汝贴了上来，唇瓣轻蹭过她的耳垂，湿润的触感惹得人发痒。金牛挣开他的禁锢，把手机往床上一丢，起身时抬眼示意他自己看。
    楚汝嘴角弯弯点亮屏幕，看清内容后，笑意瞬间垮了下来，抬眼望向女友的眼神满是求助。金牛刚扣好内衣扣，故意装作没瞧见他那委屈的模样，转身时肩膀忍不住轻轻颤抖，憋笑憋得厉害。
    “丑婿总要见公婆嘛。”金牛坐下麻利地套上裤子，转身伸手搓了搓楚汝的下巴，又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起床啦！下午还要回学校拿毕业证，忘了？”
    趁着楚汝收拾的间隙，金牛回了对门自己家。屋里收拾得一尘不染，连客卧的床单都换了套干净的，金牛后知后觉，满心懊悔地钻进浴室洗了个头。楚汝收拾完发来个眨眼猫猫头的表情，没多久就敲门进来，乖乖领命帮宝宝吹头发。
    金牛站在浴室镜前描眉，楚汝举着吹风机站在一旁，目光落在镜中少女的脸上——那脸红了白，白了粉，粉了亮，尤其是她唇上亮晶晶的水光，看得他渐渐失了神。直到金牛举起手机自拍，他才不自觉俯身，在那柔软的唇上印下一个轻吻。
    金牛猛地回神，伸手撑开两人的距离，望着面前面红耳赤的楚汝——尤其是他唇上沾了自己的唇蜜，闪着细碎的光，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调转手机镜头对准两人，拍下楚汝眼底迷离的模样，把照片怼到他眼前：“你病啦，宝宝。”指尖还捏了捏他熟透的耳垂，烫得惊人。楚汝羞得说不出话，只能机械地点点头，自觉退到一边收好吹风机，靠着冰凉的瓷砖给自己降温。
    收拾妥当后，金牛勾着楚汝的小指走出浴室，发梢还飘着淡淡的栀子香。她上身是黑白竖条纹的无袖衫，领口系着一只垂带蝴蝶结，下身配一条黑色短裙，白色薄袜恰好停在小腿中段，脚上蹬着一双锃亮的小皮鞋，哒哒哒跑到楚汝面前转了个圈，得意地展示自己的出门穿搭。
    “很美。”楚汝牵起她的手，两人并肩晃悠着走到学校门口。离学校办公室上班还有些时间，便索性钻进校门口的小炒馆，边吃边等，没成想遇上了同样来觅食的柏杨。
    “巧遇啊，两位~”柏杨自然地在对面落座，瞥见两人交握的手，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我可是媒人。”脸上立刻漾起骄傲的神色。
    金牛和楚汝相视一笑，楚汝给柏杨添了碗饭，又加了道他爱吃的炒菜，举起自己的碗跟他碰了碰：“是是是，感谢大哥，情谊都在饭里了。”
    领完毕业证，三人回到高三的教室拍照留念。空荡荡的教室从有到无，准备迎来新的故事。金牛轻轻关上门，转身看见柏杨红着眼眶靠在楚汝肩头，拉着他辨认教室门口智能屏幕上的班级合影，转身就走，不打扰他们温存的时间。
    离校时恰巧遇上班长，他说老班通知今晚在学校附近的酒楼请客，希望有空的同学都能来聚聚。柏杨和金牛立刻应声说一定到，班长瞥了眼金牛身旁紧紧扣着手指的楚汝，补充道：“可以带家属哦。”
    楚汝的眼睛瞬间亮了，激动地望着这位素不相识的亲班长，对方只是挑了挑眉，留下一个不必言谢的潇洒背影。
    晚上的聚餐不算隆重，却格外轻松愉快。每桌都摆着果汁和啤酒，还有大胆的同学从家里带了红酒，非要拉着老师碰一杯。这瓶红酒轮流转了一圈，最后稳稳倒在了楚汝的杯里。彼时金牛和柏杨刚从老师那桌敬完果汁回来，就见楚汝撑着脑袋假寐，眼睫轻颤，桌上的红酒杯只剩浅浅一层酒底。
    金牛皱了皱眉，和柏杨一人一边挨着楚汝坐下，轮番喂了他好几杯水。眼看饭局接近尾声，柏杨先扶着楚汝去洗手间，金牛跟老班、班长打了招呼，拎起三人的东西跟了上去。
    间隙里金牛叫来了自家司机，三人在酒楼门口汇合。楚汝的酒意消了些，却还是在车上紧紧靠着金牛，嘴里叽里咕噜地念着，翻来覆去都是“喜欢”“爱你”的碎语，听得柏杨牙酸得不行，金牛则举着手机录像，把这几分钟的表白原封不动发给了当事人。
    柏杨先下了车，临走前还提议让楚汝去自己家过夜，说自己有的是力气照顾醉鬼。金牛还没来得及回应，楚汝先摇起了头，含糊不清地念叨：“不要，我回家，回家……”
    到了小区停车场，楚汝拒绝了司机的帮忙，非要逞强展示自己能走直线到电梯间。金牛尴尬地跟司机解释两人是对门邻居，发了个红包感谢他今晚加班。
    把楚汝带回自己家时，他虽神志不清，却开启了“一键跟随”模式，金牛走到哪他跟到哪。本想先卸妆洗漱的金牛无奈叹气，只好动手将他扒得精光，轻轻放进早已放好温水的浴缸里，自己则站在一旁卸妆，目光始终没离开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