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温晗失眠了，到了一点都没睡着。
    隔壁床也时不时发出响动，温晗还以为容郡也失眠了，结果听着听着发现不对劲。
    呼吸声这么大，不会是发情期来了吧？
    温晗下床问道：“容郡，你怎么了，不会是发情期到了吧？”
    容郡喘了一声低声道：“我发情期才走不久，应该是发烧了。”
    这深更半夜的，他怎么把容郡送去医院啊？温晗正要穿衣服去楼底问问宿管，突然想起来楚霁连药都让他带了。
    从抽屉里翻出一堆药，温晗问容郡：“我这里有布洛芬，你能吃吗？”
    “好，谢谢你。”
    容郡床帘里装了小夜灯，他把灯打开了。温晗估计他现在也没力气下床，拿了容郡桌上的矿泉水便上小楼梯了。
    他的脸红扑扑的，整个人都在抖，温晗看了还有些害怕，发烧这个样子是正常的吗？
    把水瓶和药递给对方，手烫的吓人，温晗道：“你这样肯定不能军训了吧，你和你的导员说一声？”
    “好。”
    “要不要带你去医院啊？”
    “没事，睡一晚就好了。”
    *
    容郡的导员批了假，第二天温晗去军训的时候，发现好多人都生病了，不少人鼻子堵或是咳嗽。
    温晗的身体还是太硬朗了，别提发烧，他连喷嚏也没打一下。
    生病感冒的人太多，学校把军训的场所转移到室内，这样起码不用淋雨了。
    军训中途会有休息时间，大家基本都是和自己的舍友聊天，温晗住的宿舍不一样，分配到的容郡和他也不是一个班，只好自顾玩手机。
    动态和朋友圈有不少人给他点了赞，方颂夏高三被他妈收了手机，所以不能上线。
    林赫：听说你们军训被淋的很惨呢，哈哈，生病了吗？
    嫉妒，一定是嫉妒！温晗气得把林赫给拉黑了。
    “温晗？”
    有人喊他，温晗抬起头：“有事吗？”
    “你也是我们班的吧？”对方是alpha，“我是班委，全班的联系方式就差你了。”
    “哦。”温晗也没太在意，直接加了对方的企鹅。
    班委叫程定，程定好奇道：“你的课表和我们都不一样啊，明明是一个班的。”
    温晗没有说话，自己是走了狗屎运进来的，和这些真靠分数考进来的人不一样。这事他甚至没和容郡说过。
    程定还和他聊了几句，温晗答的都很谨慎，能不说的就不说，生怕对方发现端倪。
    程定走后，温晗松了一口气，容郡虽然和他一个宿舍，也是医学部的，但对方和自己不是一个班，具体的专业不一样。
    他偷偷找了一个看上去很好说话的omega，问对方能不能给自己看一下课表。
    对方爽快地把课表给他看，温晗只觉得天都塌了，一眼望去花花绿绿满满当当，怎么上了大学还要学英语啊！还有高数什么的！
    温晗把对方的课表拍下来后，又打开了自己的课表。
    “唉？”他的课表和对方差的好多，好多课他都不用上，什么心理健康临锦百年医学史之类的副课都是空的。
    这么看来自己的课不多啊，算下来除了周末，有一天半不用上课呢。
    军训完他们就要开始上课了，导员突然让他加教导主任的企鹅，教导主任加了后又让他加一个什么王医生的绿泡。
    王医生的头像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医生，瞧着发量稀少的样子，对方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包。问温晗周三下午和周五到周日有没有事要忙。
    温晗说没有，王医生道：“那就好，咱们学校附近的临锦大学第一医院你认识路吧？”
    温晗搜了下，坐地铁差不多五分钟就到了：“认识呢。”
    “好，那你周三下午一点到医院东门口。”
    温晗一头雾水，这又是让他去坐什么检查吗？
    ——
    虽然满课心很累，但总体来说比高中轻松多了。只可惜平时忙着穿梭在校园内，基本除了买饭就是在教室和宿舍，压根没有功夫逛逛漂亮的校园。
    “医学生的课好多啊。”温晗看到有的新生结伴逛学校，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还有天鹅，“我只能下晚课后才能到处转转。”
    容郡学的中医，课排的比他还恐怖，连周末都排了三四节课。他上的高中和温晗不一样，是有周末的，这下子大学过得比高中还苦。
    周三，温晗上完课吃完午饭便坐地铁来到了医院，王医生手上拿着三明治在吃，看到温晗他招了招手。
    温晗打招呼道：“王医生好。”
    “你好你好。”王医生笑道，“不用这么客气，我还是你学长呢。”
    王医生也是临锦大学的，毕业就在这医院工作，温晗听到他和周围的人聊天，这才知道对方大学毕业才五年。
    他看了眼王医生的头发，太可怕了。
    第103章
    来医院的不只是温晗, 还有来实习的学长学姐。温晗因为要军训，所以没和他们一块。
    温晗察觉不妙：“系统，他们的面容都好憔悴啊。”
    “可能是太努力了吧。”
    见来了新人, 还是大一的，那群学长学姐来了兴趣。中午的午休还没结束，等王医生走后，他们便叽叽喳喳询问温晗的情况。
    “我们下午准备点咖啡，你喝不喝？”学长道，“我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今天会很忙。”
    “周三还好，感觉周一的人怎么这么多？”
    “周末去不去庙里拜一下, 领个符回来...”
    温晗道：“点咖啡是要留这很晚吗？我明天早上还有课。”
    “你中午不会犯困吗？”学姐大方道, “点吧, 我们积分多得很，不用也浪费。”
    温晗随便点了杯拿铁。
    等外卖到的间隙, 温晗听他们大吐苦水，哪个病人奇葩, 哪个带教小心眼不把学生当回事, 听得温晗心里发毛, 幸好王医生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
    咖啡还没嗦上几口，王医生就把温晗给喊走了。
    虽然自己只是来实习的, 但也穿了白大褂。
    “本来想让你去ao急诊来着。”王医生道，“不过自从抑制贴出来后，在外面突然陷入发情期的情况明显减少了。”
    温晗警铃大作, 他这是要失业了吗？
    “那种正规的手术肯定也暂时不能让你去，你先去各科室看看情况，有什么地方是你能帮上忙的。”
    各科就诊室外有不少病人排队等着喊号, 温晗路过他们时，有的人身上的信息素和正常人明显不一样。
    他抬起头，肿瘤科。
    王医生道：“既然你的能力是根据信息素判断病人症状，就先去急诊科吧，那里应该什么病人都有。”
    温晗点点头，结果一到急诊科他就惊呆了，外面排队的人长长一条，男女老少各种年纪的都有。
    好不容易挤进去，温晗也只能缩在办公桌的一角，整个房间内都挤满了病人家属。
    有正经来看病的，遇到alpha和omega，温晗还能根据他们的信息素情况，和医生的诊断做做笔记，至于一些离谱的病人，例如互殴把手搞骨折的，温晗只能等下一个了。
    长长的队伍里有一个中年人，对方说自己最近经常喘不上气，晚上会惊醒，一直咳嗽。原本以为只是较顽固的感冒，但几个月了都不见好，最近甚至会膝盖疼。
    医生皱了皱眉，正要问对方具体的情况，温晗却小声道：“你能把抑制贴摘下来吗？”
    对方愣住了：“怎么了吗？”
    医生转过头，温晗解释道：“我刚才经过肿瘤科，等号的病人，信息素闻起来和他有点像。”
    一种奇怪的、无序的感觉。
    病人没有听清楚，温晗见他一脸疑惑，正要解释却被医生眼神制止了。
    最后医生让病人去拍个肺部ct。
    ct结果出来也要等好长一段时间，温晗便继续待在急诊室看病人的情况。
    他发现最好辨认的就是抑郁患者的信息素，一闻一个准。
    刚才去拍肺部ct的患者回来了，医生匆匆看了一眼让他去胸外科。
    等病人走后，医生叹了口气，温晗问道：“他怎么了？”
    “你的鼻子还挺灵。”医生道，“看ct多半是肺癌，幸好是早期。”
    医生打了个电话，然后直接让温晗去找肿瘤科的安医生了。
    *
    “你是温晗对吧？”安医生看上去很忙，一边看病例一边在电脑上打什么字，“旁边有椅子，你自己拿了坐吧。”
    “我是beta所以感受不到。”安医生道，“你要是察觉到什么，千万不要当着病人的面说，等他们走了后再说懂了吗？”
    温晗点点头，他其实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反正病人迟早都要知道的不是么。
    没想到肿瘤科的病人也不少，平时虽然也听温庆柯说谁谁谁家的亲戚得了什么癌，但在温晗的印象中，癌症只是个很小很小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