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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苏云青:“他的腿,真被打断了?”
    周叔:“没有,贺小将军留着他的腿办事呢,是装的。”
    “北轩王殿下,船宴说要带大夫去给他瞧病。”
    周叔:“殿下心善,昨日带去一样被拒了,又来了侯府看望夫人,也被拒了。”
    “吃了两个闭门羹……”
    “金卫台到了。”
    马车停在金卫台前,苏云青才起身,又坐了回来。
    她要如何让萧叙去为商家偷令牌,毫无头绪。
    过这么多日萧叙始终没去找令牌,是在查令牌位置,还是在逼急商泓?又或是等待时机?她这般突然进去没来由提一句,必会引来萧叙猜忌,留下阿钥为己所用也将难上加难。
    周叔提醒道:“夫人,到了,不下车吗?”
    苏云青:“算了,这几日将军照顾我,落了不少差事,他正忙,不打扰他了。去市场买只鸡回府煲汤。”
    车在台外短暂停留,又掉头离开。贺三七刚跑上高墙,就见萧叙站在高墙关注马车走远。
    “那不是府里的马车吗?苏大小姐醒了?”
    萧叙不说话。
    贺三七瞧了眼,萧叙缠着纱布,负伤的右手,继续道:“她怎么来了又走,都到门口了,不来关心你一句?话说你这几日早出晚归,对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人活没活着也不去瞧瞧。”
    萧叙攥紧右手,血一点点渗透,痛感传遍百骸,头脑清醒了些,冷冰冰丢出一句,“死不了。”
    贺三七:“……”
    半死不活了,还死不了。
    萧叙转身回屋,“有事说事。”
    “粮送了一小批在交易地点,已经由我们的人运走了。”贺三七:“下一次送往何处交易?”
    一个地址持续交易容易出事被盯上,就像这次远青观,陛下发现了异样。
    萧叙:“不急。商家令牌位置可查到了?”
    贺三七:“令牌消失有些年头,不好查,不过,猜测应该仍在远青观。”
    萧叙:“失火多日,李澈一直没查,如今杜大人离奇死了,估计这几日要坐不住找理由搜查商家。”
    贺三七:“商泓派人来催促过两次,他脖子上悬了一把刀,慌张得很,头次运粮多送了不少,有讨好意味。”
    萧叙坐回茶案旁,手边是药箱,他默然片刻,“张大人让他近日不必再乔装去府里。”
    贺三七困惑道:“为什么?你的伤不看,苏大小姐的身子也不调理了?”
    萧叙拆下染血纱布,重新给自己上药,换新。
    “府里药味太浓,熏得人头晕。”
    贺三七:“???”
    “噢……那我去交代一声。”
    他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问,“苏家小姐夺她发饰,也不管了?”
    萧叙:“嗯。不管。”
    “???”贺三七脑袋发懵,那天恨不得烧死别人,逼人跳船,要不是北轩王的人赶来,苏家那几个估计能制造成淹死的意外除掉。
    贺三七摆摆头,算了,萧叙都不管,他也不给自己找活干。
    还没走到门前,背后传来低沉的询问声。
    “她今日醒来,没去找苏家麻烦?径直来了金卫台?”
    贺三七眨巴两下眼。
    他咋知道苏云青去没去苏家,他不是一直在金卫台训兵吗?
    “那……我去问问周叔。”
    萧叙:“不必。”
    “啊?”贺三七话哽在喉,咽了下去,改口道:“那、那算了,我去派人给张大人传话了。”
    又挪了两步,背后之人再道:“问一下周叔。”
    “嗯?”贺三七甩过头,“问周叔?”
    萧叙缠纱布的手一顿,面不改色道:“问她有没有异常。”
    “噢,原来是这个。”
    贺三七退后两步,这次头都懒得回了,果然下一刻,萧叙的话又传了过来。
    他就知道!
    萧叙一抬头,贺三七直直盯着他看,“还不走?”
    “……”贺三七手里玩着袖刀,转身跨出屋子,门未关严实。
    萧叙:“问仔细,一举一动不可有漏。”
    贺三七撇嘴,腹诽萧叙的反常,“是,尊贵的少主。”
    “……”
    第37章 坐隐(12)
    苏云青回到府邸盯着人熬汤, 过了晚膳时辰萧叙还没回来。
    她手夹筷子撑着额,“将军呢?怎么还没回来?”
    周叔:“少主……应该晚些时候就回来了。”
    苏云青等了又等,饭菜热了又热, 人还是没回, “算了, 阿钥、芳兰, 我们吃饭吧。”
    她让下人拿出几副碗筷,邀她们一同落座吃饭,“将军不在, 这么多菜不吃完浪费了, 周叔你也一起吃吧。”
    饭菜吃了精光,唯有鸡汤仍无人动, 为萧叙留着。苏云青不许周叔收走,就让它摆在桌子上固。
    她嘀咕道:“浪费我的钱,早知道不给他买了。”
    周叔为萧叙解释,“许是太忙了。”
    苏云青摆摆手,表示不想听, 回房去了。
    入夜,萧叙才从外归来,褪下沾雪外袍搭在臂弯。周叔从里迎出来, 接过他的衣袍掸了掸浮雪,“少主回来了, 夫人在家等您一同用晚膳, 等了许久,我去让膳房做些热菜。”
    “不用了,我已在贺府用过膳。”萧叙撇见桌上遗留的鸡汤,早已冷却凝固。
    周叔往衣架搭上外袍理了理, “我端去让下人热热,夫人亲自去市场给少主选的乌鸡,又在膳房盯了几个时辰熬好的,费了不少精力,喝两口吗?”
    “她又有事求我?”萧叙一语道破。这种无事献殷勤的招数苏云青真是用不倦。
    周叔端汤的手愣了下,“这……”
    “她醒后发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周叔如实道:“我看夫人很想留下阿钥,那姑娘心善好学,对夫人也真诚,定然能照顾好夫人的……”
    萧叙打断道:“周叔是在帮她们说话?”
    周叔:“是夫人醒后,无意间提起,阿钥与她说少主日日照顾着夫人,夫人这才自掏腰包买鸡回来给少主熬汤……”
    “周叔何时没了自己的判断。”萧叙轻易揭穿苏云青的小伎俩,“是她自己胡编乱造。”
    “不、不会吧,夫人不会这样。”周叔:“夫人平日都极度关心少主伤势。”
    萧叙捏了捏眉心,“周叔,是与她接触太多,忘了她鬼点子多了?”
    周叔不好再说什么,“那阿钥的事。”
    “她把阿钥带去青罗坊了?”
    “是。”
    萧叙:“她想培养自己的势力。”他若有所思,顿了片刻道:“竟然如此,把账慢慢交给她。”
    他走了两步,“让阿钥和芳兰住一屋,平日照顾夫人,将她们几个盯紧,有异向我汇报。”
    周叔:“鸡汤。”
    “倒了。”萧叙大步回屋沐浴换衣。
    夜深人静,苏云青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她受伤后,院子里监视她的侍从似乎变少了,估摸着是怕扰她养病。
    她顺着之前芳兰翻出去的路子,踩在角落的箱子上,露两眼睛往外看,突然看见一道身影一袭夜行衣从后门离府,与府外的两道身影汇合。
    萧叙?!
    是去查令牌?
    苏云青从计划去商家,改了路,跟着他们,一路到了远青观。
    远青观大门紧闭,商泓带他们两个从旁路翻了进去。
    苏云青降低存在感,远跟在他们身后。远青观自那日大火后,闭了观,至今未开,观中道士也不知所踪。
    他们几人轻车熟路,是已查过一番,先派人探过路了。
    沿着小道右侧废弃的上坡路,径直往褪色的破金殿去。夜色沉静,烧成灰烬的粮仓仍留在原地无人打理。
    推开废殿的门,入眼即见一座屹立着的铜佛像,布满青斑,双眼凶狠。
    贺三七:“铜制佛像?”
    远青观里皆是金像,这居然有一座无人供奉废弃的铜像。
    远青观不是百年老观,它诞生不过寥寥数年,但信徒颇多,迷信之人不少,传言更是神乎其神,后来从一个小破道观,发展至今。传言圣上最有先见之明,还是个不起眼的皇子,一路给道观捐功德,此后十多个皇子失势、离奇离世,短短两年李澈封成了太子,背靠萧叙扶持坐上皇位,之后便大量给远青观拨款,连修数座金像。
    贺三七抱臂,“喂,你的令牌在哪呢?”
    商泓:“我若知道在哪,还用得着你们?”
    贺三七冷呵一声,昂起头对他翻了个大白眼。
    萧叙蹲身正查看地上留下的拖痕,抽出短刀在地面划过,刀尖出现不易察觉的金粉。
    商泓看着他手里的短刀,心有余悸,想起这把短刀穿透他的手腕,如今还隐隐作痛。
    但这刀,萧叙用得真顺手,不由让他怀疑,粮厢里捞出来的刀,是萧叙放的。他居然一时紧张,先对苏云青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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