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家,真是没完没了。
    她收拾心情,下楼。
    抬眼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幻影,嚣张地停在禁停区。
    她拉开车门钻进去,司机识趣升隔板。
    “晏老师,违章停车,罚款二百……”
    话音戛然而止。
    她转头,目光定在晏听南左脸颊。
    车内光线昏暗,但那道微肿的指印依旧清晰。
    “谁打的?”
    苏软心口一抽,膝盖跪坐,捧住他脸。
    “老爷子。”
    “什么?!”
    苏软心头火噌地冒起,眼底窜起小火苗。
    “他凭什么打你?”
    “老匹夫!冥顽不灵!专横霸道!”
    “他以为现在还是封建大家长时代吗?动不动就上手?”
    “他怎么不打他自己!”
    “老东西手劲还挺大。”
    他手臂收紧,将她拢入怀中。
    “嗯,他不对。”
    苏软咬咬牙,指尖轻碰。
    “疼不疼?”
    “心疼了?”
    苏软瘪嘴,指腹在那片指印附近打圈。
    “我心疼我自己,这么帅的老公,破相了晚上我怎么下嘴?”
    晏听南喉结滚动,埋在她颈窝低笑。
    “破相了就不亲?”
    “软软,你这是外貌歧视。”
    苏软被他蹭得发痒,缩着脖子去推他脑袋。
    “歧视你怎么了?本颜狗就是这么现实!”
    “那这里呢?”
    他捉住她手指,引着往……上按。
    “没破相,随便亲。”
    苏软耳根一热,想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晏听南,你哄人能不能别带颜色?”
    “能。”
    他抬头,一秒切换禁欲脸。
    “老婆,疼。”
    “吹吹,再亲亲。”
    苏软被这声疼叫得耳蜗一麻,秒速凑过去,在那道指痕上轻轻吹了口气。
    她低头,唇瓣贴那道指痕,轻轻吮,像猫舔奶。
    晏听南指骨一紧,扣紧她腰肢,低头就咬住她下唇。
    缠绵的吻带着安抚和索求,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松开。
    苏软靠在他怀里平复呼吸。
    晏听南忽然想起正事。
    “明天我要去苏黎世一趟。”
    苏软一怔:“这么突然?去多久?”
    “一周左右。”
    他垂眸看她,眼底情绪深沉。
    “有些海外资产和关节,需要亲自去理顺。”
    他语气平淡,苏软却听出了背后的波澜。
    老爷子那些压箱底的海外暗桩,他终于要动手清算了。
    这一趟,绝不会太平。
    “苏黎世回来,我们就准备婚礼。”
    第197章 心甘情愿,求之不得
    苏软心跳倏地漏了一拍。
    尽管早就领了证,但听到婚礼两个字,心底还是泛起涟漪。
    “婚礼?”
    “嗯。”
    晏听南轻抚着她的长发。
    “欠你的仪式,该补了。”
    苏软眨巴两下睫毛,尾音勾得又软又坏。
    “是不是想收份子钱了?”
    “嗯,收红包是顺带的。”
    “主要是想看你穿婚纱,被我扒。”
    苏软被他这句扒婚纱骚得耳根又一热。
    “那婚礼我要中式。”
    晏听南挑眉:“嗯?”
    “凤冠霞帔,层层叠叠,够你拆一晚上。”
    她眨眨眼,语气无辜。
    “充分满足晏老师爱动手的癖好。”
    “先拜堂,再敬酒,等所有流程走完……”
    晏听南低头,咬她耳垂。
    “可以。”
    热气灌入耳蜗。
    “再慢慢拆我的凤冠霞帔。”
    “从外到里,一层一层,层层剥尽。”
    “拆到我的新娘子,浑身只剩月色,里外尝遍。”
    苏软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被他话里的画面感撩得腿软。
    “晏老师,你这婚礼策划案带颜色过不了审吧?”
    “过不了也得过。”
    他指腹摩挲她后颈。
    苏软笑起来,靠在他肩上。
    “那就说定了。”
    “等你从苏黎世回来,我们就开始准备。”
    她手指轻轻描摹他眉眼轮廓。
    这个男人,在外面搅动风云,手段狠厉,树敌无数。
    回到家,却会把最不设防的柔软和依赖,统统给她。
    晏听南收紧手臂。
    “嗯,回来娶你。”
    ……
    车停在了一家隐蔽的私人会所前,门头低调,内里却别有洞天。
    晏听南牵着她穿过静谧的回廊,推开一扇厚重的木门。
    除了他,还有两个生面孔。
    陆灼懒散地陷在沙发里,玩着打火机,看见他们进来,掀了掀眼皮。
    目光却下意识往苏软身后瞟。
    没见到想见的人,眼神黯了黯,又闷头继续玩打火机。
    另外两个男人闻声抬头。
    一个穿着熨帖的浅灰衬衫,面容清俊冷冽,气质温润,正慢条斯理地煮着茶。
    他闻声抬眼,目光清淡,像山巅雪,先掠过晏听南,最后落在苏软身上。
    另一个则风格迥异,寸头,眉骨一道浅疤,见他们进来,双眼一亮,立刻起身上前。
    “哟,可算来了!”
    “这位就是让我们晏大佛爷铁树开花还直接结果的小嫂子吧?”
    他笑嘻嘻地伸出手。
    “闻靳骁,跟听南光屁股玩到大的。”
    苏软对这自来熟的架势有点想笑,刚要伸手,被晏听南不着痕迹地揽住腰往后带了半步。
    “手收回去。”
    晏听南语气平淡。
    闻靳骁啧了一声,收回手,也不尴尬。
    “小嫂子你看他这小气劲儿!碰下手都不让!”
    晏听南揽着苏软的腰坐下,淡淡介绍。
    “闻靳骁,搞军工的,嘴贫,人还行。”
    “晏听南你这就没意思了,在嫂子面前败坏我形象?”
    温润的那位放下茶壶,微笑着。
    “听南,苏小姐。”
    声音也如他的人一般,清泉击石,温和有礼。
    晏听南手臂自然搭在她椅背上,给她介绍。
    “鹤司忱,是医生。”
    “鹤医生。”
    苏软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京圈鹤家长子,医学世家,那可是真正的百年望族,医疗界的庞然大物,底蕴深厚,难怪气质如此出众。
    自己开的私立医院名流汇聚,本人更是国际顶尖的外科圣手。
    鹤司忱看了闻靳骁一眼,递过一杯刚沏好的茶给苏软。
    “苏小姐,别介意,靳骁他嘴糙。”
    “尝尝,安神。”
    苏软接过,笑道:“谢谢鹤医生。”
    她低头抿了口茶,茶汤清冽回甘。
    刚放下杯子,晏听南便极其自然地端起来,就着她唇痕未消的杯沿抿了一口。
    见状,闻靳骁直接吹了声口哨。
    “卧槽!晏老板你洁癖好了?”
    晏听南放下茶杯,面不改色。
    “分人。”
    苏软耳根微热,在桌下轻轻掐他手心。
    晏听南反手握住,十指紧扣,放在自己腿上。
    闻靳骁被他这区别对待酸得牙疼,转头拱火。
    “灼儿,你看见没?”
    “以前咱们喝他口茶,他能把杯子扔了!”
    陆灼正烦着,闻言掀了掀眼皮,语气泛酸。
    “他?他现在浑身上下就嘴最硬,其他地方早软得没原则了。”
    鹤司忱温声插话,带着淡淡笑意。
    “听南不是没原则,是原则换了人。”
    晏听南没理会这几个人的调侃,指腹轻轻摩挲着苏软的手背。
    “点菜了么?”
    晏听南抬眼看向闻靳骁。
    “我太太饿了。”
    闻靳骁翻了记白眼。
    “合着我们刚才都在对空气输出是吧?”
    鹤司忱适时接话。
    “已经安排好了,都是这里的招牌,苏小姐看看合不合口味。”
    说着,将菜单平板轻轻推到苏软面前。
    苏软刚要伸手,晏听南已经先一步拿过,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低声问她。
    “红酒烩牛尾?金汤鲍鱼羹?”
    他报的菜名,全是按她偏好的清淡鲜甜口味来。
    “嗯。”
    苏软点头,凑近了些,下巴几乎搁在他肩膀上,小声补充。
    “还想吃清蒸蟹。”
    晏听南动作一顿,侧眸看她。
    “性寒,只能尝一点。”
    “知道啦。”
    闻靳骁嘶了一声,搓了搓胳膊。
    “这顿饭还没吃,狗粮先管饱了。”
    菜很快上齐。
    晏听南挽起袖口,露出劲瘦腕骨,拿过蟹八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