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路,这歌太大声了?,我听不清导航。”
    迟昭可怜巴巴的开口,清脆的少年音拖长了?尾调,语气亲昵的好似撒娇。
    他从小?就爱粘着路薄幽,一贯说话就这样,但陈夏是第一次听,暗红的眸子一抬,冷戾的看过来,跟只护食的恶兽似的。
    迟昭被他一瞪,莫名瘆得慌,又觉得这人有病,好端端的吓唬他,等下就把他别在腰上的那把枪偷走!
    哼!
    他在心?里想好了?怎么报复,感觉气顺了?不少,副驾驶席上,乌今雨努力压着嘴角,好让自己别笑出声。
    哈哈,那首儿歌……薄幽放了?一整路了?。
    他只要一想到好友那么矜贵漂亮的一个人,一路上都带着这个bgm,就忍不住想笑。
    路薄幽整个人早就从头?红到脚,从见到他俩开始,到被抱到车上,心?里一直都在祈祷他俩别问这歌的事。
    没想到还是被提到了?,他像只应激了?的猫一样,终于?受不了?,一把扯下手表就想开窗把它扔出去,却被陈夏抓着手腕给强行按了?回来。
    “老婆别气,它可以关掉的~”
    低低懒懒的嗓音明显夹过,听起来温柔酥耳,和刚才凶巴巴瞪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迟昭鄙视的“切”了?声,不是哥们?,你真的好装啊!
    第43章 共浴
    陈夏当做没听见。
    他抓着路薄幽的手捏了捏,从他的手里把?卡通手表拿出来,换成自己的手,和他十指交握。
    觉得掌心和指根的肉软,又忍不住夹了夹,边玩老婆的手边捣鼓了下那?个手表。
    手表很顽强,依旧大声的唱着歌,这会儿歌已经切换到了《采蘑菇的小姑娘》。
    路薄幽一只?手捂着眼睛:毁灭吧,我累了。
    没有比这更社死的了。
    事实证明,还?是有的。
    当陈夏带着这个bgm,抱着他走过酒店大堂的时候,路薄幽才?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丢人。
    好?在他已经麻木了。
    严重的是腰伤。
    他拉起衣服查看时才?发现,整个腰后面淤青了一大块,还?有些肿,疼的他没法站稳,走路也走不了。
    刺眼的淤痕看得一旁三人脸色一个比一个差,急忙请医生来。
    万幸没伤到骨头,医生开了药,叮嘱他接下来一周都?要卧床休息。
    一通忙活之后,乌今雨和迟昭去订吃的,房间里只?剩下他和陈夏。
    鉴于短时间内发生太多事,两人谁都?没有想?起来追问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车上那?只?鬼脸幼蛾,陈夏还?要用它找母蛾,也一并带来了酒店,但因为嫌它吵,就用水膜把?它包了起来,像果子那?样挂在外面走廊的天花板上。
    同样被带回来的那?只?手表待遇就比它好?得多,被塞在沙发靠垫里降低音量。
    吃过甜粥,路薄幽又吃了止痛药,煞白的脸色才?缓和了些。
    他在床上躺了不到一会儿就忍不住想?坐起来,身上衣服是脏的,他受不了,想?去洗澡。
    陈夏把?药收好?回卧室时,发现他想?起床,眸光一敛,长腿几步就跨了过来,伸出一只?手将人轻轻的按回去:“老婆,你不能乱动。”
    刚才?那?个人类老头说了,要卧床休息。
    在他的理解中,就是老婆一刻也不能离开这个床。
    腰用不上劲,路薄幽被他稍微一碰躺回了床上,心里窝火,也讨厌自己这样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抿着嘴角不开心:“我要洗澡。”
    “可是你得卧床休息……”
    “那?也要洗澡,不然我睡不着。”他没什么耐心,不等丈夫说完就打断他的话?。
    后者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犹豫,最后还?是听话?的去放热水,并不忘叮嘱:“那?你不要乱动,我弄好?了抱你过去。”
    路薄幽抓着被角,黑到发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点点头,示意他快去。
    好?乖~
    怪物的触手忍不住在他脸颊蹭了把?,像喝醉了似的进到浴室。
    他一走路薄幽就撑着床慢吞吞的坐起来,又慢吞吞的把?脚挪到地上,扶着床沿喘了口气休息,这么动几下额间已经疼的冒出细汗来。
    但他不喜欢对?身体?失去控制,像个洋娃娃一样被人抱来抱去的感?觉,稍微缓过来一点后,便扶着墙壁缓缓站起来。
    只?是软组织挫伤而已,又没伤到骨头,我难道还?自己洗不了澡了吗?!
    赌着一口气,他极为缓慢的把?自己挪到了浴室门口,刚拿脑袋抵着门想?休息一下,门就被人朝里打开,他腰撑不住力,直接跟着朝里面倒去,撞进了一堵宽厚的胸膛里。
    他手下意识的往前一撑,按在了丈夫的胸肌上。
    掌心下的触感?紧实而富有弹性,冰凉丝滑,像按在一块蜜色的丝绸上一样,路薄幽瞳孔诧异的瞪大了几分?:“你怎么没穿衣服?”
    “老婆,不是说好?别乱动的吗?”
    两边同时开口,陈夏裸着上半身,每一处匀称的肌肉以最漂亮的形状呈现,构建出一幅极为性感?的肉体?,只?在腰间系好?长浴巾。
    听到妻子质问,他好?脾气的解释:“这样待会儿帮你洗澡就不会弄湿衣服。”
    “谁说让你帮忙了?我自己可……”
    “啊~”不等路薄幽把?话?说完,他忽然抖了下。
    陈夏单只?手将不听话?的妻子圈在怀里,另一手抬起来,抓住他按在自己胸口上的手,语气压抑:“老婆,你摸我了~”
    还?带着几分?兴奋与?期待。
    他第一次被老婆这么结结实实的摸这里,眸子一下就烧红,压抑不住的欢悦,忍不住抓着老婆的手又动了动,喉间低喘了下,发出叹息似的气声。
    好像被这一下给摸爽了。
    “……”
    怎么能污蔑人!
    我没有!只是不小心蹭到!
    怪就怪你自己胸肌太大!
    跟会吃人手指似的,稍微用点力就凹进软弹的肌肉里,两人肤色差距本来就大,雪白的指尖陷入麦色的肉里,又恰好两指的指根压在樱色中,一下子就显得银靡起来。
    路薄幽急着否认,想?抽出手,但被陈夏按住,力气不如他又挣不脱,一来二去反倒像他在恶劣的揉玩丈夫。
    后者眼瞳放大了一点,满脸惊讶,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原来你喜欢这里~”
    他低醇的嗓音放的很低,近似喘息,很享受被妻子玩弄。
    “……别瞎说,”路薄幽耳根红了一片,腰也疼,没有多余的力气跟他较劲,只?能停下不动,催促:“我要洗澡。”
    “嗯~”
    陈夏很轻快的应了声,一看心情就很好?,直接弯腰伸手一勾,轻车熟路的将他抱起。
    浴室空间很大,充满属于尼牙加的异域风情,有一面是玻璃窗,朝着一片碧蓝的海。
    薄如蝉翼的窗帘拉着,挡不住光,照在浴缸上,能看到袅袅的热气升腾。
    泡澡球是酒店自带的,一种很繁复的花香,浓郁而又热情,路薄幽被丈夫抱着躺进热水中的瞬间,险些要被这股香气击昏头脑。
    又经过刚才?在门口丈夫的打岔,他呆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陈夏还?是跟着进来了?
    甚至跟他一起坐在浴缸里,像在车上那?样的坐姿,岔开腿,从后面将他环住。
    一双手从肩后伸过来,无比自然的替他解衬衣扣子。
    “等下!”他赶紧一把?抓住领口,脸红而又慌张:“你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老婆,你腰受伤了,不能乱动,我帮你。”
    “不用,我待会儿让今雨……呃……”
    没说完的话?堪堪打住。
    “……”他身后的人也闭上了嘴,呼吸变得缓慢。
    明明两人都?泡在热水中,路薄幽却忽然感?觉身后的人散发着强烈的寒气。
    完了完了完了,错误答案!
    他刚才?是一时顺嘴找的借口,本意并不是真的要找今雨来帮自己洗澡,只?是想?把?陈夏打发出去。
    说到一半才?想?起来不对?,这家伙变态的要命,私藏自己用过的东西,就是个偏执狂,身份还?是自己的丈夫。
    他这样说,和那?种当着丈夫面出轨的妻子有什么区别?!
    他沉默了半天,试图解释:“我是说我自己来。”
    吃醋的怪物根本不听,在路薄幽看不见的地方,数条狰狞恐怖的触手已经膨大,将浴室的门窗全部堵住,像要将他关在这里一样。
    陈夏手搭在曲起来露出一截水面的膝盖上,微偏着头,盯着妻子的侧脸问:“我不可以,那?个维修工可以?”
    他声音听起来冷硬,因为生气,怪物的本性暴露居多,已经忘了伪装有礼貌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