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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半山腰上,刘深推开一扇门,灰尘洒落一阵后,他才走进去。
    “灰多,你们用异能扫扫,简单得很。”
    “水电没接通,莫昭红还没顾到这儿。”
    “反正现在就一壳子,你们想怎么弄都行……”刘深一直戴着耳蜗,他说着说着,按了一下它,走到一旁,“催你妈逼,领主大人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事,少他妈拿应流泉那贱狗威胁我,有本事念死我。”
    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刘深转身后,还是一脸依依不舍地跟乌珩和谢崇宜道别。
    “我手上还有活,得走了,你们有需要第一时间联系我啊,本人随叫随到。”他在客厅中间的一张尺寸巨大的大理石桌台上放下两枚耳蜗。
    正转身欲走,谢崇宜叫住了他。
    “你之前说的床,在哪儿?”
    第212章
    房子内部也像是逃难而来的,眼睛能看到的地方皆是一层厚厚的黄沙。
    它看起来已经空置已久,极大概率在城市没有陨落之前,就已经无人居住。
    乌珩在房子里行走着,顺手还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几件家具,谢崇宜一直不发一言地跟在他的身后。
    主卧室位于二楼,落地窗外银杏树、桃李树翘首昂扬,它们的叶子显露出几分黄意。
    “这就是刘深说的那张床?”乌珩从窗边站到床尾,新做的床还散发着一股浓淡相宜的木质气味。
    “是吧。”谢崇宜心不在焉地回应。
    乌珩蹲下来,伸出藤蔓量了量尺寸,宽4长6,他顿住片刻,缓缓起身,喃喃道:“的确挺大的。”
    量完床的尺寸后,乌珩转身想要再去看看房子里的其他地方,但刚一转身,就猝不及防撞上谢崇宜的胸膛,头也差点撞上,只不过他后仰得快,才不至于相撞。
    他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仰起头时,窗外如红布一样最后的夕阳和谢崇宜温热的吻一起笼了下来。
    他们上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应该就在不久前。
    但上次做爱是什么时候,乌珩更加不清楚,他们一直没有合适的条件,谢崇宜也不是一个随时随地都可以的性格,乌珩其实还没有他那么挑剔。
    只走了几秒钟的神,谢崇宜温凉的手指就已经伸到了他的后背,身体被谢崇宜轻而易举地搂到床上。
    天色暗下来了,上方,谢崇宜大半张脸都浸在晦暗的灰红色光线当中,唇上残留着两人接吻一阵后留下来的水色,没有笑,更加没有说话。
    乌珩心口一紧,露出疑惑又担忧的神色,伸手用几个指腹碰了碰对方的脸,见对方没有表现出怪异的陌生反应才松了口气。
    可谢崇宜一直没有任何动作。
    乌珩顿了顿,泛红的眼皮垂下眼,从谢崇宜的角度看去,像是徐徐绽放的两片桃花花瓣。
    随即,金属的擦碰声响了几声。
    谢崇宜微微低头,入眼的画面中,乌珩主动解开了牛仔裤的工字扣,自然敞开,露出紧实平坦的小腹与内裤边缘,谢崇宜脑海中有一瞬间的断片。
    “你的要让我帮你解开吗?”乌珩的声音沙哑轻柔地响起,少年已经是一只半熟的妖精了。
    吻如狂风暴雨般向乌珩袭来,空气在瞬间被攫取干净,他控制不住地后仰,闪避,却又被抓了回去,胸骨都因为太过激烈的索吻而隐隐作痛。
    他浑身冒出光滑的热汗,缺水似的急促呼吸,但还没到最难以忍受的时候,最难以忍受的痛苦与快乐并行,往往都在接下来。
    谢崇宜一边亲吻他的脖子,一边将手指送入,身体受到侵犯的乌珩在一瞬间就将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没等他放松下来,谢崇宜又毫不留情地给他喂进了第二根手指。
    男生手指修长,轻易送往深处,分明的骨节撑开褶皱,沿着线条滑下来的水光,在他掌心汇聚浅浅一滩。
    当乌珩整个人的内外都变得湿热松了之后,谢崇宜才进入他。
    从最末的黄昏的拂晓,乌珩发出的声音逐渐微弱,彻底消失后,谢崇宜还在乐此不疲地摆弄他。
    藤蔓从房间里漫了出来,一直瘫软在楼梯上,直到乌珩醒来,它才慢慢缓过来,重新又爬回乌珩体内。
    睡梦中,乌珩感觉身体好像被人用生锈了的刀慢条斯理给磨成了两半,骨骼都嘎吱作响,为了求生,他做了很多表达抵抗的动作,但都没有起作用,他甚至开始掉眼泪,开了闸一样倾泻,痒和痛一起出现的极端感受简直令人生不如死,他开口求饶了,还骂人了,但耳畔却传来对方恶趣味的浅笑。
    “哥哥说脏话,带坏小朋友。”身体上方,对方变本加厉地调侃。
    意识不清的状态下,乌珩仍是在这种露骨邪恶的侵犯里,发觉到了对方不仅仅是在侵犯,也是在品尝,身体好似被掰成了一块一块,每一块骨头都被暧昧地舔舐了一遍。
    正午时分,乌珩才醒过来,窗外乌云压顶,瓢泼大雨。
    而房间乃至房子已经变了一副模样,窗明几净,温暖如春。
    乌珩身体酸软,他只转着脑袋,一眼便看见了顶着大雨,站在院子里高挑挺拔的两道黑影。
    林梦之,旁边是给他撑着伞的薛慎。
    -
    听见死亡的消息,和亲眼看见他人死亡,是不一样的感受,亲眼看见生命消失和亲手夺去某一个生物的生命,两者产生的感受就更是截然不同。
    窦露还好,她之前在京州跟着谢崇宜出过不少任务,对于已经变异的幸存者,她认为自己杀掉的只是异种,而并非人类,杀掉它们,才能让真正的人类免于受害。
    受到巨大冲击的只有林梦之。
    “求求你们,呃啊,放了我,我没有变异,我不是变异生物,我不会,呃,我不会伤害嗬……”
    林梦之的刀从还说着人类语言的异种的头顶扎下去,对方口中吐出混合着墨绿液体的鲜血。
    有些异种异化得并不彻底,半张人脸半张虫脸,有的身体畸形,只长出了一只发育不良的翅膀,另一只则更发育不良,蜷缩着,拳头大小,贴着后背;有的到死都还会说话,说着和人类同样的的语言,但他们的词库正在快速地衰减,到最后只能喊出含糊不清的爸爸妈妈。
    “班长让我们来,本身就不是真的让我们送他们离开死亡之地的,”窦露说,“他们若是离开,只会成为千千万万只异种里的一部分,他们已经不再是人类。”
    哀求无用,异种四处窜逃,胆子大的摆出要跟他们鱼死网破的架势,这是生物求生的本能,但他们不能让这些异种破坏死亡之地,成为死亡之地潜在的威胁。
    如果异种在死亡之地蔓延开,后果不堪设想。
    只能杀,全部杀光,杀得一个不剩。
    到最后,林梦之已经麻木了。
    天空泛起鱼肚白,林梦之和窦露一起一路无话地回到了城内,窦露被阮丝莲接走,林梦之在问到乌珩住处后,直接赶了过来。
    只是这清凉的早晨,乌珩和谢崇宜都还没有起床。
    林梦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没有闯进去,因为他没有很着急的事情,他只是想跟乌珩说说话。
    跟乌珩待在一起,他才觉得自己没有彻底“变异”,还在像个人类活着。
    雨下得很突然,头顶那把伞也来得很突然。
    薛慎从旁边直接牵住了他冰冷又全是污血泥灰的手。
    “好兄弟,够义气。”林梦之回握住薛慎的手。
    “……”
    谢崇宜老早就看见了两人,但他下楼后不仅没有去开门,反而是走到了厨房,目光一扫,就看见了摆在墙角整整齐齐的一堆碳块和柜子上包装得严严实实的肉蛋与瓜果蔬——刘深这个人,阴险毒辣,是个十足十的小人,但这种人真要会用,其实还非同一般的顺手,太会审时度势。
    男生在橱柜底下找到了两只炉子和一些锅具,水龙头里有细细的水流可供清洗,他挽起衣袖,不太熟练地开始处理食材。
    脚边一只狗,灶台上一只鸟,两只生物都炯炯有神地等着投喂。
    妈妈平时都会这样做。
    半天没有等到投喂的x失去耐心,它跳到地上,在房子里飞了一圈,驻足窗边一会儿后,又飞到厨房。
    “梦之。”它提醒谢崇宜,“外面。”
    谢崇宜眼也未抬,“有需要他会敲门的。”
    x不满意谢崇宜的回答,等了等,又飞了好几圈,再回来,它用爪子抓谢崇宜的手背,“下雨了。”
    谢崇宜给它嘴里塞了一块牛肉。
    x几乎是在瞬间就把全世界都抛在了脑后,它把牛肉咽下去后,嘴就再也合不上了,一直张着,等着第二次投喂。
    乌珩匆匆下楼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他下楼后径直走到一楼前门的玄关,将门打开,看着站在雨里的两人,“进来。”
    两人挂着一身的水汽进了屋,薛慎收了伞把伞立在门口,“你们房子收拾得还挺快,我跟薛屺那儿还跟个蜘蛛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