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滑落,掉在地上,屏幕应声而碎。
“啊照片……”鹿衿此刻回过神来,耳朵泛着充血的红,带着脑子都嗡嗡作响。
她何曾经历过这种,在此之前,她甚至也不清楚原来耳垂竟是如此敏感的区域。
或许因人而异,但她亦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身体的这个秘密,作为主人,实在是羞耻的很。
看着掉在地上的手机,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在意那碎裂的屏幕,而是她在「坠机」前似乎是按下了拍摄键。
捡起来发现果然是开不了机了,鹿衿想着应当是一张很有趣的照片,若是丢了,真的是可惜。
略微平复下心情,她开始规划接下来的安排。
扫了眼钟表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阮舒意识不清醒,鹿衿自然是不能放她一个人躺沙发。
客房的床上是空空如也的,因着她只是一个人住的缘故,也就没特意在客房的床铺上费什么心。
换言之,她大概只能忍痛割爱,给阮舒腾地方了。
至于蹭一点床上角落睡一会儿这个选项,在萌芽的一瞬间就被鹿衿否决了。
她可没有自信到拿捏住女主的地步,更何况她现在只是因为意识不清醒。
等到第二天,今天发生过的一切大概就都会被遗忘了。
鹿衿在松一口气的同时,莫名又有一点点的遗憾情绪。
不过总归是发生过的有趣的事情,存在,即是好的。
她再去看阮舒,那人已经闭着眼睛,不再说话,许是真的累了。
她去浴室接了一些热水,找了条干净的毛巾,端着走到阮舒面前。
仔细的擦拭着阮舒的手心和脸,毛巾划过脖颈时,她又想起方才在车里的放肆举动。
虽有隔板挡住,外人瞧不见,亦是怦然心动。
“你今天这裙子还挺好看的。”她一边说一边握住阮舒的脚踝,给她把脚也擦擦。
阮舒的高跟鞋丢在了包厢里了,她是一路抱着她的,也没沾染上什么污渍。
“唔...”阮舒的眼睛闭着,口中有喃语。
“是哪里痛吗?”鹿衿见她的眉在睡梦中也拧着,以为是有哪里不舒服。
赶紧放下毛巾,去看她是不是还有哪里伤到了。
阮舒却没再回应,鹿衿想了想无奈一笑,自己大概真是紧张过头了,只是哼唧一声而已。
至于阮舒身上的裙子,鹿衿没有去乱动。
毕竟擦擦手和脸什么的不是什么要紧事,脱衣服可是说不清的,她不想惹事。
处理完了阮舒这边,她把人抱到卧室床上,转身去浴室洗澡。
折腾了一天,她也是累得很了。
右臂的伤口其实还没好全,今天抱阮舒跑的那一会儿似乎也有些隐隐作痛。
她拆掉那拉链式的缝合贴,果不其然有些裂开了,粉色的皮肉沁出丝丝的红色印记。
鹿衿轻轻嘶了一口气。
精神高度紧张及亢奋的时候浑然不觉疼痛,此刻情绪放松下来才知道用力过猛的后果。
洗过澡,用碘伏简单处理一下伤口,鹿衿小心翼翼地换上新的缝合贴。
她拖着小沙发椅坐在床边,看阮舒睡得正好,心情亦是放松下来。
她想起今天在清园系统的提示,便唤出系统,“说说吧,今天怎么回事?也是意外剧情?”
【严格意义上来说,今天的剧情与宿主并无关联】系统的话让鹿衿摸不着头脑,什么叫没有关联?
【换言之,秦立今天针对女主的行为是由于女主本身的行为】
“你说话不要大喘气,一口气说清楚。”鹿衿没好气的翻个白眼。
【宿主看到秦立,没发现他有哪里不对劲吗】
显然这种藏一半露一半的说话风格是改不了的。
鹿衿也不是傻瓜,她稍微一想便明白了。
“你是说他的另外的手脚也断了的事?”她当时虽然愤怒,但很清楚只是废他一手一脚。
而今天的秦立,却是双手双脚都是石膏。
是阮舒做的?是的吧。
鹿衿有些许的惊讶,但也只是些许,那条死狗罪有应得,女主也只是以直抱怨,以牙还牙而已。
【宿主似乎并不是很意外】
“有什么好意外的,她本来就是小黑莲,我也没期待她是省油的灯啊。”
真要是平平无奇小白莲,那还有什么人格魅力?
鹿衿忽然觉得自己有点m倾向。
【可是宿主不怕自己的结局吗】系统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冰冷的机械感。
【那也是女主亲手造成的】它补充着说道。
鹿衿浑身一个激灵,仿佛想起文案简介的那段简单描写。
车祸现场,惨烈无比,昔日嚣张跋扈的人咽下了她应食的恶果......
第38章 老实巴交的咸鱼
“你似乎在刻意引诱我?”鹿衿神色自若,似乎并没有被系统的车祸警告吓到。
她甚至觉得系统是故意在引导她,让她去引诱阮舒入一个替身文学的局。
然后再狠狠背刺,从而彻底使得那人变成小黑莲。
【宿主这样说也没有错,我只为剧情服务】
“你倒是实诚。”鹿衿面露不屑,“不过你也不用试探我,我们的目标一样,我也为剧情服务。”
她应下了,在表面上。
【不过刚刚宿主的心率和体温有明显异常的波动,根据分析,系统初步推算为宿主似乎对女主产生了超乎剧情的感性心思】
系统的声音罕见的有一丝轻微的不可思议。
没等鹿衿反驳,它继续发言。
【用人类的词汇来下定义的话,这份心情应该叫悸动】
罕见的带上了疑问语气,又似乎是肯定。
“你想太多,我分得清现实和小说。”鹿衿听到系统的声音,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机械音总是在无时无刻提醒着她现在的处境。
她中断了这次的谈话,端起刚刚准备给阮舒的水,一饮而尽。
已经失了温度,凉意下肚,脑子也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盯着床上的人,神情有些复杂,“真不知道中了药的是你还是我了。”
鹿衿轻呼出一口气,喃喃自语。
她走到卧室的小沙发边上,把沙发拖近床。
她的睡眠质量一向不错,靠的近一点以防出现什么问题她照顾不到。
躺在软软的沙发上,盖上一层薄被子,面朝着阮舒,她心情放松,很快进入了梦乡。
距离上次在梦里哭醒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久违的,鹿衿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没有在哭,而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她看着一个婀娜多姿的人站在西窗下,落日的余光洒进来,在光亮的木地板上印出相同的影子。
那人左右摆弄纤细的手掌,引得幼小的白猫儿随之蹦跳,忽前忽后,忽上忽下。
鹿衿就这样看着,好似入了迷一般。
她看不清这人的脸,只觉得熟悉,可梦中的自己仿佛丧失了判断力和辨识力。
她只能从那人身上感受到难言的落寞。
她想靠近一些,却发现身不由己。
下一秒脚底的世界开始扭曲,她惊慌的一脚踏空,浑身颤抖了一下,猛的惊醒。
不偏不倚,正对上阮舒审视的目光。
鹿衿没有起床气,不过起床会懵一会儿倒是真的。
她轻轻打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你醒了啊,要不要喝水?”
阮舒的面色还微微带着点清晨起床的淡淡红晕,她比鹿衿醒的早一些。
睁眼的一瞬间她便意识到周围环境的陌生,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短暂的断片之后,她回忆起在清园包厢的最后情景。
秦立那个人渣要报复自己,然后似乎是谁来救了她,那个人——好像是鹿衿?
下一秒,她侧身看见蜷在沙发上的鹿衿。
鹿衿的个子瘦高,沙发并不小,但鹿衿躺在上面怎么看怎么有点勉强。
鹿衿的睡相不差,长长的睫毛在晨曦下熠熠生光,安静的睡颜愈发动人。
不知为何,焦虑的心情在看到鹿衿之后平复下来,似乎这人总能给她安全感。
“这是你家?”她开了口,打量着鹿衿。
这人只穿了一身淡蓝色的睡衣睡裤,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慵懒劲,像一只傻傻的加菲猫。
鹿衿也注意到她的目光,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领口完好,并无不妥。
稍微理理头发,点头道:“嗯,你还记得昨天的事吗?”
阮舒对于昨天的记忆基本是断片状态。
见她蹙着眉,鹿衿便知道她多半是忘光光了,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小遗憾。
“昨天秦立要害你,我碰巧在清园,顺手救了你。”
她看着阮舒,火红色的裙子在清晨的光下真是惹眼的紧。
“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