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尹星看着玄亦真一幅柔弱期盼的目光,到底还是允许她的要求。
这会屋外还算亮堂,纱帐垂落,依旧能透出些许光。
尹星同玄亦真躺在一处闭眸,渐渐有些困意,可是枕旁人却不太安分。
从脸颊的吻落到耳廓,温凉的呼吸激起烫人的热意,尹星睁开眼迎上玄亦真虔诚目光,其中带着浓郁的不好,抬手轻搭在她身背出声:“怎么不睡?”
“因为害怕睡着会发现是一场梦。”玄亦真薄唇贴近尹星的唇,温柔又磨人的紧。
“不会的。”尹星心生怜惜的微微启唇接受亲吻,希望能让玄亦真平稳的入睡。
呼吸间,尹星发现玄亦真越发热情,气息不平的出声:“亦真,该休息了。”
玄亦真稍稍退离唇瓣,漆目安静的注视尹星,伏身轻啄唇间,像是耳语般喃喃道:“可是本宫想你,好想要你。”
温柔的话语带着雨息一般的湿润,润物无声。
尹星一瞬被迷了心眼,全然说不出半个拒绝的话语,视线看着仿佛焦虑不安的玄亦真,只得同她解下衣带,自我说服,早点做总比通宵的好。
纱帐垂落,微微晃动间,西侧窗棂处的光亮由短变长,又最终缓慢消退黯淡。
暮色时分,纱帐里衣物被皱巴巴堆叠,玉偶被推挤到一旁,可怜的吱吱作响。
尹星热的满面染上绯色,视线落在摆弄自己的玄亦真,她的兴致盎然,全然没有消停的迹象。
“你看,它在看我们呢。”玄亦真手臂托着尹星尽可能同她贴的更近,感受着她的心跳和温暖,缓慢弥补自己的空隙。
“我才不看。”尹星瞥了眼更觉羞耻,闷声道。
玄亦真溢出轻声淡笑,空幽冷清,仿佛不带半分情绪,另一手挽起尹星黏在脸庞的发丝,轻柔缓慢,像是触碰失而复得的珍宝。
尹星却只觉玄亦真在故意的折腾自己,每每总是故意的减缓动作,并不满足。
语落,纱帐摇摆的幅度渐渐有些晃人的晚,尹星视线看着面前的玄亦真,渐渐有些食髓知味。
晚风拂过别院里繁密花株,夕阳消退,变成交错暗影。
风声窸窣,虫鸣喧嚣,却遮不住糜糜之音,时而缓慢,时而疾步,不过相比以往有些粗暴。
许久,屋内缓慢亮起光辉,烛火朦胧,尹星进入浴桶,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
而玄亦真仍旧精神奕奕,甚至还能给自己擦洗,简直不可思议。
“疼吗?”玄亦真忽地抬眸望着尹星问询。
“有点。”尹星迟疑的应声。
玄亦真眼露歉意亲了亲尹星前额低声道:“抱歉。”
尹星摇头,红着脸应:“没关系,其实不怎么难受,有点舒服。”
“这样么,你喜欢被弄疼?”语落,玄亦真薄唇轻扬,抬手摸了摸尹星的脸问询。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尹星惜命的应声,生怕玄亦真得到反向的鼓励。
玄亦真遗憾的垂眸用帕巾给尹星擦洗,掌心揽着她,出声:“可惜,这个程度的话,玉偶都不算什么。”
尹星默默感觉到危机感,视线落在玄亦真面容打量,抬手拿过帕巾拧干水,搭在她的眼前热敷,嗫嚅道:“那你继续跟玉偶过日子吧。”
玄亦真配合的被敷着眼睛,指腹却一直触碰尹星的存在,缓解不安,轻笑道:“这话听起来,你好像在不开心?”
尹星视线落在被蒙住眼睛反倒更显清媚撩人的玄亦真,水雾落在她的冷白肌肤,沾染光辉,喉间不自然吞咽。
“如果我也弄一尊跟亦真一模一样的玉偶,难道亦真会觉得开心?”
“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本宫随时可以是一尊玉偶,任你摆弄。”
这话说的尹星面红耳赤的沉默,因为知道玄亦真说到做到,嘴硬也得适可而止,否则今晚怕是没得睡。
玄亦真指腹搭在尹星的手臂,缓慢摸索到她的手,牵引落在周身,薄唇上扬,带着缱绻的柔媚,微微依偎着尹星,哪怕看不见却能感受她的脉搏有多快,出声:“星儿,你不必因玉偶而不开心,它只是助兴的物件而已。”
话语声说的格外低哑,引人垂涎,尹星觉得玄亦真有些越来越追求刺激尽兴,仿佛颓靡的花团,只知春朝,不待秋日。
这样的玄亦真没有温婉端庄,也不再清冷禁欲,她浑身透着一种寻求安抚的蛊惑,无休无止。
“亦真,休息会吧。”尹星没有顺从玄亦真的调戏,而是揽住她,低头依偎颈窝,才发现有些消瘦。
“好。”玄亦真见尹星并没有想要继续的心思,便安静感受她的存在。
烛火朦胧,尹星一动不动的望着玄亦真,仿佛入睡般沉寂安宁,心里才松了口气。
长夜漫漫,月明星稀,待到晨光熹微,热意翻涌,已经有些令人难耐。
早间,江云厚着脸皮同柳慈逛菜市场,原本提剑的手,各自提着菜篮,简直就像跟班。
柳慈到底顾虑江云身上的伤,没有给挑重物,带着她坐在包子铺。
“阿慈,我真没想到天川会那么危险,绝对不是故意!”江云夹着小肉包给柳慈尝味道。
“我知道,可是以后你不许出国都,否则宁愿饿死也不想拿你的抚恤金。”说罢,柳慈尝着小肉包,心间仍旧后怕江云经历的危险。
江云连连点头,一个不字也不敢说,谄媚的很。
二人恢复如常的用早饭,朝阳越发耀眼,市集里满是热议不断的言语。
“据说那夜天川的流火从天而降,实在可怕,整个城镇毁坏,无人生还。”
“韩大将军跟三百亲卫踏着火焰冲出天川,实乃救世济民的天兵天将啊!”
原本安静吃包子的江云,面色渐渐难堪,可是顾忌柳慈安危,只得装作充耳不闻。
柳慈给江云倒着茶水,细声道:“现在国都关于天川传闻就是诸如此类,你还是避讳着韩大将军吧。”
“遵命,另外国都可有发生什么事?”江云一幅唯命是从的姿态喝着茶问询。
“短短数日,国都发生的事更多,杜若以及杜氏一族被章华公主查出确凿蛊术害人,甚至瘟疫也跟杜若有关,所以皇帝下令抓杜若伏法,结果至今没有消息。”柳慈看了看墙面张贴的告示出声。
江云没想到章华公主竟然跟杜若斗的这么明目张胆,皇帝都护不住杜若,难怪要杀人灭口。
杜若身手了得,又懂蛊术,现下流窜在外,恐怕皇帝寝食难安,估计这也是国都城门戒严的缘故。
想到这里,江云又问:“二皇子近来有什么消息?”
柳慈摇头应:“没有别的动静,二皇子仿佛恢复如常。”
“这可真是稀奇事。”从江云得知各样消息来看,二皇子肯定有个不为人知的雷。
三公主说杜若曾跟二皇子有阴谋,国都也有二皇子食人传闻,现在风平浪静,很怪。
柳慈抬手捏了下江云耳朵出声:“你说过不再牵扯皇亲国戚的事,难道忘记了?”
江云回过心神,抬手握住柳慈的手亲了下,嬉笑道:“没呢,我就是关心国都近况。”
说起来,章华公主去二公主府的事,现下也没有任何传闻,不知达成什么交易。
“别闹。”柳慈面热的收回被江云亲的手。
很多人都避讳接触仵作,觉得会招惹邪祟。
江云笑着没再调戏柳慈,心间想着近日尹星怕是不会来大理寺。
兴许这会尹星还被按在床榻折磨呢,江云恶趣味的想着。
待到天光大亮,屋院内室的纱帐被冷白玉手撩开,尹星趴在床榻腰酸背痛的厉害。
玄亦真抬手打开药瓶给尹星推拿轻揉,视线落在她白皙肌肤,轻笑道:“昨夜让你不要逞强,现下拉伤筋骨,可能要好生休养。”
尹星脸蛋埋在软枕不好意思去看玄亦真,垂眸嗫嚅道:“我那不是看亦真睡的很沉嘛。”
平日里玄亦真也有抱自己的时候,所以尹星也想试试。
说话间,玄亦真抬动尹星胳膊,见她脸颊微蹙,力道减缓,淡笑道:“这般模样出门见人,恐怕会被怀疑本宫在用酷刑折磨你。”
尹星当即想到眼毒的江云,简直不敢想象场面,偏头看向玄亦真,她的脸色苍白倒是好上许多,出声:“亦真,不如我先休假吧?”
现在情况不明,尹星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出门给玄亦真招惹麻烦的好。
“当然可以,反*正外边的流言,你已经葬身天川流火。”
“这么离谱嘛?”
尹星发现国都百姓的接受力超出想象,不过既然能传出流火一说,估计是皇帝的手笔。
看来皇帝对于国都流言的控制,相当惊人。
当初满城关于玄亦真容貌丑陋性情阴鸷的传言,十有八九少不了皇帝的推波助澜。
越想尹星越觉得自己眼瞎,竟然最初觉得皇帝宽和仁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