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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所以招惹仇家并不稀奇,只是没想到能够悄无声息重创杜氏一族,可见势力强悍。
    尹星听江云说的声势浩大,想到那杜若冷傲残忍性情和害人不浅的伍州蛊术,嗫嚅道:“看来杜氏实在很不干人事呢。”
    江云忍俊不禁的大笑,揶揄出声:“我以为你会可怜杜若。”
    “我才不可怜拿人来做傀儡蛊的杜若,她们杜氏倒台,兴许对伍州百姓是福报。”
    “说的也是,我觉得这场来历不明的瘟疫跟杜若也脱不了干系,而且关于西州尸坑和小女孩的事,有新的进展。”
    尹星探究出声:“什么进展?”
    江云左右观望的小声道:“你还记得灾荒流民聚集国都的事吗?”
    “当然,那回你还因此去偷冰险些没命。”现在尹星都觉得江云胆子太大。
    “这种事你倒也不必记得如此清楚,当时灾民被朝廷遣返回各州城,结果有相当一部分人,并没有回到原籍。”江云神情说的越发严肃认真。
    尹星跟着联想江云的话意,整个人一惊,心跳一瞬停滞,寒毛直立,不可思议道:“你的意思西郊尸坑的尸体是灾民!”
    那些忍饥挨饿到国都求生存灾民,本以为能回到故土,结果最后却客死他乡。
    江云连忙示意噤声道:“小声点吧,这事只是猜测,我想应当拿灾民做某种试验,而柳慈在某些尸体中发现类似瘟疫病症,这件事矛头直指皇帝。”
    所以西郊尸坑才会一直被冷处理,想来背后兴许有皇帝的授意。
    江云原本一直怀疑杜若,因为杜太后是她的姑母,却忘记当今皇帝是杜太后的儿子,这位恐怕并非完全不懂蛊术。
    尹星缓慢的回过心神,抬手端起茶盏饮用,想起另一种可怕的猜测。
    如果皇帝对万俟皇后下蛊是不是远比杜太后更为方便隐密呢。
    枕边人的谋害,往往更是防不胜防,或许聪慧如玄亦真在幼时就曾明白皇帝的危险,所以才会这么不信任旁人吧。
    寂静处,尹星勉强缓过心神,看向神色稀松平常的江云出声:“你怎么不像以前那样嫉恶如仇?”
    当初汾州女子失踪案件,江云可是非常的义愤填膺。
    江云叹气道:“如果真是皇帝,我能祈祷他赶紧驾崩,否则诛九族的大罪,招惹不起啊。”
    其实江云何尝不想嫉恶如仇,否则也不至于偷偷查探西郊尸坑真相。
    可江云现在要替柳慈和小女孩她们考虑,不能意气用事的冲动行。
    尹星听的沉默,一时竟然无法反驳江云的话。
    眼见有些冷寂,江云插科打诨的活跃气氛道:“你这难道是要去当大夫?”
    “没有,我只是想找可以对付幻蛊的花草药物之类。”尹星正经的解释。
    “你最近对幻蛊可真是很上心。”江云看破不说破的念叨。
    如果江云没猜错的话,除非尹星的那个公主妻子,否则她这个妻奴不会如此上心。
    所以江云也就没说柳慈对于那只琥珀里的幻蛊研究,因为它的毒无解,对于头脑的伤害不可恢复。
    这对尹星而言,大抵很难接受吧。
    毕竟一个神智失常的妻子,往往会丧失记忆,到时必定极其消耗心神。
    窗外璀璨夏日光亮在枝叶间斑驳投落,蝴蝶飞过花团,藏进鲜艳花株。
    休沐日的午后,玄亦真因着癸水没什么精神,尹星抓了一些蝴蝶放在琉璃瓶给她观赏。
    玄亦真半卧在矮榻,手捧经卷,视线看着扇动翅膀的蝴蝶,扭曲的不成样,微微蹙眉,缓缓移至尹星面颊出声:“嗯,挺好看。”
    尹星弯眉笑盈盈的应:“我也觉得它们好看,不过待会就要把它们放出去,亦真可以画下来吗?”
    “本宫来癸水,今日没精力。”玄亦真不想去看狰狞的蝴蝶,视线盯着尹星黑亮干净眼眸,找寻自己的存在。
    “说的也是。”尹星挠头应声,没有多想。
    可直到尹星要把蝴蝶放出琉璃瓶,玄亦真也没有正眼看它们一样,才迟钝发现她的不对劲。
    因为从窗外投落灼人日光都照不透玄亦真空洞无物的眼眸,她像是虚弱的失去伪装力气,渐而暴露不为人知的神态,陌生又凌厉,尹星不由得心间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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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怎么?”
    “没什么,我突然想画蝴蝶。”
    说罢,尹星压下心悸,收回目光,转而去准备笔墨纸砚,试探自己的猜测。
    夏日光亮寂静流转在案桌,尹星同玄亦真坐在一处,执笔故意画着扭曲的蝴蝶。
    无声处,尹星却能清晰感觉到玄亦真注视,偏头再度看向她的眼睛,依旧黑的透不见光,迟疑出声:“亦真,我画的是不是很难看?”
    玄亦真视线缓慢从尹星面容移开,转而落在纸上的蝴蝶,颔首道:“嗯,很难看。”
    清浅话语声,锋利击碎一颗脆弱的心脏,仿佛带着玻璃碎裂的声音。
    尹星坚强的平复心情,眼露疑惑的问:“亦真能看清我画的蝴蝶?”
    “本宫只是不习惯看扇动蝶翼的蝴蝶,又不是眼盲。”玄亦真看出尹星的心思,掌心握住她执笔的手,于纸上勾勒墨画。
    “这样啊,那眼睛会疼吗?”尹星望着玄亦真,她此刻低垂眉眼,稍稍遮掩眸底暗色,瞧着安宁温婉。
    “不会,只要闭上眼就没事。”玄亦真牵引尹星的手,其间笔墨浅浅勾勒,蝴蝶跃然纸上,形态生动
    相比之下,尹星看着自己那只丑蝴蝶,默默移开辣眼睛的视线,念叨:“我画的确实好难看。”
    玄亦真身形倾斜的依靠尹星,将人半揽在怀里,掌心握着她的手,徐徐出声:“虽说琴棋书画修身养性,但其实都是有技巧,想学的话,可以教你。”
    语落,尹星发现玄亦真的手非常稳,线条流畅而丝滑,令人心静安宁。
    大抵琴棋书画用来修身养性多少是有点道理。
    但尹星想起玄亦真先前那一瞬的狠绝神态,又有些分神,视线落在她的玉白面颊,细细探究。
    不知是因着来癸水虚弱的缘故,还是现下玄亦真不像过去那般用脂粉装扮,神态间少了温润柔软,反而清冷中透着孤僻,疏离淡漠。
    “你这样三心二意是学不好绘画。”玄亦真将尹星手中的笔放置笔搁,偏头迎上清亮圆眸,柔声道。
    “亦真,你现在看得清我吗?”尹星收敛心神的忐忑问询。
    玄亦真指腹触碰尹星温暖的掌心,仿若漫不经意望着她眼睛里的倒映,眉角眼梢微妙变化,徐徐出声:“为什么觉得本宫会看不清你?”
    尹星望着玄亦真一颦一笑之间的神态变化,像瑰丽的画,柔美却又诡异,险些被迷惑,正经道:“亦真,如果你不舒服的话,可以不用对我伪装。”
    一味的掩饰远不如坦白,更有利于尹星及时发现玄亦真的病情和不对劲。
    癔症,医书常记载会陷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危险状态,尹星没见过玄亦真发病,却也不敢大意。
    闻声,玄亦真没有言语,温婉神态却如冷雾般消退,美目间归于晦暗,莹白指腹拨弄尹星腕间的红绫丝带,周身死寂沉沉。
    气氛,莫名陷入僵停,连从窗棂投入的日光都仿佛一瞬的静止。
    “亦真,你这是生气了吗?”尹星指腹握住玄亦真温凉的手,不安的问询。
    “没有,本宫只是现在不太明白你的喜好。”玄亦真记得尹星曾经无数次直白表露喜欢自己的温柔善良。
    所以玄亦真精心扮演一个温柔善良的妻子,也以为自己扮演的很好。
    可现在尹星她却说不需要自己的扮演,实在让人不安烦躁。
    “我喜欢的是亦真,只有这一点是最重要的。”尹星迎上玄亦真木然的美丽眼眸,像是迷茫的纯真稚童,也像破碎的精美琉璃,满是怜惜。
    哪怕玄亦真将来会忘记自己,尹星也不会忘记她是自己的妻子。
    闻声,玄亦真避开尹星的视线,薄唇勾起锋利的幅度,淡声道:“所以你这是在可怜本宫吗?”
    尹星如鲠在喉看向满是冷淡疏离的玄亦真,出声:“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就不要总是猜测本宫的病情,这样看起来更像防备,明白吗?”
    “好。”
    没想到玄亦真会这么抵触自己的关切,尹星一时间没有再言语。
    午后的日光越发耀眼,无声照落进满是鲜花绿植的内室,两人依偎的身影却有着泾渭分明的隔阂,仿若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