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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云初顺口道,“你是不是,瞧上每个小娘子,都要先夸她两句,夸到她心花怒放。
    ”
    叶崎半真半假的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过我一般都会送上金簪,簪在发髻上,再夸上一句。”
    云初心里冷哼一声,你倒是个坦坦荡荡的采花贼了。
    “唔,那看来,我还是不够美,我怎么没金簪呢。哼!我不依!”
    “有,有有,金簪配美人。小爷别的没有,有的是钱。”转身从柜子里抱出一个精致螺钿紫檀匣子,打开,推到云初面前。
    云初低头一看,这么多金簪,满满的一箱子全是金簪,三十多根,“这么多,你这是给多少小娘子准备的啊?你好花心哦。”说罢,一手抓一把,每根还挺沉的,最起码有四两重,又放了回去,夹起荔枝酥山吃了起来。
    叶崎喝的脸色绯红,连带着乌青的双眼都红了,正在开心之际,突然往云初身上扑去。
    云初一个跨步,躲开了,“呐,我们玩个有趣的,你先去榻上躺下,闭上眼睛,不许睁开哦,我给你身上脸上抹点蜂蜜,这样才甜,更有味道。”
    叶崎听的更兴奋了,整个脸红的都熟透了,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的只剩下一条亵裤,往榻上一趟,双手张开,闭上了双眼。
    全身光溜溜,还挺白,那亵裤衬的腿又长又白。
    云初从容不迫的拿出随身带着的一罐蜂蜜,本来这一罐是要送给燕大人的。
    冰凉的蜂蜜抹在叶崎脸上、胸前、腿上,让他兴奋的直打颤,好像磕了五石散似的。
    等的有点着急了,睁开眼,“娘子,来吧,我准备好了。快来。”
    云初一把抓过他的褙子做遮挡,打开随身带的竹筒,十几只蜜蜂闻着蜂蜜味,嗡嗡嗡作响。
    叶崎感觉出了不对劲,十几只蜜蜂围着他,直往他身上扎。他躲又没地方躲,被扎了个呼爹喊娘,嗷嗷直叫,透心凉。
    全身渐渐肿起来,脸色、眼角,没一块好皮。最后竟然呜呜的哭起来,好不娇气。
    云初又悄悄的把蜂箱扔回了空间,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旁,“叶公子,爽吗?还要不要再来一次?你说,绑架我,这笔账,公了还是私了?我该算你头上,还是算我堂哥一家头上。”
    “私了!算你堂哥头上,都是他出的鬼注意!”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瞧着好可怜。
    “那好,既然算他头上,三日之内,你就把他全家流放到沙门岛去,十年不准回来。成吗?你要是说不成,那就算你头上,我再扎你一次。”
    “你你个毒妇”鼻涕拖的老长,都快进嘴了,还在倔强。
    “呵,你知不知道,我养这些蜜蜂,全是用药材喂的,给人治病用的,一次光诊金就千金,全治你身上了。你得给我付一下诊费。恩,就黄金万两吧,我认真的,但凡你缺一两,我就扎你。来,写个字据给我。”说罢,去拿了他的笔墨纸砚,放在榻上。“快写。”
    “你你欺人太甚我不写反正你也出不去。”说罢,又呜呜的哭起来,跟那被欺负的小狗似的,两眼泪汪汪。
    云初也不跟他废话,拿出她装蜜蜂的竹筒,里面还有几只,是今天预备了给燕大人的。夹出一只,直接放飞,那蜜蜂闻着蜂蜜味,直接扎在了他的腰腹上,痛的叶崎一阵哆嗦。
    手抖着,颤颤巍巍,跪在榻上,写下字据,今欠周云初诊费、药费黄金万两,三日内付清,签字画押。
    云初又夹了块樱桃毕罗,细嚼慢咽,眼珠子在叶崎身上扫来扫去。
    “字据已经给你了,你又要打什么鬼注意。”叶崎实在没好气,扎的他眼泪鼻涕一起飞,眼眶肿的只剩下一条缝,拉着被子盖自己身上。
    “听说,我也是听说哈,你那方面,不是太行,寻遍汴京名医,都没治好,所以才总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小娘子。巧了,我是个大夫,你要是求我的话,我可以替你治好,保管你雄起,做一回一夜七次郎。”
    一夜七次郎?!
    叶崎看着眼前这朵带刺的蔷薇,她不仅有刺,还有毒,会哄,会骗。毒妇啊毒妇。
    正在叶崎出神之际,砰地一声,门被踢开了,进来一个绯衣男子,身后还站着一个少年。
    “燕驰!”叶崎哆嗦着,“燕驰救我!”准备起身往燕驰那边跑,奈何身上只剩下一条亵裤,又继续坐回榻上一角,捂紧了被子,好像刚被揉搓了一顿。
    “你叶崎?!”
    嚯,你们认识啊。
    “三公子,好可怕啊,他,他绑架我,想让我给他做妾。他还灌我酒。”
    燕驰蹙眉,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彷佛被劫持的不是周云初,而是叶崎,“按大宋律例,绑架劫持他人者,脊杖六十,刺配沙门岛。”
    叶崎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杖打,他见过文笔吏按着人犯,在犯人脸色刺字,一针针刺下,锥心刺骨,一场羞辱,罪耻将印记终生,他还有荣华富贵没享受够呢。
    “误会,都是误会啊,燕驰,我请周大夫来给我看诊呢。你瞧,这是诊费。”说罢,一扬手中字据。
    第12章 权利角逐
    燕驰并没有接过字据,而是大马金刀走上前,一脚踹在叶崎胸口上。
    叶崎今晚喝的酒全都吐了出来,弄的一地狼藉,伴随着异味,整个人被踹的直喘粗气,歪着翻白眼。
    云初看着这凶猛的一脚,整个人往后一仰,才意识到,燕驰当初踩她的那一脚并没有用力。
    “他有没有对你做任何过分的事情?”
    云初看着眼前这张面容,明净如月,也清寒如月。尤其那双眼,剑光一般,世间少有这等英秀之气。
    云初摇摇头,仔细一想,又重重的点头。
    “他做什么了?!”眼中刀剑寒霜已起。
    “他联合我堂哥一家绑架我,还几次想来扒我衣裳!”
    “你去外面等我!”
    云初乖巧的点点头,顺手捡起地上的字据纸张,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来抱走桌上的紫檀匣子,“叶公子,你中了我的蜂毒,三日内若是没有服用我特制的药丸,全身溃烂而亡。”
    叶崎心中一沉,救命啊,一个毒妇,一个魔头,一个比一个混账。
    燕驰从小就是他家邻居,虽说年龄比自己小四岁,可是他生的人高马大。两人曾经为了一匹西域良种小马驹打过架,到现在他都记得燕驰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身上。
    黑乎乎的大院中,竹沥在院中等着。
    大院外却站着很多人和马,点着火把,众人无声,只有马匹的呼吸声。
    那老妇和两个壮汉已被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嘴里塞了东西,只发出呜呜的呼声。
    “阿姐,你没事吧?”竹沥一脸关切。
    “阿姐没事。”云初摇摇头。
    “堂哥一家简直禽兽不如,吞了你的月例银子,还把你卖了。燕大哥已经把堂哥绑了过来,堂嫂小叔小婶被绑了,扭送移交给右军巡使,关进了开封府大牢。”竹沥一身灰尘仆仆,鞋子上沾满了泥土,他一直是家里最爱干净的孩子,从来没有这么邋遢过。
    两人正说着,身后厢房内传来一阵鬼哭狼嚎,极其凄惨,直至没了声响。
    燕驰啪的一下开门,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把云初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又看,确定没事,便走出了院门。
    云初被他盯的全身不自在,那眼神就差扒了她衣裳仔细瞧一遍了,抱着紫檀匣子快步跟上。
    燕驰跨步上马,让另一下属陈默骑马带上竹沥,自己伸手示意云初上来,
    云初左看右看,没有马车,周边黑漆漆,只得上马。
    两人一马,云初的头顶正好戳着燕驰的下巴,身后是硬挺的胸膛,这一天又累又困又担惊受怕,现在事情结束了,只想倒头就睡。
    青丝拂着燕驰的下巴,一缕清香更是扑鼻袭来,又痒又香,他忙向后躲开。
    “三公子,谢谢你百忙之中还来救我。”
    “我只不过是等着你来给我爹治疗痛风,恰巧得知你被绑架了。不过,你马上要嫁人了,你那耕读之家、已过了会试的未婚夫婿允许你婚后抛头露
    面吗?”
    “哈?”云初眉心一跳,顿了片刻,平静答道,“那是诓骗堂哥一家的权宜之计,并没有什么未婚夫婿,现在看来没啥作用。”
    看在这人赶来相救的份上,实话实说。
    次日一早,云初租了马车,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进了内城,沿着太平兴国大街,一路直奔开封府。
    府衙分左右厅,云初赶到右厅,门吏见到他们,远远就叫道:“快进去,推官大人、殿帅燕大人、太府寺叶大人都已经来了!”
    云初一惊,怎么殿帅也来了。跳下马车,让青木和百薇在外面等着,带着苏叶和竹沥,跟上门吏急步进门,穿过庭院走向公堂。
    这是云初第一次来开封府公堂,公堂高阔,巍然而立,从五代沿用至今,将近两百年时光的风吹雨打,虽然几经修缮,但是看上去依然十分古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