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拿了牌子,希望抽到?一个能帮助我?的人就抽到?了他,他立刻就出现了!那时候是六七点钟的样子,我?站在一个黑漆漆的小巷子里。
对面?就是一个高头大马的壮汉,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后面?还站着一个中年女人,把路堵了不?说,还会狠狠瞪着我?,一副全都是我?的错的样子。
我?很害怕,也很生气,他就往前一步,有理有据,质问他们,为什?么把路堵了,为什?么不?让我?走,为什?么说全都是我?的错,为什?么不?承担责任,为什?么甩锅,为什?么泼脏水?
对面?一开始还装镇定,一脸微笑听他讲话,后来?他说的越来?越多,对面?就忍不?下去了,开始破防,对他破口大骂,还有假装谦谦君子的,面?带微笑,一边劝自己人不?要?生气,一边明里暗里贬低,说什?么我?也不?是故意的。
他直接让对方?不?要?装了,因为说我?不?是故意的,前提就认定我?是故意的,而且试图假装好?人,给别人植入心理暗示,就是为了兵不?血刃,利用别人对付我?。”
第127章
“俄陀聂实?在是太有理?有据了?,对面说不过他,脸胀得通红,”说话的人脸上?泛起兴奋的红晕,眼中冒出?崇拜的光辉,语气激动极了?,忍不住握着拳头,仿佛回忆起了?那时十分有道理?的胜利和对面极其不愿承认的惨败,兴高采烈说,“他们就只能说我不跟你计较,他说,你们不是不计较,只是现在没力气计较,打算来日再计较罢了?,别冠冕堂皇,装得宽宏大度,你们是落井下石的,真要宽宏大度,也轮不到你们,真是装也装不像,还以为?自己天衣无?缝呢,可笑至极。”
其他人纷纷像一群粉丝分享偶像事?迹一样,脸色发红,同样兴高采烈,追着问:“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他彻彻底底赢了?,把牌子?拿走就不见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说话的人充满遗憾,摇了?摇头,十分惋惜说。
众人叹了?一口气,陷入沉默,都像是喝了?一口咖啡细细品味似的,在大厅里弥漫出?一股反复咀嚼回味的氛围。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面容俊美如古希腊雕塑,肌肤苍白如纸,身形瘦削而高挑,穿着一身极其方便行动的衣服,脚步轻盈,往大厅里看了?看,走向?了?窗口。
众人精神一振,相?互交换眼神,都不约而同低声?道:“来了?!”
白天明本来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听他们这么一说,就知道了?,来的人是俄陀聂。
白天明听完故事?就要走的,但?看他们这么紧张,这个时候走出?去,难免有吸引注意力的嫌疑,就干脆坐在了?那,等人走了?再离开。
反正,俄陀聂既然进来之后直奔窗口,那就是有事?,事?情办完之后,应该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谁知道,俄陀聂和窗□□谈之后,突然转过头来,直勾勾看向?了?人群中的白天明,然后走了?过来。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相?互看了?看,不知道他要找谁,但?他们都很激动,因为?他们觉得,俄陀聂走过来有可能是找他们的。
他们迅速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理?理?自己的头发,扯扯自己的衣服,保证自己看起来很正常,脸上?露出?微笑,唇角抿了?抿,免得不小心?流口水,虽然可能根本没有,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检查一下的。
他们恨不得掏出?镜子?来,但?是那又太明显了?,显得他们过于重视,可能会给人压力,他们不希望俄陀聂的眉毛因为?他们皱一皱。
所有人都正襟危坐着,一脸期待望着走过来的俄陀聂,仿佛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排排坐在凳子?上?,等着老?师过来给他们发红花。
只有白天明没有那么紧张。
毕竟白天明虽然刚刚才听过俄陀聂的故事?,但?是之前没见过人,没有真实?感,虽然很期待见面,但?也只是期待而已。
白天明并没有特别着急的事?情,希望对方去帮自己做,因此,在他们之中显得懒懒散散的,反而非常特别——
一眼就能被看出?来,就像是一群伸着脖子?往岸上?看的大鹅里面有只一动不动淡淡飘在水面上?的橡胶鸭子?一样显眼。
俄陀聂目不转睛注视着白天明,向?他走了?过来,停在了?他面前。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以一种几乎要惊叫的姿势,浑身僵直坐在旁边,偷偷用余光瞟着他们两个,慢慢涨红了?脸,像是在古希腊神话英雄故事?里旁观的群众一样,感觉自己身上?肩负着注视和记录的重要责任,心?里起了?油然而生的兴奋。
“你好,”俄陀聂将白天明打量了?一番,缓缓对白天明微笑,一个十分友好礼貌的样子?,“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请问你愿意到会议室去和我详谈吗?”
白天明站起身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能让俄陀聂这样的人请求帮助的事?情,一定不是普通的事?,或许会很有意思,再加上?,周围的人都严阵以待,又十分好奇,他为?了?周围的人都好奇,更不能转身就走直接错过了?,因此微笑回答:“好。”
“请跟我来。”俄陀聂微笑着,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点了?点头,对白天明说。
白天明就跟着他到了?会议室。
这是一个十分干净的,非常安静,一片空白的房间,正中间是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桌子?旁边是一堆黑色真皮的椅子?。
“随便坐吧,这里平时没有人来,不过大家如果要谈什么事?情,”俄陀聂随便拉开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十分潇洒,对白天明笑了?笑,仿佛在自己家招待客人一样,热情洋溢说,“会就近选择这里,平时有人打扫的,不用担心?什么。”
白天明挑了?挑眉,不知道他说的担心?是什么担心?,但?在他附近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看向?他问:“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
“我打算过些日子?,”他迟疑了?一下,但?犹豫之后还是说了?,说话的时候直勾勾盯着白天明的脸,还有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恍惚中,莫名突然有一种,即将被溺死在有毒的温泉中的错觉,连忙挪开了?目光,“到内城区,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如果我们组队,存活率会高一些。”
“内城区是哪里?”白天明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一样闪着,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瞳孔闪着深夜里野狼一般幽幽的光,一脸好奇问。
俄陀聂即使挪开了?目光,也感受到了?白天明的攻击性和好奇,突然想起自己注视白天明,是想知道白天明的真实?反应,以此推断白天明的想法和态度,心?里起了?一点懊悔,又去看白天明,恰好和白天明对视。
白天明含笑望着他,尖尖的眼角,微微勾起的唇,若有若无?的卧蚕,直而挺的鼻子?,像一只刚刚化成人形的狐狸。
俄陀聂不敢直视白天明的眼睛,再一次挪开目光,甚至把脸往旁边侧了?一点,免得意外?对视,脸上?莫名发红,强行压了?下去那点热度,就感觉那悠悠的火从?脸上?转到了?心?里,烧得旺极了?,像是冬天别墅里的壁炉,一边散着熊熊的火光,一边照亮了?大半个前厅,坐在旁边,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那火焰的温度,几乎瞬间能把头发烧起来。
“内城区,”他停顿了?一下,险些把倒背如流的话全忘了?,想了?想,想起来了?一点点,才一边紧急把想起来的零零碎碎的片段拼起来一边若无?其事?道,“就是这座城里面的那一座,名叫诅咒之城,据说,大部分的诅咒都可以在里面释放,不会伤到其他人,也不会扩散到城外?,因为?那座城的城墙是用钢铁和铜做的。”
他越说越流畅,一下子像是路过掉进大坑一样陷了?进去,恢复了?专业的素养,详详细细说:“钢铁用来阻止城里的人随便跑出?去,也用来阻止城外?的人随便偷渡进入,铜皮用来辅助阻止城里的诅咒向?外?蔓延。
之所以说是辅助,是因为?铜皮毕竟是不动的,立在那里很有可能被人偷到或者损坏,真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有可能赶不及,所以防止城内诅咒向?外?蔓延的主力,是兽人中的白狼族。
白狼族有一支从?诅咒中活下来的族人,被称为?诅咒白狼,在对抗诅咒上?卓有成效,很有心?得,也很有抵抗性,所以专门用来在,诅咒之城守护内外?的无?辜者。
如果我们要正儿八经?从?城门进去,可能会见到诅咒白狼他们,他们性子?虽然冷了?点,但?都不是无?理?取闹之辈,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毕竟,他们整天面对诅咒,想高兴也高兴不起来,就算这样高兴也要克制,否则不小心?高兴过头,得意忘形,让诅咒泄露,那就出?大事?了?,所以时时刻刻要注意自己的情绪,不可能不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