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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经过停在路边的巡逻车,唐行眼睛往里一扫,看到没关的车门,在驾驶座前还放着几个冷掉的包子。
    唐行直接抓过两个,强行塞进刘松的嘴里,堵住他接下来死猪般的哀嚎叫喊。
    ——唐行可不想被楼里的少年听到,又吓少年一次。
    唐行就这样拖着刘松到街对面的一条无人的深巷里——附近破烂偏僻,废弃的巷子多的是——还顺手提走地上的垃圾,顺手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第33章
    江市。
    助理笔直地站在办公室的一侧,摊开着文件,尽职尽责地向谢长观报告日程。
    谢长观背对着站在落地窗前,着一身黑色西装,双腿修长而结实。
    单手插在兜里,手背处露出优美的肌肉线条,身材实打实的无可挑剔,完美的衣架子。
    他微垂着眸,嘴角漾着浅浅弧度。
    助理有些惊讶的扶了扶眼镜,谢总的心情……好像很不错?今天早上比平常晚到公司不说,还是谢总亲自开的车。
    司机呢?
    他也没接到通知,司机请假了呀?
    助理若有所思的暗忖着,要不要打探一下司机不在的原因,必要的话,再给谢长观招一个司机。
    口中的报告,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继续。”谢长观侧压下眼眸,淡淡的瞥向助理。
    助理连忙收回心神,低头认错道歉:“抱歉,谢总。”
    “不要紧。”谢长观收回视线,嘴角又忍不住勾起来,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现在很愉悦。
    谢长观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能让他喜形于色的,助理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助理收起多余的思绪,说道:“之前的三个平台,给出了准信,明天十点来公司正式签约。”
    谢长观并不意外。
    他让人带的话,意思很明确,昭卓与封家,必须选一个。
    封家根基是大,但是近些年萎靡不振,很多方面大不如前,这一次与昭卓竞争,仰仗的无非是ln。
    但是ln却态度暧昧,迟迟没有表态,让他们拿不准。
    而反观昭卓不过是找个宣传平台,并不是非他们不可,但他们失去与昭卓的合作,无疑是一大损失。
    但凡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不过,他们之前敢动更改条件的心思,还要想保持之前谈好的条件签约,以为昭卓是软柿子?
    谢长观向助理递去一个眼神,助理立刻心领神会:“明白。我会交待下去……”
    助理的话没有说完,谢长观放在办公桌上、静了音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谢长观回头瞟去,看到消息顶端的备注,抬了抬手,示意助理安静。
    是唐行。
    唐行为人沉稳,很知分寸,从不会无缘无故联系他。
    谢长观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他眉头微蹙,顺着消息提示点进去,下一刻,他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阴沉。
    【唐行:谢哥,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唐行:合山有个人不老实,偷偷去你交待的那一片区骚扰,被我逮了个正着】
    骚扰?
    谢长观死死盯着这两个字,办公室内的温度,几乎是一下子跌到冰点。
    暖气明明很充足,助理仍忍不住打了寒颤,战战兢兢的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
    他看到谢长观一双如幽潭般的褐色眸子微微眯起,向对方拨通电话过去,目光森冷异常。
    “你说骚扰?”声音也冷得犹如寒冰刺骨。
    合山。
    幽黑破烂的巷子里,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子潮湿的霉味。
    唐行立在巷子口,外套随意丢在地上,袖子挽到手肘关节,露出古铜色的结实小臂。
    闻言,他垂下眼往脚下看去。
    刘松死猪一样倒在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身体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嘴巴大张着,像是死鱼一样发出嗬嗬的喘息,两个包子从他嘴里滚落,沾染一地的泥灰。
    “唐、唐哥……饶命……”
    刘松眼睛青肿,眼珠子转动着,惊惧地望着唐行,不住的求饶。
    唐行理都不理他。
    没有温度的目光从他脸上往下移,移到他湿了的裤裆,哪怕被暴揍了一顿,依旧不知廉耻的立着。
    妈的。
    乱发‖情的野狗!
    唐行的脸色又黑沉下几个度,想到刚才少年对他戒备的姿态,心头的火气不打一处来。
    开着他用的巡逻车,打着他的名义——刘松扛不住暴揍,已经什么都都对唐行交待了——去接近少年,还当着少年的面起了如此恶心的反应。
    怪不得少年会怕他。
    怕不是以为他和刘松真是朋友,他和刘松是一样的人。
    草!
    唐行捏紧拳头,保持着通信,切换到相机,面无表情地举起手机,对着刘松的下半身拍了一张照片。
    闪光灯的灯光在巷子里一闪而过,忠实的记录下刘松的丑态,一览无余。
    唐行骨节粗大的手指在屏幕上一按,将照片发给了谢长观。
    都是男人,谢长观怎么会不懂?
    他一眼就看出不对劲的地方来,下颚线咻地紧紧绷,眼眸内翻滚着一片暴虐的戾气。
    “是谁?”他一字一顿地问。
    助理浑身又止不住害怕地抖了抖,他跟在谢长观两年多,从来没有见过谢长观这样暴怒。
    助理又缩了缩脖子,收敛着呼吸,尽可能的降低存在感,以免被殃及池鱼。
    巷子口光线昏暗,唐行切回通话页面,强壮的身躯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刘松喘不过气。
    刘松心头忽然升起很不妙的感觉,像是被人逼到了万丈深渊的边上,摇摇欲坠。
    不知名的恐惧,攫取住了他的全部心神。
    他满嘴血的嘴巴抖动着,焦急又不安的追问着:“谁……你在跟谁……通、通话?”
    唐行没立刻回答他,顶着刘松惊恐的眼神,一个字一个字的报出刘松的名字:“刘、松。”
    确定谢长观听清楚了,他挂掉电话,才大发慈悲的告诉刘松:“你不是想挤掉我,攀交贵人,一步登天吗?我成全你。”
    ——唐行不知道江岫是不是谢长观让他关照的人故意没提江岫的名字外貌。
    他调到合山没多久,没什么认识的人,他的势力都留在原来的地方,很多事都不好插手。
    但是谢长观不同,谢家势力遍布,惩戒一个名不经传的基层公干,简直不要太简单。
    所、所以,唐行是给姓谢的大人物打的电话?
    又是拍照、又是报他的名字,刘松就是再傻,也明白了唐行在做什么。
    ——唐行在给大人物打他的小报告。
    完了。
    彻底完了。
    他这下别提交上贵人,哪怕是合山都不能留下了。
    “我错了。”
    刘松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拖着疼痛不堪的躯体,四肢爬行,朝着唐行爬过去,抓住唐行的裤脚。
    “我错了,唐哥,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求你向上头递递话饶了我……我真的不敢了……”
    现在知道求饶,之前干什么去了?
    唐行嫌恶地踢开他的手,捡起地上的外套,随意掸了掸沾在上面的泥土,头也不回地走出巷子,徒留刘松在巷子里绝望叫喊。
    巷子的斜对面是旧居民楼,警车与巡逻车还停在路边。
    唐行朝着警车走过去,倚靠在车门上,沉默地仰望着安静的居民楼,抽出一根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他有一种上去向少年解释的冲动,又怕再吓着少年。
    啧。
    唐行皱紧粗黑的眉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咬着烟头,拨通所里的电话,叫人来拖车回去。
    ——以刘松的状态,是开不了巡逻车了。
    —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剩下暖气的响动在空气中飘散着,助理小心翼翼的觑着落地窗的方向。
    谢长观背对着他,俊美高大的身影仿素描画一般,丝毫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出去。”
    再大的怒火,谢长观也不会对着无辜的人撒。
    助理点点头,很有眼力见地退出去。
    办公室里剩下谢长观一个人。
    他一步步走到办公桌边,拉开抽屉,取出里面的瓶装薄荷糖,直接将棱角尖锐的瓶底按在手心里,用尖锐的刺痛转移注意力。
    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一边熟练的拨出一个号码,没响两声,对面很快接通,态度说不出的恭敬。
    谢长观眼底冰冷,嗓音低沉,丢下一句话:“刘松,我要他消失在合山。”
    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一个名字,自然会有人去查。
    挂掉电话,谢长观返回微信,低头看着江岫的头像,手指在屏幕上来回摩挲,犹豫着该怎么开口安慰小女生。
    毕竟唐行发过来的照片,仅仅是看着,就让人生理不适,何况小女生还是当面、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