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2章 七入暗魂之域
青铜古殿。
从其大门进入，就是一座大殿。
大殿内每隔三丈远就有一根青铜柱。
青铜柱整齐的排列着。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看来，足足有几百万根。
每个青铜柱上端都是雕刻着一头黑蛇。
下方则是各色各样的兽，以及其他生灵。
黑蛇的蛇头向下，一副随时要吞噬下方生灵的感觉。
仔细观察下就能发现，下方的生灵身上都缠有细小的锁链。
这些青铜柱的尽头总共有九处台阶。
九十九层台阶之上是九个宝座。
宝座上九道身影盘膝而坐。
其周身萦绕着恐怖的气息。
一个宝座上的女子缓缓睁开双眸，目光深幽，低声呢喃道：“穆十！”
女子容貌绝美，一眼看过去，神态谦和，好似皎月一样柔和，光华无限。
她稍稍看了看其他人几眼，身影就消失在大殿内。
她出现在葬魂之海上，看着凤倾染和黑蛇的方向，轻声道：“回去。”
瞬间，冲向凤倾染的黑蛇沉入海内不见。
凤倾染看向来人，眸光微动，“和秋华。”
和秋华道：“是我，凤，又见面了，没想到你竟能一眼认出我是谁。”
凤倾染道：“怎么会认不出呢，你是她们之中我记得最牢的那个。”
和秋华是暗魂之域真正的主人。
其他八位主上也都会听她的。
和秋华还是暗魂之域的创始者。
界域那边的镇守者只知道她杀入暗魂之域七次。
却不知她在最开始三次的时候，险些在和秋华手上吃了亏。
第四次，第五次，她们是谁也无法奈何谁。
直到第六次她才开始压制和秋华。
和秋华从不管其他暗幽亡魂的死活。
也任由她清理这里的暗幽亡魂。
而她每次杀完暗幽亡魂后，下次来的时候，暗魂之域又到处都是暗幽亡魂。
她第一次将暗魂之域杀的空荡荡，临离开前，和秋华又出来见了她。
当时的和秋华说：“凤，你开心吗？”
她那个时候回答的是，“自然开心，杀不掉你，那我就断掉你的臂膀。”
她第二次进入暗魂之域，准备离开之时，和秋华再次出现，还是问了同样的话。
她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第三次亦是如此。
第四次她踏足暗魂之域后，依旧是与和秋华对战后，开始清理暗幽亡魂。
只是她那次离开的时候，和秋华没再问相同的话。
和秋华只是抛给她一枚留影石。
留影石播放出的画面，竟是好几个界域被毁灭的过程。
真正的血流成海，尸骨成山。
她还听见了一声更比一声凄惨的喊叫。
那是来自于灵魂的喊叫，“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不要！放过我的孩子！”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想活着！”
“别杀我，我愿意永远为奴为仆的效忠……”
……
她当时看完留影石，又与和秋华打了一场，还是战成平手。
她如今依然记得和秋华的笑容。
那笑容明明温柔，谦和，像月光一样皎洁，却让她遍体生寒。
和秋华道：“凤，留影石之中的生命皆因你而亡，你杀干净一次暗魂之域，我就去找几个界域来填充暗魂之域。”
“凤，说实话，我还挺累的，不过你的成长速度还真是让我诧异。”
“凤，我要去找亡魂来填充这里了，下一次再见。”
她当时是浑浑噩噩离开暗魂之域的。
她想反驳和秋华的话。
因为那些生命不是她杀的，更不是她灭掉的那些界域。
可她终究还是迷茫和迟疑了。
那一刻，她无比渴望跨过十级十境。
但她跨越不了。
灵魂等级一旦跨过十级，再想往前一步，所需要的力量是无比浩瀚的。
有时候即便抽干净一个界域内的所有力量，也不一定能进一步。
从十级一境到十级十境，她走过了无穷无尽的时间长河。
成为十级十境后，她就无法再精进了。
无论她用何种方式补充自身的力量，都没感知到境界的波动。
第四次离开暗魂之域后，她确实杀的暗魂之域空荡荡。
可她一点也不开心。
更没了前三次离开时候的开心与傲然。
第四次过后，她本来是不想再去暗魂之域，而是静心参悟突破的契机。
然而，她没去，和秋华却指使其中几位主上杀入了生命禁区。
看着那些镇守者一个个倒下，她打退那几位主上后，还是没控制住去找了和秋华。
第五次见和秋华。
和秋华一如之前那样谦和，“凤，你找到了突破的契机吗？”
“凤，知道我为何想进入太初界域吗？因为我发现突破十级十境的契机就在太初界域内。”
“我现在哪怕吸收一个界域内的力量，也毫无力量波动。”
“可我每次接近太初界域的时候，却感知到自己的力量在波动。”
“凤，你有没有感觉到你这几次身体的变化？”
她没有回和秋华的话，再次和对方打的昏天黑地，不知岁月。
她停下来的时候，暗魂之域几乎崩碎。
和秋华再次扔给她一枚留影石。
画面同样血腥残忍，只是换了界域，换了生灵而已。
她冷着脸离开的暗魂之域。
而她离开之后，心境就出现了问题。
她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无力感。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修炼的初衷。
那之后，她就一直坐在极道古树下，看界域内的浩瀚的星空。
看日升日落。
看四季更迭。
看山川河流。
……
也看生灵间的争斗。
看天地浩劫。
看死亡轮回。
……
那期间她一言不发。
来看她的人并不多。
因为能找到她的人不多。
在那个时候，极道古树边上的一株藤蔓递给她一朵小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