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他设计凤倾染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若是……祁序看向东极。
    如果他能成为东极的话，他是不是就可以控制自己的命运了？
    然而，没有任何如果。
    祁序轻叹道：“身不由己。”
    祁序收回在东极身上的目光，继续看着凤倾染。
    凤倾染道：“心不由己，身又岂能由己呢。”
    就像方程。
    他看似是被腐朽之母蛊惑，才会变得那样极端。
    但腐朽之母会盯上方程。
    完全是被方程所吸引。
    最开始的祁序，或许真是身不由己。
    可他身由己之时，却没能抓住机会。
    “祁序，人都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祁序听见凤倾染这句话，忍不住笑起来，这不是他刚刚对祁安说的话吗？
    果然，无论是谁，都无法逃脱因果报应。
    祁序道：“凤尊者，过去之事，再提也无法改变，既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报应，那就让因果来决定一切。”
    祁序说到这里，突然拱手，弯腰，对凤倾染行了一个道歉礼。
    祁序真诚道：“凤尊者，我为曾经之事道歉，无需你接受。”
    “我以前确实将众生都当成了蝼蚁，更是视人命如草芥，从没有考虑自己的行为会害死多少人。”
    “我害死的无辜者，不计其数。”
    “那个时候，我其实是喜欢那种操纵他人命运的感觉。”
    “我以人人听见混沌执法者的名字就闻风丧胆为荣。”
    “我一边抗拒被首领控制的日子，又一边享受那种快感。”
    “我活的卑劣，眼里只有自己的世界，我也从来没奢求过任何人的原谅，我只求好好活着。”
    “当我知道我们被舍弃在这里之时，我就愈加渴望自由，渴望摆脱体内的忠诚蛊。”
    “然而，我直到那个时候才发现，我也是首领眼里的蝼蚁。”
    “凤尊者，首领带着我们来玄初，我知道的目的有三个。”
    “第一他想要找到这里的鸿蒙本源。”
    “第二，他想要找出藏在玄初位面里面，关于太初时期的秘密。”
    “第三，就是毁掉这里的传承，灭掉这里的强者，让你没有依靠。”
    第1926章 他就是在演戏
    “如此就能阻碍你的成长之路，你的实力无法超过他，也就只能受控于他。”
    “首领有很多道分魂化身，你想要杀死他，并报仇，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祁序说到这里，察觉到众人看着他的目光变得奇怪。
    东极则是怀疑的看着祁序。
    这个家伙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
    难道祁序真的想死？
    不过东极和凤倾染、天月都很默契的没有打断祁序。
    他们想听听，祁序还能说出什么。
    祁序沉默片刻，才继续道：“凤尊者，首领现在用的躯体，你也认识，就是神弃之地飞升上来的苏羽白。”
    祁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开始往外渗出血迹。
    他识海内则是翻江倒海，灵魂深处更是传出撕裂的疼痛。
    祁序脸色逐渐变得惨白，有些无法开口。
    他终于感受到了那道魂魄的存在。
    对方在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祁序眸色幽邃，看来他说的东西都是真的。
    不然那道灵魂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暴露。
    凤倾染看见祁序的异常，抬手放出忠诚蛊。
    “忠诚，帮他一把。”
    她想要听祁序将话说完。
    像祁序这样的混沌执法者，无法被读取记忆。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祁序亲自开口说出来。
    忠诚蛊飞到祁序面前，“别抗拒我。”
    下一瞬，忠诚蛊闯入祁序的识海。
    祁序只感觉更加痛苦了。
    他嘴角渗出更多的血迹。
    祁序声音颤抖道：“凤尊者，我能说的东西或许不多了，但我还是会坚持说完。”
    “你要小心曾经是苏星衡的血脉那些人，很可能都是首领的分魂化身。”
    “还有……啊！”
    祁序仿佛被抽干力气一样，无法维持踏空而立，身体向下掉落。
    凤倾染抬手挥出一道力量，拖住祁序的身体。
    忠诚蛊很快飞了出来，扇动着一双透明的翅膀，回到凤倾染面前。
    忠诚蛊道：“凤主，他体内的蛊都除掉了，就是那道灵魂，我没有办法吞噬。”
    “那道灵魂受到的所有伤害都会反噬到祁序的灵魂上。”
    “我只有先吞掉祁序的灵魂，才能完全针对那道灵魂。”
    “不过好在它似乎在恐惧什么，已经躲起来，暂时不会伤害祁序的灵魂了。”
    忠诚蛊说完，就回到了虚无空间。
    凤倾染看了东极一眼。
    东极直接给祁序喂了几粒丹药。
    祁序恢复不少，但灵魂上的痛依然在。
    东极同情拍了拍祁序的肩膀，“若是有来世，投个好胎。”
    祁序笑道：“谢谢。”
    东极道：“你要是真心想谢我，就告诉小染染，你知道的所有事情。”
    “好。”祁序擦掉嘴角的血迹，维持住身形，才继续开口。
    “凤尊者，首领这次借助苏羽白真身复活，应当是混沌界出事了。”
    “具体情况我不得而知。”
    “我只知道，首领好像一直在和一个名为黑蛇的存在合作。”
    “而首领现在打算和叶嘉敏合作。”
    “那个叶嘉敏的实力是我无法形容的强大。”
    “她好像不是咱们这里的人，更不像其它宇宙的，我怀疑她是我们的敌人。”
    “她化身成叶嘉敏，就是为了算计你。”
    “首领已经答应与她合作，共同算计你。”
    “我知道的就这些，希望对凤尊者有帮助。”
    祁序又拿出一枚储物戒指，“我希望凤尊者能将这个拿给祁澈和祁闲，告诉他们不要再戴回面具。”
    东极先一步拿起戒指，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才交给凤倾染。
    凤倾染收起戒指，“我会帮你带到的。”
    祁序道：“凤尊者有什么话，想让我带给首领和叶嘉敏的吗？”
    凤倾染抬手结出一道记忆金印，“将这个带给她，她就能知道了。”
    祁序抬手接住记忆金印，从中感知到了法则之力，稍有诧异。
    不过他没选择多问。
    “你先回去复命吧。”凤倾染淡淡道。
    “是。”祁序行完礼，转身离开。
    东极看着祁序的背影，“小染染，就这样放他走了，万一他演苦情戏怎么办？”
    凤倾染道：“他就是在演戏。”
    “为什么？”
    凤倾染弯唇一笑，“我说过，他不是原来的祁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