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厕所三日游
    晏临晞拎着工具箱从t7实验室出来，指尖转着门禁卡。她刚完成量子雷达的升级调试，现在急需一罐冰可乐提神。
    自动售货机在走廊拐角的休息区，途经三个红外监控点和一道需要双重认证的安全门。
    走到第二个拐角时，她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通风管道的螺丝松了一颗。
    半小时前她路过时，这颗螺丝还拧得死死的。
    晏临晞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右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门禁卡。
    经过消防柜时，她借着金属反光看到身后二十米处，一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假装低头看平板，实则目光一直锁定她的背影。
    身高178cm左右，体重约70kg，走路习惯先迈右脚。
    不是所里的人。
    她拐进洗手间旁的设备间，快速在平板上调出建筑平面图。
    蓝色光点显示她现在的位置，而一个陌生的红色光点正停在男厕门口——那人身上带着信号发射器。
    "有意思。"晏临晞把工具箱里的万用表拆开，取出两节电池和一段导线，"徐教授派的人？"
    男厕所里，穿白大褂的间谍正对着通讯器低语："确认目标进入设备间……等等，她出来了！"
    透过门缝，他看到晏临晞径直走向洗手台，拧开水龙头洗手。水声掩盖了通讯器里的指令："按原计划行动，取得她的门禁卡。"
    间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
    迎面撞上正在烘手机的晏临晞。
    "您、您好！"他条件反射地立正，"这么晚还在工作啊？"
    晏临晞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您也是？"
    "啊对！我那个……来取样本！"间谍指了指隔壁的生物实验室，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截试管架。
    晏临晞点点头，从兜里掏出那张红色门禁卡晃了晃："需要我帮您刷卡吗？"
    间谍的眼睛黏在门禁卡上："那太感谢了！"
    "不客气。"晏临晞微笑，"您先请。"
    当间谍转身的瞬间，她突然抬脚踹向他膝窝！
    "啊！"
    间谍踉跄着扑进男厕所，还没站稳，就听到身后传来"滴"的认证声。
    「紧急隔离程序启动」
    「门禁锁定，倒计时72:00:00」
    厚重的防爆门轰然闭合，将间谍反锁在内。几乎同时，厕所排风系统突然反向运转，抽走了所有氧气。
    "咳咳！放我出去！"间谍疯狂捶门，"你干什么！"
    晏临晞的声音通过广播系统传来，带着电子合成的失真："徐世铭没告诉你吗？749所的厕所是特制的。"
    她敲了敲键盘，监控画面切换到厕所内部——间谍正徒劳地推着防爆门，脸色已经开始发青。
    "缺氧环境能让人在30秒内失去意识。"晏临晞叼着可乐吸管，"不过别担心，我已经调回了正常通风模式。"
    气流声骤然变化，间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现在，"晏临晞调出通讯界面，"我们来聊聊徐教授派你偷什么？"
    监控室里，值班军官看着厕所监控画面，手忙脚乱地接通裴御沉专线："首长！宴工把间谍锁在男厕了！要干预吗？"
    通讯器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间谍身份？"
    "还在审……等等，她在给他做心理测试题？！"
    画面里，晏临晞正通过广播系统提问：
    "第一题：徐世铭团队的数据造假率是多少？a.37%b.68%c.你也是被逼的？"
    间谍蜷缩在洗手台边，脸色煞白："我、我不知道……"
    "回答错误。"晏临晞按下某个键，厕所顶棚突然喷出冰水，"第二题：你鞋跟里的微型相机是什么型号？"
    "什么相机？我没有——"
    「滋——」
    高压电流从门把手上闪过，间谍的头发根根竖起。
    "是zk-200！军方淘汰的老款！"他崩溃大喊，"徐世铭说只要能拍到你的工作内容，就帮我女儿办留学手续！"
    监控室里一片死寂。
    裴御沉的声音终于从通讯器里传来："告诉晏临晞，留活口。"
    当裴御沉带人赶到时，厕所门已经重新打开。
    间谍被捆成粽子丢在洗手台上，嘴里塞着那件白大褂。而晏临晞正坐在马桶盖上吃小熊软糖，手里把玩着从间谍鞋跟拆出的微型相机。
    "招了？"裴御沉问。
    "嗯。"晏临晞把相机抛给他，"徐世铭三天前就知道我在749所，买通了这个在生物所上班的合同工。"
    她踢了踢间谍的小腿："他女儿在mit读书，徐世铭威胁要撤销她的奖学金。"
    裴御沉示意警卫把人带走，目光落在晏临晞的平板上——屏幕显示着厕所改造的电路图，标注着「缺氧模式」「水刑模式」和「电流警告」。
    "你什么时候黑进的厕所系统？"
    "昨天。"晏临晞把最后一颗糖扔进嘴里，"原想给偷我小熊软糖的人准备的。"
    走廊尽头，刚来上班的林小满突然打了个喷嚏。
    裴御沉看着这个把反间谍行动玩成恶作剧的姑娘，突然按下通讯器："技术组，把男厕所的监控录像存档。"
    "啊？"
    "作为反间谍教学案例。"
    他说完转身就走，却在拐角处被晏临晞叫住："首长。"
    "说。"
    晏临晞晃了晃从间谍身上摸出的门禁卡："您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合同工怎么能进地下23层？"
    卡片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那是最高级别访客才有的临时权限。
    裴御沉眸色骤冷："查。"
    三小时后，技术组在卡片芯片里发现了加密程序。
    "会自我复制的木马病毒。"首席工程师脸色发白，"如果这张卡接触到主控电脑，能瘫痪整个所的安防系统！"
    监控室里，晏临晞看着被隔离分析的病毒代码，突然笑出声："徐教授进步了啊。"
    她转向裴御沉："上次他往我u盘里塞病毒时，代码写得像小学生作业。"
    值班军官的小本本啪嗒掉在地上。
    而裴御沉已经拨通加密电话："通知东海舰队，暂停与华京大学的所有合作项目。"
    挂断后，他看向晏临晞："病毒能反向追踪吗？"
    "早搞定了。"她调出一张地图，红点显示在城郊某栋别墅，"信号发射源在这儿，徐世铭上个月买的秘密房产。"
    裴御沉拿起外套："你跟我去。"
    "现在？"
    "现在。"他推开监控室的门，"带上你的小熊软糖。"
    晏临晞往兜里塞了两包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了，厕所里那位……"
    "关满72小时。"裴御沉头也不回，"让他记住，749所的厕所不是谁都能上的。"
    第16章 连你白大褂一起洗
    周一早晨的749所例会，气氛比往常更加凝重。
    周弥将一叠文件重重拍在会议桌上，镜片后的眼睛冷冷扫过在座众人，最后停在晏临晞身上。
    作为生物组组长，她今天特意穿了新熨烫的白大褂，胸前别着闪闪发光的院士徽章。
    "根据新规，各实验室必须完成基础设备清洁工作。"她推了推眼镜，指向墙角的塑料箱，"这是t7组本周要洗的试管，共387支。"
    箱子里堆满沾着可疑污渍的玻璃器皿，有几支还残留着不明绿色黏液。林小满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比我们组多十倍！"
    "有问题？"周弥冷笑，"还是说某些靠打游戏混日子的天才，连基础工作都做不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晏临晞身上。她正低头摆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似乎完全没听见周弥的话。
    "晏临晞同志！"周弥提高音量，"请尊重集体决议！"
    "嗯？"晏临晞终于抬头，"您刚才说什么？"
    周弥的指甲掐进掌心："我说——这些试管必须今天洗完！"
    "哦。"晏临晞站起身，拎起那箱试管晃了晃，"不用今天，两小时够了。"
    她说完就走，留下会议室一片哗然。周弥盯着那个懒散的背影，咬牙对助理低语："去盯着她，必须亲手洗！"
    t7实验室里，晏临晞把试管箱往地上一倒，玻璃碰撞声吓得林小满一哆嗦。
    "晏姐，要不我帮你洗一半……"
    "不用。"晏临晞从设备堆里翻出几个电机零件，"去帮我拿两瓶盐酸，浓度36%的那种。"
    林小满脸色煞白："那、那不是用来清洗尸块的吗？！"
    "也可以洗试管。"晏临晞已经拆起了扫地机器人，"顺便帮我问问后勤部，有没有报废的超声波清洗机。"
    三小时后，当周弥带着检查组来到t7实验室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僵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