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虎杖香织很喜欢和自己怼脸。
    只是巧合吗？
    她思索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脑子……”
    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一愣，看向不破夜凉。
    “什么？”
    “什么？”
    “这个家伙的头上有伤口吧，那个叫虎杖香织的女人，脑袋上也有伤痕！”
    那一瞬间，羂索破防了。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却三番五次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不等羂索动作，五条悟已经强行摁住羂索的脑袋，把他一点一点转向自己。
    那没有被时间冲淡的疤痕，呈现着清晰的粉色。
    五条悟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所以，你占据了忧太的脑子吗？”
    人类失去大脑一定会死亡，乙骨忧太的脑子早就被自己毁掉了，不可能再回来。
    但是这话一出，羂索唯一保留的肉体被暴露，他同样没有了生存的机会。
    那么……就用乙骨忧太体内庞大的咒力，施展自爆咒术，就算伤及不了五条悟，也要把夏油杰和不破夜凉带走！
    羂索马上打定了主意，而五条悟的「六眼」洞察到面前人的咒力流向很是诡异。
    五条悟叹息一声，五指用力掐住羂索的头颅。
    “看来，你想要忧太和你一起死。”
    有那么一瞬间，五条悟想囚禁被夺取身体的乙骨忧太，然后找寻让他回来的方法。
    现在看起来，没有机会了。
    自己的「无下限」能够保证自己安然无恙，但是乙骨忧太体内的咒力几乎是咒术师之最，五条悟没有把握，夏油杰能否带着不破夜凉全身而退。
    这是逼不得已的选择，如果不立刻杀死面前的少年，那么其他人就会死。
    羂索小看了五条悟的领域。
    “无量空处。”
    随着五条悟带着悲悯的话语，羂索原本翻涌的咒力一瞬间静止，大脑内无穷无尽的信息让他不能控制思考。
    被强行注入了不属于他自己的信息，大脑延迟分析，会让整个人处于宕机状态。
    羂索的眼瞳已经翻成了白目，无数信息冲刷着他的脑子。
    是他的脑子，而并非乙骨忧太的。
    黑白水墨画之间的领域逐渐碎裂，五条悟托起乙骨忧太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之中。
    夏油杰再次获得了和自己咒灵们的联系，他有些无奈的挠了挠眉心。
    “都被悟祓除了？”
    五条悟垂下眼眸，随意的笑了笑。
    “不算吧，把脑袋都给你摘下来了，扔地上排排坐噢。”
    五条悟很懂夏油杰，他还是希望亲手祓除那几只咒灵。
    咒灵渡带着不破夜凉，再度返回了夏油杰的身后，他们漂浮于五条悟的身前，那无法无天的男人，平静的看着臂弯中的少年。
    现在乙骨忧太这个身体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只需要最简单的匕首，就能杀掉。
    夏油杰弯起了狐狸眼眸，伸手摁住了五条悟的肩膀。
    “悟，别露出这样的表情。”
    随着他的话语，不破夜凉摘下了眼镜，她不知为何有点疲惫的揉了揉鼻梁。
    再度抬眸看着面前悲壮的一幕，却看见安静的画面，不和谐的跳动了一下。
    夏油杰和五条悟头顶的数字，开始不断闪动。
    “杰……五条……”
    不破夜凉觉得自己的嗓子发涩，两个男人投来了疑问的视线，却看见面前的女人，目不转睛盯着他们头顶那片空间。
    血色结界依旧存在，荒芜的焦黑地面上空，飘浮的身影们静止下来。
    他们，也许都在等待什么。
    当面前的两个男人，头顶都回归了正常的万位数字，甚至是比普通人更加健康的长寿。
    不破夜凉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眸，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止不住的泪水从指缝中溢出，不破夜凉不想被看见，这么狼狈的模样。
    可是她真的好开心。
    终于……终于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不破夜凉的反应让夏油杰扬起宠溺的笑容，她不用多言，他便已然懂得了她的心思。
    自己的大小姐，看到了自己的宿命吧。
    是夏油杰自己决定的宿命，是他自己改变了自己的宿命。
    五条悟看着面前的一幕，他突然觉得心情有些松懈，也许他也应该给乙骨忧太一个解脱。
    他的学生，不会想要看到自己的身体，被恶徒为所欲为。
    五条悟故作轻松的说到。
    “杰现在超级满足的吧，所以忧太交给杰处理，让老师杀掉学生什么的，真是让人害怕死了~”
    夏油杰看向挚友那双苍天之瞳，曾几何时自己的挚友，眼眸里藏着如此深沉的责任。
    “我知道了。”
    不破夜凉突然哭着没声了，她放下自己的手掌，漂亮的脸庞因为泪水，难得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等一下。”
    她指了指乙骨忧太的头顶，一脸正经。
    “因为太平常，所以忘记和你们说。”
    “乙骨的寿命一直没有变化，是正常人的。”
    五条悟傻眼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情，在两个特级手下，还能活下去？
    夏油杰抬脚踹了五条悟的屁股。
    “我都说过了，别露出这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