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笔录结束，林效都没出来。
    韩章进起身告辞，离开后，回身看了一眼林效和贺升的家，眼里情绪复杂。他深吸一口气，大步离开。
    五日后，第一军所传唤贺昭玉。
    与此同时，贺升被叫回老宅。
    林效对此并不知情，他负责在军所整理贺昭玉的笔录，工作结束的早，他提前回了一趟家，打开门看到贺升，意外了一下。更意外的，在贺升的脸上看到了清晰的巴掌印。
    “怎么回事？谁打的！”
    贺升避了避，“我父亲。”
    林效懂了。
    贺升说出贺昭玉和陈锦添的案子有关联，害贺昭玉进了一所，所以贺升那个渣爹就生气了。
    “玛德，真是不讲理。”
    林效取出消肿药给贺升上药，“我要不是提前回来刚好看到，你是不是准备就这么瞒着我？”
    被戳中的贺升保持沉默。
    林效道：“我看了贺昭玉的笔录，她思维缜密，反应也快，但越是这样就越是有问题。你爹又对你动手，搞不好，贺家真的搅和在里面。”
    “我猜到了。”
    林效道：“如果贺家真的牵涉其中，面临倒台，我会照顾你。”
    他神色平静的说完，转头收拾东西，泛红的耳朵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羞臊。
    贺升心跳加速，情潮涌动。
    “你说的是真的？”
    “嗯。”
    贺升欣喜不已，抓住林效的手，“小林，我们结婚吧。”
    啊？
    啊？？？
    “你，你在说什么啊？！”
    林效脑子都跟不上贺升的运转速度。
    “结婚。”
    “结……结你麻痹。”
    这可不兴结，
    看贺升高兴成这个样子，搞不好证一领，婚礼一办，房那么一圆。
    虽然已经圆过了，
    但是那天晚上是不一样的！
    好感度，估计要飙一下子。
    刚结婚就丧夫。
    不合适。
    太残忍。
    “我，我再想想，再想想。”
    贺升笑容温和，并不逼迫，“好。”
    反正你走不了。
    -
    又过一月，一所在贺昭玉平日的通讯里，查到了线索，顺藤摸瓜，找到了当年牵线搭桥雇佣绑匪的凶手。
    逮捕后，凶手供出十三名从犯，其中包括陈锦添的老师，钱老教授。
    那些人之所以绑架陈锦添，是因为陈锦添的研究具有可行性。
    一旦能对腺体进行手术，那么增强精神力，改变信息素，腺体移植等等，都不会是空谈。
    abo世界秩序很可能会崩塌。
    这对上层来说，等于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荣耀拱手送人。
    他们不能，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案件接近尾声，当初注射进陈锦添身体的药剂也找到。
    紫色的，小小一瓶。
    有了它就能够研究出解药。
    林效问：“贺昭玉怎么样？”
    “贺家并未直接牵扯进这件案子里，隐瞒真相，包庇凶手，处罚不重。”
    那就好。
    起码贺家还在。
    贺升不至于孤苦无依。
    林效看着那瓶药，“解药的研制需要多久？”
    “应该不会太久。”
    林效陷入沉默。
    那岂不是表明，阿天快要消失了？
    林效想起金阳，想起他偷发给自已的短信，送自已的蛋糕……
    心中烦闷。
    “有烟吗？”
    韩章进：“不是戒了？”
    林效烟瘾不大，说不抽也就不抽了。
    “心里烦，给一根。”
    韩章进抛一根给他。
    林效起身，“我出去抽，别告诉贺升。”
    韩章进：“……”
    他妈的，
    他说他怎么给戒了！
    林效走到后巷，靠在墙壁上抽烟。
    半根都还没抽完，他听到了脚步声，心里没来由的有点心虚，一转头，对上了贺升的眼睛。
    ……
    真他妈……
    手里的烟顿时烫手。
    “好久没抽，第一次碰，你信吗？”
    第85章 他想独占，想私藏，想林效的眼睛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信。”贺升走近，“有烦心事？能不能和我说一说？”
    贺升声音很低，很温柔，在此刻的林效听来，这并不像是引人堕入地狱的引路符，而像是上天降临的福音。
    林效灭了烟，反问他，“你怎么来了？”
    “陈锦添接到了消息，我陪他过来。”
    “他知道了？”
    贺升直接过来找的林效，陈锦添则进了办公室。
    贺升道：“现在应该知道了。你在替他难过？”
    “不是他，是金阳。有了药剂，你们就能够解析出解药，那副人格就会消失。我和金阳约好了，到这一天，我会告诉他。”
    “不忍心？要不我替你说？”
    “不用，我答应他的事情，就应该由我来完成。”
    “嗯。”
    贺升低声应了，凑到他面前，亲了一下，然后被烟味呛到咳了两声。
    林效赶紧将人推远一点，“知道我刚才抽烟还来亲？是不是有病？”
    “想亲你，看到你就会有点忍不住。”
    贺升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林效接过来，剥了扔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