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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哥儿后嫁了傻子少爷 第14节
    过了晌午,左朗还没有回来。
    下午的时候齐绍麟也不去山上玩了,改陪着姜栾玩球。
    姜栾教了齐绍麟几个玩球的技巧,但这大个子像是肢体不协调一般,玩的摔了好几次,搞得浑身都是泥。
    “哈哈哈哈!麟哥你好笨!”
    姜栾无情的嘲笑他,齐绍麟不干了,委屈的凑上来:“娘子,你再讲讲……”
    “别动,不准抱上来!”
    姜栾手撑在齐绍麟胸前,但也架不住这小子把泥往他脸上抹……
    俩人正像小孩子一样胡闹的时候,左朗一脸凝重的走进院里。
    姜栾见左朗脸色不对,飞起一脚,将地上的球踢过了墙头。
    “球!”齐绍麟追着球跑了出去。
    待齐绍麟走后,姜栾才转身问左朗:“怎么样,九里香有问题?”
    左朗迟疑了一下,回答:
    “没问题。”
    姜栾:“……”
    说实话,这个答案远在姜栾意料之外。
    他几乎已经断定夙平郡王不会这么好心,难道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左朗又道:“正因为没问题,所以才是大问题。”
    第13章 我会保护你
    “怎么个说法?”姜栾问。
    左朗想了想,“因为窦蔻为人,我不信他。”
    “巧了,我也不信。”姜栾笑了。
    “但是徐大夫说,植物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左朗道,“且九里香气味芳馨,有行气活血的功效,对你现在的身体很有好处。”
    “本身没问题,”姜栾啧了一声,“那就是叶子被人涂了东西?”
    “没错,”左朗点头,“这些叶子上,毫无例外,都被人散了龙芷粉。”
    “龙芷粉?”
    姜栾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所以会怎样,是有毒的意思吗?”
    “不……”左朗皱眉,“正因为没毒,才是我不解的地方。听徐大夫说,龙芷粉具有增进植物气味挥发的功效,所以只会增强九里香活络血脉的功效,也是医用上的惯常手法,名为‘熏芷’。”
    “那为什么九里香会枯萎?”姜栾又问。
    “也是因为龙芷粉,”左朗回答道,“龙芷粉粉末有灼烧性,所以加快了九里香的死亡周期。”
    姜栾皱眉,“所以……”
    左朗看着姜栾,“所以的确是我们错怪他了。”
    姜栾没有再说话。
    俩人互相对视,皆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焦躁与怀疑。
    “先等等,让我想想……”
    姜栾在庭院里踱着步,脑子里记忆纷飞,从自己刚穿来被扇的那一巴掌开始,到祠堂“抄经”,再到夙平郡王两次上门送“礼”。
    他对我好。
    他想让我死。
    一个人前后的态度会如此矛盾吗?
    姜栾正想的出神,此时齐绍麟抱着球傻乎乎的从外面进来。
    齐绍麟一身单薄的衣物滚的泥泞,耳朵冻的红红的,脸上却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娘子,给你球。”
    姜栾闻声,眼神定在齐绍麟身上,突然道,“不对。”
    左朗一愣,“什么?”
    “动机不对,”姜栾转头对左朗说,“目的对不上结果,一定是哪里出了纰漏。”
    姜栾没有接过齐绍麟递来的球,反而转身进屋。左朗没有犹豫,紧随其后。
    齐绍麟拿着球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跟了进去。
    穿来也有数日,姜栾对这个房间十分熟悉。
    简单的桌案、帷幔,绕过屏风是一张雕花双人木床以及一张梳妆台。
    室内没有粉刷过,装饰品都少有,一眼就可以望到尽头,一点也不像是富贵人家少爷住的房间。
    “你先前说的王府里的剥皮、灌铅之类的酷刑都是真的?”姜栾问左朗。
    “嗯。”
    “我没想到夙平郡王唇红齿白的一张脸,能干出这么残忍的事。”姜栾皱眉。
    左朗摇了摇头,“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花朝的主意。”
    听他这么说,姜栾想起夙平郡王身边大丫鬟的脸。
    女孩子年纪约莫二十三四,不怎么开口说话,看起来十分稳重老练。
    姜栾问,“花朝性格如何?”
    “阴狠、谨慎。”左朗简单的说。
    姜栾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杯子在手里把玩,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不少念头飞速闪过。
    夙平郡王此人虽然跋扈,但不难看出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完全不会藏着掖着。
    但架不住他身边还有个阴狠的花朝。
    这些人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东厢这边,九里香一定有问题。
    但问题不在盆栽本身,会是什么呢?
    下毒?
    不,既然花朝行事谨慎,断不会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毕竟老太爷还喘气呢。
    姜栾记起方才夙平郡王站在门口讽刺自己的话。
    郡王知道他们把送来的人参挂在药市上卖,想必也有预想他不会吃他们送来的东西。
    吃的不会有问题,那用的呢?
    九里香,有活络血脉的作用……
    “小左,夙平郡王连同人参一起送来的被子还在吗?”姜栾突然问。
    左朗道,“被我搁在柴房里了。”
    “拿过来,再准备一盆鸡血。”
    左朗似乎有点明白了,转身走出去。
    姜栾闭了闭眼。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不受控制。
    齐绍麟看到了,将自己的手覆上去,担忧的问:
    “娘子?”
    被齐绍麟握着手,姜栾的感觉就好多了。
    他睁开眼冲齐绍麟一笑,“我没事。”
    左朗动作很快,很快就把东西搬回来了。
    夙平郡王送的棉被缎面精细,面里雪白,触手柔软,缎面上还秀着两朵牡丹。
    那床被子被左朗搁在桌子上,叠的整整齐齐,看上去与寻常被子没有什么不同。
    姜栾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对左朗道,“把血倒上去。”
    左朗也没有问为什么,端着鸡血走上前去。
    说来也奇怪,随着左朗的靠近,原本平白无奇的被子一角似乎稍微动了动。
    左朗看在眼里,没有说话,果断将一盆鸡血撒了上去。
    这时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
    那床棉被被鸡血撒上后,竟如同“活”过来一般,整床被子都“骚动”了起来。
    因为这被子的“动作”是突如其来的,连一向淡定的左朗都被吓了一跳,失手将脸盆丢在地上,小半盆鸡血撒了一地。
    那床被子带着淋漓鲜血,从桌子上塌了下来。
    被子里似乎有成百上千的活物,此起彼伏,不停蠕动着,拖着被褥去靠近地上的鲜血。
    这一幕实在是过于骇人。
    见左朗都吓呆了,姜栾果断从抽屉里拿出剪刀,上前去剪那棉被。
    “娘子?”
    齐绍麟试图阻止他,拦了一手没拦住。
    姜栾捏着被子一角,手起剪刀落,将棉被“撕拉”一声剪开,随手一抖。
    这一下子可不得了,随着他抖动被子的动作,一堆白色小虫如“雪花”般从被里剥落,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虫子大约不到半厘米长,密密麻麻的叠在一起,它们原本是薄薄的一层皮,但因为吸了血表皮隆起,整体呈现暗红色,还在鸡血里不停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