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21章
    御君祁问:“怎么?我理解的不对吗?”
    江与临慵懒靠在沙发上,动作洒脱,带着某种说不出的致命吸引力。
    御君祁眸色愈发幽深,俊朗的眉梢微微蹙起:“江与临,你是不是又编了什么糊弄我。”
    江与临摇摇头:“无所谓了,你愿意怎么理解怎么理解吧。”
    反正怎么理解都是对的。
    春宵红帐,鸳鸯交颈,他和齐玉早就把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一遍。
    江与临并非不愿承认什么,只是不知该如何形容才贴切。
    朋友、兄弟、宿敌、恋人这些词语都可以,但也都还远远不够。
    他们之间横贯着两段生死,数次离别。
    江与临为齐玉自投罗网,甘入窠臼,齐玉为江与临选择溃散,消于天地。
    他们之间的感情在那一瞬超越了生死。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浅如朝露。
    在齐玉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他们本应永别。
    可江与临不甘心,也不认命。
    倘若他命中注定没有齐玉的名字,那他就是逆天改命,也要再续前缘。
    什么死生无常,天命已定。
    强者就是天命。
    江与临以身入局,游转于乱世之中,用了三年时间,终于重新凝聚了齐玉溃散的能量意识。
    重聚能量意识的过程犹如独行暗巷,在那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江与临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会创造出什么东西来。
    也许会和齐玉一样温吞无害,也许和绝大多数怪物一样残忍嗜杀。
    可江与临顾不得那么多了。
    祂的能量意识因他而溃散。
    上穷碧落下黄泉,他总是要把祂带回来的。
    他也相信祂会回来。
    若神明薄待,不肯将齐玉还给江与临,那他便亲手造神。
    江与临背弃了信仰,背弃了人类的立场,背弃了眷恋的和平,将一只无比强盛的神级怪物渡向人间。
    他拥有人类之光身份,他们一定会相见。
    如果怪物残暴不仁,江与临就做祂刀下第一只亡魂,和祂一起再赴黄泉。
    得成比目何辞死,他们总是要在一处的。
    所以,究竟要如何形容才足够贴切呢?
    他是祂的宿敌、朋友、兄弟、恋人。
    他是祂的造物主。
    也是祂的信徒。
    第92章
    知晓那些前尘往事之后,御君祁对江与临的占有欲愈发强烈。
    无论江与临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条大尾巴,只要一回头,总能瞧见御君祁的身影,与高中时分毫未变。
    这不免令江与临生出些许恍惚,好似时光从未向前,他们也从未分离。
    御君祁与齐玉容貌迥异,身量不同,性格也有差异,甚至连种族都悄然改换,别说一个已去世多年,音容早已模糊,就算是把齐玉和御君祁放在一处,恐怕也不会有谁觉得他们相像。
    可在江与临眼中,却从未觉得他们是两个人。
    早在还未记起这段前缘时,他就能通过胸卡承载的零碎记忆片段,推测出齐玉与御君祁有关。
    如今所有因果串成完整的时间线条,交错穿插,织成张细细密密的罗网,全然将他捕获。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御君祁的身影与齐玉逐渐重合,江与临内心满是安定平和。
    他找回了他的齐玉。
    即便对方有了全新的身份和名字,获得了强大的能力与地位,但这些都无关紧要。
    因为江与临不在乎,御君祁也不在乎。
    御君祁占有欲极强,最开始的时候,江与临也曾担心祂会在前生今世间困惑徘徊,甚至无法接受齐玉的过往。
    虽然两个身份内里的能量意识完全相同,可祂毕竟失去了作为齐玉的记忆。
    在祂的认知中,自己从降生起就是御君祁,祂应当是更认同于御君祁的身份。
    可怪物根本没有这个困扰。
    也许怪物对于‘自我’的理解与人类不同,他们有着独特的逻辑和思维,并不纠结于'‘是我非我’的概念。
    故而祂知道的虽晚,接受程度快得惊人。
    御君祁甚至主动问江与临:“如果你更想见齐玉,我可以拟态成齐玉的样子。”
    江与临笑着摇摇头:“不用了,你现在的皮囊就很好,翩翩皎皎,有如玉树临风,我很喜欢。”
    正常人听见这话应当是高兴的。
    可御君祁总是能出人意料。
    祂听到江与临说喜欢祂现在的样子,不仅没有表现出高兴,反而有些低落地垂下触手。
    御君祁问:“那你觉得这副皮囊更好看,就不喜欢齐玉的样子了吗?”
    江与临垂了垂眼:“没有啊,都很喜欢,只是……”
    御君祁朝江与临看过去,问:“是什么?”
    怪物的模仿能力很强。
    这段时间,御君祁暗自学会了齐玉那种温吞无害的眼神,而且祂发现,只要这样可怜兮兮地看着江与临,无论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都能得偿所愿。
    怪物不懂什么叫心机,什么叫蒙骗,祂只是物尽其用而已。
    江与临无法与如此肖似齐玉的眼睛对视,匆匆移开视线。
    御君祁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又问了一次:“你为什么不想看齐玉?”
    江与临垂下鸦青色的眼睫,慢声回答:“齐玉在研究所受了很多苦,走的时候……不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