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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这什么恋爱观呐。”
    夏泽笙挑眉反问杭巍,“说得好像你有什么经验一样。你谈过恋爱吗?”
    杭巍顿时脸都涨红了。
    “没、没有……但是总比什么都不说先睡觉的这种好点儿吧?”
    “呵呵。”
    “你这样拖着可不行啊。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夏泽笙也有点犯愁:“是的。”
    “我给出个主意,你想办法试探一下他。”
    “怎么试探?”
    “比如说,移情别恋?或者找个竞争对手。你看他紧张不紧张,一紧张就跟你表白了。”
    “上次牧晟试了他。”
    “牧晟一看就是个纯0,有什么威胁性啊?好歹找个势均力敌的呀。”杭巍道。
    “你不觉得这事儿行不通吗?”
    “这有什么行不通的。”
    “那你说谁愿意。”
    夏泽笙问完,杭巍也陷入了沉默。
    正常人谁会像牧晟那么爱凑热闹,大部分人多少都是有点矜持的,自持身份也不可能跟夏泽笙玩这套。
    “别弄了,算了。”
    最后夏泽笙说。
    “我跟秦骥本来都打算离婚了,后来又无奈营业。现在为了这段营业,还要再找其他人来营业?是营业上瘾了?”
    “我还是再给你找找,一定有啊。”杭巍很执着。
    夏泽笙不想再打击杭巍,看了看时间:“我走了。”
    “你等等。”
    夏泽笙走出去,回过头又看他。
    “不管怎么样,你这事儿不能糊涂,不能拖拖拉拉。你平时那横冲直撞、天下第一、眼高于顶的嚣张气势呢?”
    “……你能不能说我句好话?”
    “这可不像你啊,阿笙。”
    夏泽笙沉默了一会儿,挥手离开:“我知道了。”
    *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秦骥果然还在等他。
    秦公馆安排了劳斯莱斯过来,等上了车,他搂住秦骥的胳膊,窝在情人的怀里。
    “骐骥海外的事情暂时消停了一些,我们今晚回公馆。”秦骥跟他说。
    “嗯。”
    “诚叔问晚上你想吃什么。”
    “都行。”
    秦骥有些奇怪,想了一会儿,不是很熟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夏泽笙被他逗笑了,有些懒懒地问:“你干嘛?”
    “想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
    “那也是发烧没体温计的时候才这样感受体温啊。你看我像是发烧了吗?”
    “小时候生病妈妈都会摸额头……我以为是什么必要步骤。”秦骥说。
    夏泽笙接下来的话说不下去了。
    他重新靠在了秦骥肩头。
    “我没事,就是累了。”
    “那你休息一会儿,到家了我叫你。”
    “好。”
    ……已经是“家”了吗?
    他靠在秦骥的肩膀上,望着窗外发呆。
    回去的时候还是高峰期。
    路上一直堵着,通行不畅。
    像是他的心境。
    憋屈得很。
    刚才和杭巍说过的那些话,一直在脑子里反复,一会儿是揣测秦骥的想法,一会儿是琢磨找谁来跟自己做戏。
    只觉得脑子里来回拉锯痛得都快爆炸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昏沉沉地在秦骥肩头睡了过去,那些脑海里和车外的嘈杂声,像是迅速地变幻,成了别的声音。
    逐渐地,声音清晰起来。
    是管风琴演奏出来的婚礼进行曲。
    还有那些面容已经模糊了的宾客,瞧着他正在低声议论的声音。
    夏泰和在他身边,他挽着夏泰和的手臂。
    夏泰和的面容在梦里像是狰狞的小丑。
    周围所有宾客的面容也都成了惨笑的小丑。
    他控制着不让自己的慌乱完全外溢,绷着脸走到了司仪身边,在即将成为自己配偶的人身边站定。
    这是上次相亲宴后,他再见秦骥。
    秦骥脸色漠然。
    复古浆直的衣领上衬托着雪白的领结,让他显得尤其克制,带着清冷的禁欲感——如果他不是新郎的话,就不会在婚礼现场显得如此突兀。
    司仪像是所有婚礼现场那样煽情。
    逼他们重复了一遍谁都不会相信的誓词。发誓要忠诚、互敬互爱、互相扶持,并且走向人生的终点。
    那会儿的夏泽笙没有考虑那么多。
    他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按照夏泰和答应的条件,他至少可以搬回公司宿舍,不用跟夏泰和再共处一屋。
    这就是他的指望。
    至于什么爱情、忠诚、相伴的人生……那太奢侈了。
    时间被拉长,每一秒都像是慢动作,命运总是跟你作对,所有难熬的时刻都像是要横贯一生。
    直到司仪宣布:“你们可以接吻,并交换戒指了。”
    他迅速地,甚至是迫不及待地凑过去。
    想要结束这一切。
    秦骥很绅士地后退了一步。
    这让他落空了。
    他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看着秦骥的下颚。
    ……有些人怎么可以这么奇怪,连下颚线看起来都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司仪又轻声重复了一次:“小秦先生,您可以亲吻您的新郎了。”
    这一次,秦骥才缓缓上前,抬手托起了他的脸,夏泽笙视线不得不上移,他看到了秦骥的脸,也看到了那菲薄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