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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池醉吃一口菜就扒很大一口饭,嘴里鼓鼓囊囊,也不觉得人都走光了索然无味。
    易璇看得目光发直,竟大逆不道地有了‘如果应黎小姐不用思考那么多,当个快乐的傻子就好了’这种可怕的想法。
    明知不可能。
    那个alpha的情绪都是压抑着的,面上总波澜不惊,不辨喜怒。
    连易璇这几个月时时跟着她,也不能保障自己绝不会在应黎面前出错——
    怎么就吃不进去饭了呢。
    是桌上那些资料让应黎小姐生气了吗?所以胃才会疼的?
    易璇只能自己乱猜。
    *
    夜深了。
    老宅里灯熄得很早,除了应黎房里这一盏。
    池醉安置在她隔壁房间休息,闹了一天也该困了,攥着应黎穿着旗袍在余家门口上车的照片睡了。
    是那件易璇也喜欢的绣了白山茶的黑色旗袍。
    第16章
    拉长的‘吱呀’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木桌后的alpha轻撩眼皮,视线定在不知谁开了一半的木窗上。
    耳边吹拂着一阵阵冷风,轻得像是有人用手指拨弄她的发丝。
    连昏黄吊灯也配合着闪了两下。
    时针指向了‘12’。
    太阳穴胀胀地疼,应黎放下支着脑袋的手,中途不小心扫到旁边的茶盏——
    一声脆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温热的水点子溅到脚背、小腿上,倒并不烫。
    应黎合上书页,起身弯腰去捡。
    背后忽然一道猝不及防的力推来!
    “唔。”
    应黎只来得及避开右手。
    左手以及半边身子狠狠倒在瓷片里,血流如注。
    她没有立刻起身,甚至没发出叫喊。
    半眯着眼盯住嵌进掌心的瓷器碎片,应黎呼吸轻了。
    等屋内温度恢复如常,木窗也不会被夜风吹得作响,她才缓缓起来,靠坐回椅子里,伸手拂去腿上残渣。
    戴上佛珠之后,她没再出现用手掐自己脖子的状况。
    但很显然——
    阴魂已经成长到可以借助外力伤她了。
    或许下次就是从天而降的gg牌,马路失控的汽车,街边莫名其妙的砖头。
    次日。
    应黎被门口挠木板的响动吵醒,再是易璇刻意压低的声音:“池小姐,您别闹了,应黎小姐还没起床呢……您看您手中有照片对不对?咱们去一边玩儿……”
    哄了半天,甚至以第二张照片为诱饵,池醉也不上当,就是不走,还要敲窗户。
    应黎勾着床帐拨到一边去,脚踩在棉拖里,站起来去拉门。
    门一开,就差点被omega抱了个满怀——
    这人鼻子耸动一会,眼睛瞪圆了,双臂就这么要飞不飞地僵在空中。
    易璇对血的味道同样敏.感,当即面色一变:“您哪里受伤了?”
    仔仔细细将人从头打量到脚,目光在alpha膝盖上游移。
    “进来。”
    应黎没什么力气地转身进屋,omega却在此时抱住了她的胳膊。
    易璇刚要说别闹,就见池醉认真着想用自己同样不怎么有力的肩膀撑住摇摇欲坠的alpha,慢慢地扶稳了。
    “……”
    应黎低垂着眼看过去,看见omega抿紧到细细颤抖的唇。
    *
    会所白天不开门,夜里那一条街都灯火通明。
    苏又青约了晚上七点半见面,在罗培上班前半小时。
    去会所途中,应黎的车紧急避开两次突然出现的行人、一只脱了狗链的大狗,安全抵达会所门口——
    眼看着要进那扇金碧辉煌的门了,应黎抬手拦住易璇,在beta疑惑的眼神中,直接拽着她往后退了几步。
    ‘哗啦啦啦——’
    毫无预兆,一尘不染的玻璃门瞬间沦为一滩碎片。
    易璇:“??!”
    众人:“!!!!”
    “抱、抱歉,你们都没事吧?”
    经理正好在前台目睹了这一切,当即跑过来陪笑道:“这是我们会所的失误,快请进来压压惊……”
    饶是易璇也被这种变故惊到,她不敢想象若是应黎小姐没有拉住她,这地上的碎玻璃直接浇自己一头的场景。
    少说也得在医院住一两个月。
    应黎松开手,沿着余光瞥见的方向看去。
    路边,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头beta背着帆布包上了跑车,为她开门的青年爽朗地笑。
    两人都没被这边吵闹吸引。
    忽然,旁边的alpha凑了过来,挡住应黎视线。
    ——容明玉刚刚也要进门的。
    不过她反应快得很,发觉应黎拉着易璇后退,她想也不想跟着往后退。
    玻璃渣子溅到她裤腿上,到底没伤肉。
    “谢了。”
    看清这张脸,容明玉心中感慨竟然不是个omega,略表遗憾地敷衍一句,抬腿掠过残渣进去。
    门童慌慌张张拿了清扫工具来,外面围着的人慢慢散了。
    应黎望着前方那道身影,微微挑眉。
    易璇也说:“容家的人。”
    容家二小姐出了名的会玩,只是没想到玩来玩去居然玩到了这种小会所。
    门口发生这样的事,容明玉兴致还能丝毫不减,易璇有点无语。
    *
    罗培化好妆才来见她们。
    资料上写她今年二十八,妆往脸上一扑反而像三四十岁,盖住了本该流溢在脸上的勃勃生机,显得死板、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