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璟听出她的犹豫，“所以，你要放弃？”
    所有的事都是一个局中局。
    云长璟深刻地明白，自己的身世被揭发是在林思涒的算计下，她并不讨厌这个行为，就是觉得后续的问题仍然在云家和慕家身上。
    林思涒肯定地说：“当然不会放弃。”
    林叶鹿的身体状态逐渐变好，早晚会有醒来的那天，要是让她面对当年的伤口，可能会更加痛苦。
    “任何事，你自己想清楚就行。”
    云长璟去了一家甜品店，顺手给段知粥买了点，表白的事回去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比家里更安静的。
    林思涒笑了下：“真的不需要我帮你出谋划策？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绷不住了？”
    阿璟要不是在意粥粥，根本不可能住在离上班远的地方。
    云长璟吃了口小蛋糕，“首先，我要沉得住气才行。”
    太过冲动先不说会吓到段老师，关于她们的未来也该要好好计划。
    林思涒感应到她好像是来真的，问：“你不会打算把这次的恋爱变成终身制？”
    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但阿璟最近的态度和对段知粥的紧张程度，说明阿璟已经陷得很深。
    云长璟下了公交车来到小区门口，“当然。我想用余生慢慢了解她，守着她。”
    和段知粥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发现段老师并不是真的胆小，会为了在乎的人和事挺身而出，更多的是不想插手别人的事，不想惹麻烦。
    有时会变得敏感。
    本质上是个温柔的人。
    云长璟开始以为自己不会沉溺这种温柔，后来却发现这种东西感受过，就会不自觉地依赖。
    林思涒听到敲门声，说：“我知道了，你自己知道心意的准确，其余的我也没好说的。”
    她的那些办法对段知粥肯定是没有用，关键是云长璟好多次拒绝了她的提议，说明对方已就想到了很好的方式去表达。
    林思涒刚想去开门，就看到蔡茹茹冲进来，“是你拦下了我的面试？”
    “不是我。你在找工作？”
    距离毕业还有一年，蔡茹茹这么着急是家里出了事？
    林思涒低下头掩饰住眼里的担心，等蔡茹茹自己说清楚原因。
    蔡茹茹指着手里的传单，“不关你的事情。但是这家机构是你的，你敢说你没有做手脚？”
    面试之前，她还不知道幕后老板是林思涒，反之早就跑路。
    林思涒看了眼传单，“不是我，这个分店的人员昨天就满了，可能是人事部拦截，如果你想来上班积攒经验，我这里随时欢迎。”
    她从来没有想过，蔡茹茹会主动找自己是为了这个。
    蔡茹茹脸色缓和了些，“我就是想过赖问问，不是来这里走后门。”
    林思涒笑着说：“你不是急着和我撇清关系吗？怎么算是走后门？”
    “懒得理你。”
    蔡茹茹气得转身要走人，却听到人倒在地上的声音。
    林思涒居然昏倒了？
    思来想去，蔡茹茹把人扶起来刚要打120，看见林思涒的新秘书走进来，直接把人丢给对方。
    这个林思涒挺会挑美人，估计又是新欢。
    秘书很无奈地把林思涒送到里面的休息室，她家老板真是很会硬扛，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拖出毛病。
    天黑时，楼道的灯忽明忽暗闪烁的像是在过鬼节，吓得段知粥赶紧去了电梯那，发现电梯维修中，只好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了台阶。
    打开门后，看到云长璟坐在那看西语方的书，整个人坐在那很安静，姣好的脸在灯光下很柔和，越看越赏心悦目。
    段知粥想把这个瞬间保留下来，又觉得不太可能。
    云长璟抬起头，把小蛋糕分给她，“今天的学费。”
    “谢谢。”
    段知粥脱掉外套坐下来，吃了口甜而不腻的芋泥蛋糕，整个人的心情变得好了些，慢慢地靠近云长璟讲解简单的词汇。
    时间在两个人网课模式中过得很快。
    夜已深，云长璟咳嗽了几声面前就多了杯姜茶，“段老师你真体贴。”
    段知粥不太敢凝视她那双好看的眼睛，“没有，你最近进步很快，过不久就可以自己学些长句。”
    云长璟的表情有些委屈，“段老师是因为太忙，不想教我了？”
    啊。
    早知道就不表现得有进步，这样还能多学些时间。
    段知粥慌得涨红了小脸，“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是你太聪明，有些东西就算我不说，你也能理解得很透彻。”
    虽然知道云长璟在跟自己开玩笑，她还是会忍不住当真。
    云长璟若有所思地说：“有些东西，段老师如果不说清楚，我的确不是很清楚。”
    就像，她看起来融入了段老师生活里的一部分，知道的却还是不多，使得她从无奈，变得保持耐心。
    段知粥愣了下，解释：“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跟你说的。”
    除了感情上的事。
    她始终没法子迈出那步，不如就这样维持着此刻的关系。
    云长璟主动去洗了杯子，“今天就学到这里，辛苦段老师了。”
    说着，她拉开门回了自己的家。
    段知粥有些不明所以，怎么觉得阿璟好像生气了？
    看来，她不太适合硬着头皮去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