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娄危雪和玲溪说了什么,玲溪现在真是越来越难控制了。
看来最近要收敛一些了。
她得克制住,不能再对玲溪说重话了。
至于娄危雪,她依旧带着玲溪招摇过市,在沈清鸿面前晃悠。
沈清鸿最开始的时候还会说上娄危雪几句,但是每次都会被娄危雪关于退婚的话堵回来。
几次之后沈清鸿便什么都不说了,只冷眼看着,任凭娄危雪怎么蹦跶,都不理会。
宗派里流言四起,各种阴谋论都出来了。
有说玲溪和娄危雪在一起,不是真心喜欢娄危雪,是图娄危雪身边那个少门主夫人这个位置的。
还有说娄危雪和沈清鸿成婚,只是为了表面应付长辈,实际上私底下各玩各的。
更有甚者,说沈清鸿之所以不退婚,是要和娄危雪成后,把娄危雪杀了,用来证她的无情道的。
娄危雪作为大家议论的主要人物,这几天没少听弟子们的八卦。
她第一次意识到,人类的想象力可以丰富到这种程度。
由于和玲溪在一起演戏,并不能让沈清鸿退婚,娄危雪索性放弃计划。
只不过她依旧时不时地要去沈清鸿面前晃悠几下,不死心地继续问她的问题。
这天吃完饭,娄危雪出去散步消食,不知不觉又走到沈清鸿居住的地方。
从她房间到沈清鸿这里的这条路,这几天她已经走了好多遍,几乎不用思考,就能轻易地走过来。
此刻已经是晚上,沈清鸿房门紧闭,屋内灯火通明。
娄危雪在附近的石头椅子上坐下,刚好对着沈清鸿房间的窗户。
屋内的人坐在窗边,影子被烛火投射在窗户上。
那影子背脊挺得笔直,端坐着,只偶尔才会动一下。
这是在干什么?
娄危雪撑着下巴看了一会,然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一颗圆润的小石子,捏在手指间。
她手腕晃动,石子被她丢了出去顺利砸破窗纸,只不过却没有传来落地的声响。
嗯?
娄危雪往里张望,结果下一秒那颗被她丢出去的石子便被原路奉还。!!!
娄危雪伸手运气,好险才把石子控制在了面前。
石子滞空,娄危雪收手,石子落地。
娄危雪呼了口气,擦擦额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
真是好险。
沈清鸿推开窗户,见这次只有娄危雪一个人,有些意外。
“今天怎么没见到玲溪。”
娄危雪小声地嘟囔一句,“那不是带不带人都没用嘛。”
沈清鸿皱眉,“你说什么?”
“没什么。”
听娄危雪说没事,沈清鸿面无表情,抓住窗框就要把窗户关上。
娄危雪见状连忙制止,“诶!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沈清鸿动作一顿,“什么事?”
“我就是想问问你,退婚吗?”
砰——
窗户被沈清鸿无情关上,很清楚地表明了她的态度。
娄危雪摸摸鼻子,走之前朝窗户吼了声:“我改日再来。”
屋内,沈清鸿在桌边重新坐下,她的面前摊着一本书,是她从云霄门藏书阁那里借来的——云霄门事件记。
里面记载了云霄门自成立以后,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
她拿起书本,继续往下看,可娄危雪那张生动鲜活的面容总是在沈清鸿的眼前浮现,每个字似乎都变成了娄危雪说的话。
沈清鸿在桌边坐了许久,半天翻不了一页。
意识到不对后,沈清鸿皱眉把书合上,直接不看了。
她回到床上,盘膝打坐,清心静气。
之后只要娄危雪想到沈清鸿,就会去找她。
某个深夜,娄危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干脆直接穿衣起身。
晚风凉爽,娄危雪哼着小调,踩着一地的月光,脚步轻快无比。
她原本只是想出来随便走走,结果等她回神时,人却已经站在沈清鸿房间门口。
看着面前关闭的大门,娄危雪沉默。
嗯……
三秒后,娄危雪敲响房门。
她声音欢快,“清鸿仙尊,你睡了吗?”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没多大会儿的功夫,门被从里推开。
沈清鸿身上披着一件薄衫,头发没有如往日般束起,只是披散在身后,显然是已经睡下,然后被叫起来的。
她面色霜寒,语气冰冷。
“有事?”
娄危雪还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半夜叫人起来的举动,有多么的丧心病狂。
她眨巴着眼睛,“退婚吗?”
这句话刚被说出口,娄危雪就感觉周遭的温度猛然下降,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下一瞬,均湘剑被沈清鸿召唤,出现在沈清鸿的手中。
娄危雪后知后觉,她抬起右手,五指并拢。
“停!”
“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仙尊你的答案了!我这就走。”
“晚安!告辞!”
娄危雪说着就迅速地朝着来时的路跑去,沈清鸿举剑,一步踏出房门。
剑光擦着娄危雪飞过,斩落娄危雪半截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