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语吐槽了一句。
大门没有锁,就像是在等?着她们一样,一推就开了。为?防生变,两人没有开灯,趁黑潜了进去。
一楼除了一个接待台和形形色色的?鱼缸什么都没有,两人借着光翻阅了台子上?的?接待记录,上?面只有一些人名和电话号码。
近几天的?访客寥寥无几:“黄安丽、shirley、金灿……”
江安语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很?快放下了本子。
楼梯在一楼的?西北角,狭窄而陡峭,不仅蜿蜒向上?,而且也延伸至下。
还有地下室呢?想?不到这竟是个小?三?层。
“不如我们分?开搜一下,这样快一些。”江安语建议道。
看到暮潇不赞同?的?神色,她又补充:“如果真有什么发现也不要轻举妄动,先通知对方,安全为?上?。”
暮潇朝着黑漆漆向下的?陡峭楼梯看了一眼:
“我下去,你上?二楼等?我。慢一点,最好等?我一起。”
“好。”
江安语点点头,转身要爬楼,又被暮潇拽住了手。
“咋?”她正纳闷,就感觉左手的?中指上?被套了什么东西,仔细一摸像是一个简约款中间有石头的?戒指。
这时谁还管它三?七二十一,江安语打开了手机的?光大大方方的?看。
那是一个欧泊戒指,中间的?宝石黄豆大小?,火焰红、祖母绿、宝石蓝随着角度的?变换光斑闪耀,浑然一体的?变彩。
“好看哎,什么时候买的??”说着又去拉暮潇的?手,看她有没有,“是不是一对?”
暮潇咳了一声,光线不好,江安语没注意到她眼神闪躲了一下:
“刚才在小?摊上?看到的?,觉得好看就顺手买下了,是一对。可惜摩天轮没坐成,现在才拿出来。”
果然她左手中指上?也戴着一枚,欧泊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戒环的?设计上?有出入。
江安语还想?再仔细看下,暮潇却是很?快将手抽了回来:“回去再看。”
“哦。”
两人在楼梯口分?开,江安语摸黑上?楼,还不忘将自己左手的?戒指取下戴上?,戴上?又取下,反复几次。
嘿,刚好!
小?摊贩那的?欧泊应该是人工石头,值不了什么钱,但她却珍之又重的?在脑海中一遍遍描摹它的?形状。
二楼有四个长得差不多的?房间,前三?间都是普通的?“置货间”,鱼缸外形没有楼下的?美?观,里面全是一簇簇的?小?鱼苗,多到能让人密集恐惧症犯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外面树影的?缘故,从门缝看去总觉得里面有许多黑影子在晃。
换做平常江安语早推门而入了,只是今天联想?到影子的?事情不敢托大。
——直到她走到了最后一间屋子面前,这里有光。
门缝太细看不出什么,江安语忍不住将其推开一点点,小?心翼翼往里瞄。
这应是一间会客室,里面有沙发和茶几,而她所看到的?光,就是茶几上?点着的?一根白蜡烛。
白色蜡烛燃了有段时间了,滴落的?软蜡都堆在四周。昏黄而不详的?光将整个屋子笼罩,连家具都染上?了一种旧旧的?颜色,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死气。
让人越看越脊背发寒,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
怎么会有一根白蜡烛刚好摆在这?
江安语安慰自己,也许只是停电时有人点的?忘记灭了。然后就强迫自己退回来,准备原路返回。
她甫一回头,就看到暮潇已?经?在楼梯口了,穿着白t牛仔背对着她,头上?还戴着晚上?她送她的?米奇发箍。此?刻发箍的?电源被打开了,亮着光,就像是提醒她的?存在一样。
“你怎么这么快?”
江安语想?也没想?,快步上?前就要去拍她的?肩膀。
手却在距离白t只有不到三?厘米的?时候停住了,那是一种来自于本能的?战栗和求救。
驱使她发抖地停住了。
哪里不对。
江安语看着暮潇的?背影,从发丝到衣服,逼真到可怕,但唯有一点,米奇发箍上?的?亮光,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因为?她分?明记得两人的?发箍是白光,而这个发箍的?耳朵却昏黄,散发着如那根白蜡烛一样的?色泽。
而且暮潇为?什么背对着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江安语吓坏了,一动也不敢动,不知不觉间额头的?冷汗滴落,根本不敢去想?面前的?“暮潇”是个什么东西。
死人还是活人……
睁眼再看时,顿觉天旋地转,周围哪还是二楼的?楼梯口,分?明就是她已?经?进了最后的?一间房。
白色的?蜡烛还在茶几上?燃烧,昏黄的?光充斥着整个屋子,那种旧旧的?颜色笼罩在她身上?,鼻尖似乎还能闻到白事香烛店的?味道。
而她僵硬的?伸着手,面前还是那个背对她的?“暮潇”。
江安语的?直觉告诉她,这可能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
她大汗淋漓的?一点一点缩回了手,身也没转,就这么一步一步后退着走出了这个恐怖的?房间。
明明没有几步路,却走得脚坠千金,腿都软了。
等?她回到二楼的?楼梯口,整个人都快虚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