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行一掌盖在他脸上,推拒着挨过来的人,“谁知道呢,京城的大家闺秀多的是,以后你高中瞧上你也不是没可能。”
“那万一有人先一步瞧上你了呢?”
“要是没你好看,那我肯定是瞧不上的。”
“是不?这么说来,日后有比我好看的人要瞧上你,你就准备蹬了我呗!”
“我可没说这话哦,别给我乱扣帽子。”
······
这夜,两人的卧谈,终究还是歪楼到人品,以至于徐钰梦中不是他被魏景行踹掉另嫁,就是有人困住他不让他找魏景行。
次日,两人都蔫哒哒,精神头不是很好。
饭桌上,温子书见两人吃饭无精打采,心下担忧,两孩子还小,圆房得成年后。
府试在四月,且现在县试成绩还未出,徐钰不着急备考,准备帮家里忙活春耕。
他大哥春耕结束就要北上,还得给二哥准备些东西。
刘树来时,徐钰正犯愁呢!
“师父,顾家庄有牛跌田里摔死,牛是老牛,肉不嫩,炖汤喝还是可以的,你别嫌弃。”
看着刘树手里提着的牛腿,徐钰眼睛一亮,“谁家的牛,牛皮还在不?”
刘树很是纳闷,牛皮那玩意,处理麻烦不说,做出来的皮衣味道还大,他师父要牛皮作甚?
徐钰却是兴奋地直搓手,到了牛主人家,不仅高价买了牛皮,还将剩下的牛肉全包。
“师父,现在天越来越热,这牛肉放不住。”刘树赶着车马,却是操着车厢里牛肉的心。
“放心吧,要不是杀牛犯法,我还想再买一头牛来吃肉哩。”
牛肉是老,做烤肉什么的不大成,但适合做肉干,至于牛皮,给二哥做个简易皮铠甲护身。
为了做肉干,徐钰还将后院的兔子宰了好几只。
魏景行给他打下手,忙得不亦乐乎,要不是鸭肉腥气太重,他还想宰几只鸭子来做肉干呢!
三月中旬,徐钰和魏景行前往府城,同行的还有准备北上去往边关的徐茂。
黄莺飞檐下,老牛卧水中。
和风拂细柳,春芳醉游人。
官道上商队、车队络绎不绝,马铃声悠悠飘远。
春风融融,花香阵阵,即使坐车辕上赶车,还是忍不住犯困。
徐钰努力睁大不太受控制的眼睛,悠悠地晃一下鞭子。
魏景行爬出马车,就见他忍不住想闭眼睛,“我赶车你进去眯会儿。”
“不用,到驿站咱们就停下歇一宿。”徐钰摇头,坐正身子摇头晃脑醒神。
徐茂骑马赶上来时,就见两人肩靠肩坐在车辕上无精打采,道:“阿钰,快些走,镖师说今晚可能下雨。”
一听有雨,徐钰抬头望天。
“听镖师们的,他们时常在外行走,最会看天气。”魏景行道。
“好嘞,坐稳了。”徐钰一甩缰绳,喝道:“驾~”
两匹马蹿了出去,强烈的推背感让两人差点摔下来。
徐茂无奈摇头,不过还是返回后面的车队吆喝着让镖师加速。
此次去边关,带的东西多,他专门请了镖师,到府城给弟弟留两位护身,其余的都跟他北上。
紧赶慢赶,赶在太阳落山前到了驿站,只是,看到驿站的普通客房,徐钰脸直接绿了。
黑乎乎的被子床单,逼仄的放着尿桶的洗手间,还有那凹凸不平的桌子,就这环境,八十文一晚。
魏景行站在窗口道:“就一晚,你忍忍。”
徐钰鼓嘴:我又没洁癖,要忍的人是你吧!
魏景行将被子放在早就不见原漆的椅子上,拿出家里带来的床单薄被,“这床被子拿给镖师。”
镖师住大通铺,徐茂和镖师同住,便于看车上的货物。
徐钰过去时,众人正用油布包车。
西天黑沉沉,驿站燃起了油灯烛火,大通铺的屋子面对马棚,各家马车板车就在马棚旁边的草棚下。
闹哄哄一片,其中还有书生装扮的人。
徐钰本就长相出挑,满身的书生气,虽穿着寻常布衫,却有风流贵气之姿。
刚进院子,就引来泰半人的注意。
经镖师提醒,徐茂环视一圈后走向弟弟,“阿钰,有事儿让小二传个话就是。”说着拉人往外走。
徐钰还转头往车棚处看,“就几步路的事儿。”
见他还兴致盎然,徐茂很是无奈,到无人处才低低提醒道:“你,我倒是不担心,留景行一人待着不安全。”
徐钰张大嘴巴,语结道:“外,外面,这么乱?”
“倒也不是,出门在外小心些总没错。”对上弟弟澄澈的眼神,徐茂实在不好跟弟弟说有些人出门在外为了省钱······
好吧,徐钰又不是没见识的愣头青,瞬间就明白,将被子递过去,“大哥,这被子我们用不到。”
徐茂接过被子,催促道:“快回去,有什么事儿给小二两个铜板让帮忙跑腿,你别离景行太远。
徐茂急匆匆回客房,进了屋子关门后摸着额头道:“你没事儿吧?”
魏景行摇头,愣愣道:“怎么了?”
徐钰长舒一口气,插上门到桌子前坐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咱两都没出过远门,在外小心些。”
说罢后悔道:“早知道就让大人陪着来了,到府城大哥北上,就剩咱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