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恙就道:“那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完全有理由不管我的死活,不是吗?”王长建反问。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实际上的情况就是沈恙对当时的局势有绝对的自信,他知道保住他们的命是没问题的,但是很显然王长建误会了。
沈恙顿了顿,倒是也没有话去反驳了,所以王长建又说:“您就放心吧,以后我就只看不惯司徒岚了,和您没什么关系了。”
已经是年过半百了,一些行为举止却极为幼稚,沈恙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不知道回什么才好,下一秒王长建话锋一转,又把目光看向了舞池边上的一位憨态可掬的中年男人,用试探的语气说:“所以您看看那位?想来您也是认识的,他的女儿一早就想和您认识了,这不就托我来帮忙带个话吗?”
沈恙有些无语,眸色中终于有了几分愠意,“王大人,暂且失陪了。”
王长建咳了一声,追着说:“你要是都不喜欢就算了嘛,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和我说说呗。”
沈恙此刻已经扭头离开了,陆诀温笑着看着王长建,开口:“王大人好关心老师呀。”
“那是自然,倒是你,哼哼。 ”王长建哼哼了两声却又不说出来,一副尽在他所意料之中的表情。
陆诀垂下眼皮看了他两眼,随即道:“我会照顾好老师的,您不用费那个心了。”
他咬重了“照顾”这两个字眼,他语气平静,却又显得有些过于暧昧了。
王长建眼睛一转,似乎在斟酌陆诀的这句话的话外之意。
但是显然陆诀并没有耐心再和他交谈下去了,于是陆诀 转身即走,快步跟上了沈恙。
——
统帅府的后花园,一处静谧的角落,乍一听,就听到这里有细微的声音。
“你别咬,亲就好好亲。”男声似是在恼怒,可语气又夹杂着情/欲与宠溺。
彼时另一道男声小声说:“那怎么办嘛,学生都要醋死了。”
沈恙仰起头任由陆诀在他的脖子上作乱,上将的领结早就不知道了去处,领口被解开了两颗钮扣,露出脆弱的喉结。
“你醋什么呀?我不是没答应他们吗?”沈恙揉了揉陆诀松软的发顶,低下头在他的额角留下了一个安抚的吻。
陆诀委屈的声音接着响起:“那你要是答应了,我就真的要死了。
沈恙直接笑出了声,他伸出手拍了拍陆诀的后背,连连安抚:“好好好,可别哭鼻子了。”
陆诀紧紧搂着沈恙,却是一句话也没说,沈恙当他是在生气,也就任由陆诀抱着他不说话,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陆诀的发顶。
但其实陆诀并没有生气,他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是在做某种决定。
“好啦,我们回去吧,你不冷呀?”沈恙担心他们离开得太久被发现了,就拍了拍陆诀的肩膀,让他起身来。
陆诀低下头狠狠地啄了沈恙的唇一口才松开他,然后认真地帮沈恙扣好了衬衣钮扣,白净纤细的颈脖上面只有一些轻微的红痕,陆诀到底是没往上面留下痕迹,钮扣被扣好,陆诀又帮他把领结整理好。
沈上将瞬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与威严。
两人是一前一后回到别墅里面的,旁的人倒是也没注意到他们。
这场晚宴几乎持续到了深夜,回去的路上,沈恙在车里和司徒岚打通讯,“现场没发现什么异常。”
“嗯,别墅周围也没什么异常。”司徒岚懒洋洋的声音从沈恙的光脑里面传了出来。
现在是晚上一点多,不怪司徒岚说话没什么精气神,连沈恙都觉得有些困倦了,“那今天就暂时这样吧,明天我回来工作,先开会吗?”
“可以,不过我今天也有一个新发现。”说到这个新发现,司徒岚的语气瞬间欢脱了不少。
沈恙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启唇问:“怎么?”
司徒岚笑着说:“我调看后花园的监控的时候,好像隐隐看见了两个熟人……”
“不知道沈上将有没有头绪呢?”他分明是心知肚明,却还故意调侃沈恙。
沈恙抿了抿唇,毫不犹豫地挂断了和对方的通讯。
被挂断了通讯的司徒岚一点也不生气,他笑着关掉了通讯界面,继而从衣兜里面摸出了一个小巧的漂亮的真丝绒礼盒,转身往房间里忙碌的秦央走了去。
——
这边挂断了通讯以后,陆诀就伸手捏了捏沈恙的手指,道歉:“对不起老师,今天是我任性了。”
沈恙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放心离去,司徒岚这么了解他,就算现在瞒得住,时间久一点也未必不会被他看出端倪来。
听见陆诀给他道歉,沈恙反手就握住了陆诀的手,说:“没关系的,不用管他。”
陆诀眉眼一弯,接着问:“老师,您今后又要忙起来了吗?”
“或许吧,而且军队那边我也要去看看。”沈恙点头,他今天刚看完助理整理的行程表,大概未来的四五天都不会有时间回别墅过夜了。
陆诀有些心疼地皱起了眉,他认真说:“如果学生和您一样厉害,就可以帮你处理一些事情了对不对?”
沈恙笑:“如果陆少将变成陆上将了呢,那么陆上将只会和我一样忙,我该有的工作一个也不会少。”
陆诀神情看起来有些沮丧,但是很快就隐匿了起来,他重新露出小狗天真的笑去问沈恙:“那老师,您上次说的打分,您想好给学生评多少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