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珍珠轻轻按在姜闲眉心,却发现没有粘上:“咦?这要怎么粘?”
姜闲听明白了,不由得好笑:“是做花钿的那种?要先在胶上呵一口气。”
荣少锦收回珍珠,在嘴边呵过气,再放到姜闲眉心。
这回能感觉到粘性了,轻轻一按,珍珠便粘在那里。
荣少锦满意地欣赏下:“好看。”
姜闲逗他:“你说珍珠?”
荣少锦拿起第二颗珍珠呵气:“你让珍珠变得好看了,以前我都不会多看这些小东西一眼。”
姜闲嗤嗤地笑:“这颗要贴哪。”
荣少锦:“贴好看的地方。”
一边说,他一边扯松裹着姜闲的布巾,慢慢往下拉。
再将手中捏着的珍珠,点在姜闲锁骨的凹陷处,轻轻按下。
姜闲感觉那一片肌肤泛起一阵战栗。
他自己看不见,就微微抬头,脸颊在荣少锦手臂上蹭蹭:“好看的地方只有那里?”
荣少锦气息乱了一拍,俯下身吻在姜闲脖侧,不轻不重地吮一下。
接着又捏起一颗珍珠呵气,贴在刚才吮出的淡淡痕迹上:“哪里都好看,都贴上。”
珍珠一颗一颗被捏起,裹着姜闲的布巾渐渐被扯开,滑下床去。
姜闲终于能够抬手,却被荣少锦捉住手腕,在手背上也按下珍珠。
贴着珍珠的双手穿过荣少锦发间,有一两颗没粘牢的珍珠,被发丝一缠,就裹了进去,在黑发间若隐若现。
一小匣子珍珠用完,荣少锦犹嫌不够,心中禁不住后悔买得太少。
起伏之间,各处的珍珠不断变化角度反射烛光,时而这边闪过一道光,时而那边闪出一片光。
光里的姜闲,美得令荣少锦目眩神迷。
第34章 奇毒
悠闲的日子一天天过,时间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八月。八月十五一过,九月初八的千秋节也就近在眼前。
荣少锦每日下午日头好的时候,都会抽出一些时间粘珍珠。看着寿礼一点点成形,满足感与成就感也日益强烈。
姜闲时不时也会陪着荣少锦一块粘。两人挨挨挤挤贴一块,即使是干着不断重复的活计,也不嫌枯燥无聊。
这一日下午,两人和往日一般,在惬意的秋风中边聊天边做活。
荣少锦用锉子把珍珠磨出一个小平面,姜闲接着用毛笔在平面上刷好胶,粘到紫檀木板上。一只白色小团子在两人脚边蹦跳,姜闲偶尔也伸手摸摸它柔顺的长毛。
突然,院外隐约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渐渐接近。
荣少锦和姜闲对视一眼,一同转头看向院门。
没一会儿,家令进了院子,对荣少锦道:“郎君,有本账需要您去看看,我瞧着不太对。”
只是,荣少锦一见他那神色,就知道这是句假话。不是账的事,而是更紧要的,而且不好在姜闲面前说的事情。
就只有那边的事了。
荣少锦不动声色地应声好,对姜闲说:“那我过去一下,今天就收了吧。”
姜闲笑道:“你去忙吧,我把你磨好的这几颗贴完。还有半个月,肯定能赶上。”
荣少锦放下锉刀,拿起布巾,一边擦手一边跟着家令往外走。
刚出院门走没几步,家令就要说话。
荣少锦却立刻示意他别出声,直到走出好一段路,才小声问:“怎么了?”
家令同样低声答:“华大夫来了,说有要紧事。我刚领他去了主院等。”
静宁夫妇住的主院,是全府的核心,也是防护最严密之处。
荣少锦快步走进主院正厅,见华大夫正低首皱眉地踱步。
华大夫听着动静,抬头就焦急地说:“开阳侯,大事不妙!”
荣少锦看一眼家令。
家令会意,退出厅去关上门,亲自守在门外。
荣少锦:“华大夫,你先坐。”
华大夫却是摇摇头,直接来到荣少锦身边,压低了声音说:“我刚给景王探脉,直到出现今日的变化,我才想起来他的脉象是怎么回事。他中了一种奇毒!”
荣少锦心脏猛地一跳:“什么?!”
华大夫:“叫赤魂丹,相传是南边某个寨子所炼制,非常罕见,我也只是年轻时听师父说过。这种毒是慢性毒,从中毒到毒素侵蚀全身致死,据说要耗去十年时间,脉象变化就像是慢慢病弱,很难察觉不对。”
荣少锦却是心中稍稍松了些:“十年那么长,那现在应该还轻微。该怎么解毒,还是要去找那个寨子?”
华大夫叹气:“那寨子早就被灭了,可能有一些人幸存,但也不知所踪。幸好我师父曾研究过,配出了解药救人。可其中的君药同样极为罕见——七星花。”
荣少锦:“什么地方能有,我们全国悬赏?”
华大夫:“我倒是凑巧知道一个人有——端王。”
荣少锦:“武敏吉有?”
华大夫:“是以前还在尚药局的时候,听到一位老御医说,碰巧在端王的温泉庄子里见过。全株有七片叶,在夜间叶尖会发光,看上去就像七朵花,而且恰好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因此得名七星花。”
荣少锦转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他要!”
华大夫却一把拉住人:“他不会给的。这么多年,没有一风声传出来,说明端王也知道那是宝贝,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