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我就要在七点吃早饭!你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人渣上校!你迟早会遭报应的!”穆宝爬到餐桌上,一顿乱七八糟的捶打,气到胸痛。
“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吧。”
“谁准你出门了!没吃这顿早饭之前,你别想走出去!”穆宝掀翻了餐桌,继而把周围的名贵摆设统统砸烂,他依然不够解气,越看狄格林上校越不是个东西,最后他扑到狄格林上校身上,混乱之间,他咬掉了对方袖口上的两枚纽扣。
狄格林上校回房间新换了一件衬衫,这段时间,在保镖们的沉重教育之下,穆宝已经学会了安静。
穆宝跪在客厅地毯上,鼻血顺着他的下颌缓慢流淌,他又被保镖们给揍服了。狄格林上校走到他面前,他有气无力地仰起头,看见狄格林上校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他伸长脖子,把鼻血蹭到对方的裤子上。
紧接着他被狄格林上校一脚踹倒了,狄格林上校骂他不知悔改,他趴在地上,无所谓,反正他也没力气再爬起来了,还能再挨两脚。
然而,狄格林上校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两名保镖们把他架到门口。
时隔这么多天,穆宝终于看见了门外的世界,瑰丽气派的走廊,以及一盏正对着他的柔和静谧的壁灯,他动了动腿,想爬出去,但他的希望被狄格林上校挡住了。
“我看见很多家庭,当主人外出时,家庭成员会对主人说些好听的话,我们也来试试吧,”狄格林上校蹲到穆宝面前,一脸温和地说,“如果你表现优异的话,我回来时会给你带份礼物。”
穆宝垂下眼眸,不想多看狄格林上校一眼,他自顾自说:“那就祝你早出晚归,横死街头。”
“谢谢。”
穆宝怒骂:“谢你妈!”
狄格林上校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我们对话的时候,不要牵扯旁人,很不礼貌。”
狄格林上校离开酒店后,穆宝愤然钻进了洗手间,他蹲在马桶盖上啃指甲,思考怎么逃出去,外面那群保镖个个比他强壮,硬刚显然不是明智的做法,可是机会难得,狄格林上校不在,或许他可以把希望放在张法利身上,跟张法利求情,但他实在想不到张法利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弱点,万一张法利转头去向狄格林上校告状,那他又得开启地狱新副本了。
穆宝把脸埋进膝盖里,直到现在奥祖仍然没来救他,难道奥祖还没发现他的失踪,为什么奥祖找不到他,还是奥祖对他失望已经不再关心他了?想到这里,他伤心极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你还要在里面待多久,蛋孵出来没有啊?”张法利在外面催促道,多少有些不耐烦了。
穆宝更加不耐烦地回道:“碍着你了?”张法利等人盯他很紧,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每隔几分钟就会来敲一次门询问,倘若他不回应,保镖们就会立马破门。
一个保镖说:“老板,没见过这么会拉屎的。”
另一个保镖说:“他哪是在拉屎,分明是在琢磨如何逃出去。”
“那他挺聪明嘛。”
“聪明就不会每天在狄格林上校的雷区蹦迪了。”
“所以他还是在拉屎咯,拉两小时了,大象都没他行。”
“你没见过真的大象吧?大象拉屎可利索了,噗噗哐哐就是几十斤,哪像他这么磨磨蹭蹭的。”
“在狄格林上校这里,说话就得注意素质,最好挑文雅的话讲,这叫孵蛋,懂吗?”张法利呵斥制止手底下这群人的粗鲁行为,他烟瘾犯了,捏着打火机就不舍得放开,“你们盯紧他,我去外面抽根烟。”
“老板,你这不叫抽烟,而是去外面升华一下。”
“嗯,说得很对,我去升华一下,很快回来,你们先辛苦点儿。”
保镖们目送张法利离开。
酒店吸烟区,张法利刚把烟叼进嘴里,就有陌生客人找他借火,他偏过头,习惯性用温顺的动作帮人点燃香烟。比起现在这个差事,他还是更喜欢在外面四处奔波,为狄格林上校催债,起码他能够拥有抽烟的自由,在酒店他必须为了一根烟而不断忍耐。
保镖们称呼他老板,他也有顶头上司。他抽烟的本事是从第一任上司那里学会的。十几岁时,他无家可归,为了混口饭吃,他加入了一个名为「黑尾蛇」的组织,但他本事低微,没混出什么名堂,好在组织老大待他不错,留他在身边端茶递水,捏肩捶腿。老大生气揍人,把吸了半截的昂贵烟卷,混合着湿哒哒的唾液,一同塞进他嘴里,那是他第一次抽烟,他记住了香烟燃尽的整个过程。他满怀仰慕之情,发誓一生一世为组织效忠。
在组织事业上升期,忽然一天夜里,奥祖擅闯「黑尾蛇」核心部门,给组织带来了毁灭性打击。这件事被视作百灵岸丑闻迅速登上新闻报纸,组织内部大批人员被逮捕,他因为外出侥幸逃过一劫。四个月后,传出组织老大在监狱中意外死亡的消息。
张法利收回思绪,懒散地靠在墙上,认真计较起来,他和奥祖是有些私人恩怨的。
在「黑尾蛇」组织瓦解之后,他周转了很多地方,最后选择帮狄格林上校做事,如今他开了家催债公司,在赌场催债圈子,也算是小有名气。他曾向狄格林上校效忠,表明心意。尽管狄格林上校说不需要,但他还是会遵守自己的原则,对狄格林上校做到绝对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