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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时书没忍住笑了,躺在他怀里睡着。
    秋天降温迅速。
    永安府、部府被宙池王投诚献上,兹事体大,有许多军国大事辄待处理。另外,此事表面伪装成意外开战,提前收复城池,但朝廷内必定众说纷纭,会有聪明人弹劾他,皇帝也必定会震怒,他要花时间和精力去应付。
    一上午,“将军昨夜待客宿醉,仍在高卧”,一句话挡住政事,专心和时书睡觉。
    时书中午醒了起床穿上衣裳,请侍人准备饭菜,谢无炽还在沉睡,头发散在枕上。坐床边看他,时书忍不住伸手摸他的脸:“睡美人,怎么睡觉也这么好看。”
    把手伸到被子里,很热:“冬天来了,谢无炽,从今天起,你就天天晚上给我暖床吧。”
    时书站起身,腿肚子疼,嘶了声:“我去,你有点本事,能把我搞得浑身疼。”
    时书只好又坐下来,看他睡觉。不想工作,也不想出门了,可能是疯了吧,只想看谢无炽。
    时书看了他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无炽睫毛动了下,一瞬间,时书想把脸转开,但还是和他对上了视线。
    谢无炽:“你,一直盯着我。”
    时书嘴硬:“看看怎么了?昨晚我们还睡觉呢。”
    “来。”
    “我身上凉——”
    谢无炽掀开了被褥,他没穿,只看了一秒钟时书就上床了,后背再让被子给盖住。
    时书往被子里蜷,听谢无炽说:“手也凉。”然后,时书就被整个抱着,手放在他腹肌,一点一点将热意传递过来。
    时书被一只大手连头发扣着,亲耳朵亲颈,再亲下巴,亲到能听见他的气息。昨晚,他的气息也一直在耳朵里。
    时书让他抱着亲,片刻温存,门外午餐来了。谢无炽有就餐的意向,便意味着二人世界结束,一大堆事务公务往帐内搬运。
    时书身体原因,不便出门,一下午都在谢无炽的营帐内,看他处理政务,接见官僚,裁决事务。
    “大人,昨夜宙池王一到,宣旨太监周公公便连夜离开了燕州,绝尘而去。”林盐面露担忧之色,“下官猜测,周公公恐怕是担忧大人有异心,回去向国丈和陛下弹劾去了,这……”
    谢无炽:“清者自清,本帅会去信向陛下解释。”淡淡地说完,再道,“如今这边关诸军,哪个不是只为门户生计?文官只想阿谀奉承,武将只想招兵买马保存实力。边境本就混乱,需要重兵镇压,本帅自有主张。”
    林盐是聪明人:“是,只是,下官唯恐陛下责备,还请大人多多考虑。”
    时书坐在谢无炽身旁,懒散没个样子,偷偷玩他的官服带子,用手指缠绕又散开。谢无炽见他玩,也不说什么,仍然看册子,和人说话。
    时书当然懂,林盐的暗示。
    想当年,大盛府、垂陀府和永安府被旻人占领,造成多少生灵涂炭,遗民泪尽。正所谓,一寸山河不可让,这三府被旻人占领,几乎成了景朝的陈伤旧痛,朝廷如果要得民心,则必须打着夺回这三大府的旗帜,且在其中大作文章。
    而如今,这三大府,大盛府和永安府,竟然都被谢无炽抢回来了。
    夺回大盛府的功劳让他以流放罪民之身再次被召回朝廷,高居庙堂。再加上他设计帮世子毒死了先帝,成功辅佐世子上位,得到重用。赵世锐被冯重山弹劾而死,其中当然有谢无炽的手笔,他也顺理成章继承了赵世锐的军队,“训练新军”,从那以后仕途飞黄腾达一发不可收拾。
    新军——抵抗旻人骑兵的精锐铁骑。
    两年之内,便在北军立下汗马功劳,在狁州一战中,唯一能与他制衡的边关将领家族、冯重山的十几万军队在与旻人三个月的血耗中迅速被打空,致使谢无炽一家独大,几无对手。
    本来这时候,皇帝就要提防他了,他还分化了旻族,再收复旧山河,立下不世之功,根基越发稳当。
    不用说,现在皇帝一定要办他了。
    只是还不知道会用何种方式。
    林盐恰到好处地道:“下官已让宣政处的文人们将旻王归义于大人的事迹,记录成文,作诗百首歌颂,再张贴城门告示宣示百姓,上送东都,以彰大人的劳苦功高。”
    谢无炽微笑道:“简单就好,不必过分宣扬,为国为民乃是本职。”
    不必过分宣扬的意思是:必须过分宣扬。
    体面,真是体面。
    时书喝了口水。
    等林盐走了,时书才问:“你重生啊?为什么流程这么熟悉?”
    谢无炽:“我父亲家族从政。小时候在国外,我很想见他,没见到,但在电视上看见了他,恰好来我待的国家作为随行人员访问。”
    “……”
    什么东西,听不懂。
    时书:“你妈妈呢?”
    “母亲家族从商。”
    谢无炽对现代的生活提的很少,时书打了个呵欠:“多问也没意义,反正这辈子都待在这儿。”
    不过。
    以谢无炽在现代训练过的、专业的舆情控制能力,不出所料,他的莫大功绩,很快便会震动整个大景王朝,惊醒装睡的腐败官吏,震慑狼子野心之徒。
    -
    下午,杜子涵过来了一趟。
    时书闻言连忙倒了杯茶水,艰难地走到帐篷外。
    杜子涵:“小书包,李家庄今天还去吗?说好了今天给人家修屋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