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时书和他深吻,舔着唇舌。
时书觉得在做一场梦,梦境中的一切都成为了现实,光怪陆离梦幻的影子,倒映在眼底,他从来没想过,会和谢无炽一起纵身于这样陌生的情欲当中。
他们情投意合,在这方面也正在磨合,并且越来越合拍。时书以前想过谈恋爱,但却是纯爱,一起散步骑车旅游,一起在阳光下大笑,一起在路灯下看风景,他从来没想到过爱情的这一层面。
□*□
时书无法处理这一感受,慌张,无措,需要谢无炽吻他,哄他,安慰他,才能适应。
热情而激烈的交合。
烟斜雾横,白气挡住了温泉池中的秀色。
在外侍奉的哑奴,听到池子里的动静,习惯性地上前来看,但在目睹这一幕后,立刻极其识趣地退了出去。
哑奴曾在东都皇宫任职,住在太监们的窝棚里,服侍着后宫的妃嫔,那时候就哑了,从皇宫退下来后被征用,自然什么都见过,什么都懂得。月俸极高,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树影挡住了月亮,再透出光亮,照在了屋子里。
……
床榻上,蚊帐拿钩子吊起,谢无炽一身雪白明净的中衣,潮湿的乌发干燥披在肩头,靠着床栏翻看书籍,时书白净的脸正懒洋洋靠他怀里。
时书困了,问:“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睡了,我要写这次去旻区策反宙池王的书信,八百里加急密呈给陛下。北军虽有权力,出战之事仍然需要请示。”
时书:“你还写信?要写多久?不累吗?”
“也许通宵。这封信件很急,军国大事不宜愆延。”谢无炽躺在床上,明显为了陪他睡着,“你说困了,先睡。”
时书抱着他,很好奇很好奇:“那你通宵了,明天休息?”
“明早去一趟公署,回大营处理军务。”
时书:“啊?那你明晚几点回来。”
“傍晚。”
“你记得见缝插针睡觉,不要太累了,我找林盐盯着你休息。”时书闭着白净的眼皮,“傍晚?那明天我去白家屯,接子涵、来福,还有宋思南回来。还要把种子送过去。”
时书现在心情很好。决定了,要好好爱这个世界,爱谢无炽,爱生活。
谢无炽合上书卷,也许是在池子旁被反复示爱,竟然对杜子涵暂时消去了敌意,再坐片刻,轻轻起身去了书房。
时书察觉到身旁他的离去,半夜醒过一次,走到门槛旁,窗外深夜,琉璃裁骨灯散发着淡淡光芒,谢无炽正面带思索执笔写信,一旁堆放着一摞一摞的书卷,临窗对月。
时书围着他转了两圈,再回到了床榻上。陪在他身旁只会让谢无炽分心,一墙之隔,就让他专注地做事吧。
时书睡着,似乎到了临近清早,身旁重新落下动静。谢无炽休息,约莫一个时辰,时书在一阵异样中醒来。
谢无炽抱着他进入昨夜软着的地方,大清早做了一次,接着起床更衣,换上朱紫官袍,在人群的簇拥中出门离去。
“…………”
时书简直佩服,自己慢慢起了身。身上确实有一些不适之感,不过去白家屯坐的是马车,靠着软垫可以忍耐。
一路上的风吹开发缕,时书都在想着昨夜,谢无炽说过的话,还有他这个人。
“不可以再对他不好了,要对他好一点。”
一路摇晃,眼看到了白家屯。一片绿荫盎然的村落,堡垒高筑,阡陌纵横。时书还没见到人就露出了明朗的笑,加快脚步,边走边喊:“来福!来福!我来福呢?”
“旺旺旺!”一阵欢快的狗叫。
“来福!来福!来福!快来快来快来!”
来福隔着一片水田,正站在一株李子树下,疯狂摇尾巴,那螺旋桨快腾空起飞了。同时发出欣喜无比的狂叫:“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
小书!小书!小书!
你这三个月上哪儿去啦!怎么才来找我?
来福纵身一跃,跳过田垄,冲刺成一道金色闪光,朝时书狂奔而来。
时书:“卧槽,不好!”
时书连忙想找个地方缓冲一下,但觉得对来福太残忍了,于是只好做了个马扎,稳住下盘,深呼吸了一下。
“彭!”来福撞到他怀里那一瞬间,时书说了声“卧槽”,整条手臂直接麻了,往后翻滚一周半,连人带狗摔在丝瓜藤下。
老子惹你没?
时书在一阵七零八碎的疼痛中用力抱住来福:“来福!好狗!来福!”
痛痛痛痛痛痛!
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
“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
小书啊小书啊!小书小书小书!
旺旺旺旺小书!
时书:“来福来福来福!”
时书抱着来福艰难爬起来,看见两个黑漆漆的庄稼汉走近,问:“这谁啊?”
杜子涵摘下草帽:“时书你什么眼神?”
时书:“我靠,是你子涵,变化太大没认出来,不好意思。”
杜子涵:“你到田里收两天苞米试试?”
时书忍不住一阵爆笑,杜子涵把草帽一摔,猛地走过来拽他的衣服:“你死哪儿去了,三个月,我给你写的信一封没回,好不容易寄回来一封还有英语,写的就是你差点英勇就义的故事,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