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脸红:“我说啊,你这身边以后也得有人照顾,如果被人看见我俩做一些奇怪的事,人家会怎么样?”
时书说完,意识到这个话题没什么必要,因为谢无炽根本不介意。
谢无炽:“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很爽。”
“……”
月光清淡,这是时书到院子里住的第一天,接下来还要住十几天。时书等着谢无炽洗澡的间隙,检查了篱笆和门的安全程度,再看看猪圈等处有没有让野兽容身的地方。
他回到堂屋时,漆黑昏暗的房间,灯油正放在桌上燃烧,谢无炽坐到床榻前,身上穿了雪白的中衣,查看腿上的伤口。
时书本来以为伤口快要痊愈,但走近看时,有些意外,那边伤口竟然还红肿着。
“还没有好。”
谢无炽:“带伤出行了。”
时书取出药膏来替他擦药,也问起:“今天看见小树挨打了吗?等我们把这儿收复,统一之后,你让她和九王子离婚,给她找八个帅哥,都对她好。”
谢无炽嗤声:“怎么不纯爱了?”
时书:“情况不一样,这没有问题啊。报答她特意来报信。”
时书笑的见牙不见眼,谢无炽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下颌:“好吃吗?”
时书以为他说面:“还可以。”
膝盖上的裤腿被轻轻揪了一下,拧成褶皱的形状。时书抬起头来,耳朵里一片蝉鸣蛙叫,整座绵延千里的东平岭下,仿佛只有这栋小小的院子。
目光对视,谢无炽垂下眼看他,暗光映在他犀挺的鼻梁,细看几近冷漠,瘦削手背上青筋起伏。皮肤在轻微地战栗,对他来说,灵肉结合几乎是一直以来的渴求。
时书只怔了一秒。
“唔……”
油灯暗了一暗,火焰歪折。时书的一只手紧紧握住床沿,另一只手攥着谢无炽的衣角,细长手指越攥越紧。
谢无炽手抓着时书柔软的头发,月光照在他宽厚的背,阴影垂落到床头的木架上,指腹的薄茧反复搓捻耳垂,直至深红。
时书被那只手扣着,鼻尖全是气味,被热意戳在口腔和颊齿,眼尾发红,费力地吞咽。
时书看见他弯下腰来,黑雾霎时掠下。手托起青年下颌,声音喑哑:“喜欢吃吗?”
第108章
迷恋
旻区的深夜,草丛中时不时听见蝉鸣蛙叫,不知名动物的疾走之声。在这里,脱离了以往在大景的安全,有了几分危机四伏之感。
似乎随时会四周通明火把重重,进行夜间的大逃亡。
房间内,时书一整个埋在他的腿上,感觉谢无炽身上有种很奇怪的气场。
有他在的地方,气氛一定压抑,人人都要看他的脸色,揣测他的心情,他则静坐在原地。而他走了以后,压抑不会缓解,反而会转化为对他的恐惧。
时书喘气:“谢无炽……”
时书被大手紧拽着头发,和曾经噩梦里完全重叠的画面,抬头只能看见男人本来就生得冷漠的下颌,察觉到明显猛顶两下,霎时间热意迅速沾到脸上和唇瓣,时书闭上眼,那股火热还停留在脸上,直到意识彻底清醒过来。
时书的脊背跟被抽了力气似的,枕在他膝上,距离那刺青的图案极近,仔细看图案每一笔的刻画,瘢痕交错的纹路。
……
清晨,雪白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厢房内。
时书睁开眼,一片雪白日头,灰尘漫舞。
时书猛地跳下床,意识到这是在哪儿,跑到门口时,脚步一顿。
明净的院落里,一袭月白的衣袍,谢无炽单手拿着一本书,正坐在一把竹椅当中,清晨的阳光不暖不燥,正好照在他的身上,一旁叶片繁茂的瓜架,恰好挡住了光线对眼睛的直射。
“谢无炽起床多久了?怎么我每次起床都比他晚?一起床就看书,这是什么神人?”时书正想着,辛滨从田垄间背着箩筐过来,放下半担的书,半担子的柴米油盐,其中还有驱蚊虫的药草。
时书:“辛滨又是什么时候起床的?都跑了一趟市集了。”
眼见辛滨手脚麻利:“大人,这半箱是永安府最盛行的书籍,有农事,兵书,时论,策书,笔墨纸砚,还有些记载着民俗风情的志怪书,小人跑了府内最大的市场买来。”
“这一筐是当地的特产美食,新奇玩意儿,给二公子买的。”
时书笑嘻嘻走到阳光下去,眉眼漆黑,脸照的雪白:“辛大哥,忙啊?”
不远处护卫将衣服等东西送来。谢无炽将手里的书放到一旁的小桌:“青光司的人到了,都联络到了吗?”
青光司,是谢无炽组建的特务机构,专门负责刺探情报,与军队的斥候不完全相同。
“联络到了,分布在北旻五大王处,正将书信秘密地寄送过来。”
谢无炽:“派他们到北旻各处游历已久,查看桥梁,据点,山脉,城池等位置,也该有所回信了。”
谢无炽翻看起书来:“你去山里砍几根水竹,一丈五以上高。”
辛滨虽不解,但道:“是。”
时书到一旁坐下,问:“砍竹子干什么?”
“到河边转一圈。”谢无炽查看了书卷,站起身,“弄些河鲜来给你做饭。”
辛滨心中有些惊愕,他虽武功高强,心硬如铁,但对这位谢都统制只有畏惧敬重之感。他的身家性命、荣华富贵、价值权势全系于谢无炽一身,尽管受到信任,偶尔能说几句话,但他一直恭恭敬敬,作为他的心腹,可最知道谢都统制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