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寺里不养闲人,除非有钱可以打点,雇人做事。我现在就是受人委托,代为整理经书。”
时书再次感觉到人和人的差距:“穿来三个月,你都掌握人脉了。”
“还好,”谢无炽,“主要原因,我对这个职业很满意,目前了解的世界有限,但书籍上记录的知识无限。藏经阁除了经书还有史书、世情的著作,方便了解这个王朝。”
时书:“………………”
我在挖土,你在看书。
时书佩服至极:“哥们,活该你读清华,先天穿越圣体,你不穿越又该谁穿越呢?”
谢无炽淡淡道:“还好,你下午没事,要不要和我一起看书?”
充满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进步?”卷王的邀请。
“……”
时书不好拒绝:“我看看吧。”
藏经阁门口一方高耸的云梯,一排排深棕色书柜顶天立地,摆满书籍,竹简,还有一些古玩。有僧人拿着鸡毛掸子,拂去角落的灰尘。
阁内采光良好,雪白的阳光从窗格射进来,落到地上浮出淡淡的光影,灰尘在其中飞舞,古风感十足。
随手翻开一本书,眼前霎时出现了一片“&&%#?@%……*&%###……”哪怕是十分端正雅致的印刷楷体,要一个字一个字辨认穿成一串后,一串一串辨认成一句,一句一句再辨认成一节,阅读起来也十分费力。
时书表面若无其事,其实又在悄悄破防。
好好好,好好好。
他也便显得太文盲,毕竟谢无炽看起来很努力在生活,如果自己能力不行态度还不好,那说不定会成为他的累赘。
时书抬头,谢无炽一身朴拙僧衣坐楼梯上,将一卷地藏经放回原来的位置,阳光照他脸上,让那张眉压眼,危险意味十足,宛如利刃收敛在刀鞘中的眉眼,染上了淡淡的神性,锋利内含。
“帅哥,确实帅哥。”
也难怪那少年和尚偷偷来看他。
时书头猛地坠下去,忽然被一只滚烫的手掌托住,灼热不堪。
“啊?怎么了?!”
谢无炽不知道何时到了跟前,目光居高临下:“看困了?”
“……咳咳咳!不是,刚没站稳。”时书问,“是不是可以走了?”
谢无炽:“现在才半个时辰不到。”
真是卷不过你!
时书痛苦地扶着脸,被他碰过的额头滚烫,谢无炽体温确实高,高得异于常人。但他目光像潭水一般沉静,站在他几步之外。
“我出去逛逛市场吧,正好近,今早上就想去。”时书不装了。
“也好。”
谢无炽不说什么,叫他:“手伸出来。”
“怎么了?”时书伸出手。
掌心霎时一片冰凉,落下了一串铜板。铜板冰凉,但谢无炽指尖挨过的地方,又非常的烫,烫得时书不自在。
“零花钱,上集了可以买吃的,再给自己做身衣裳。”谢无炽道,“随便玩儿,开心就好,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惹祸。”
作者有话要说:
时书:好,这个祸,我惹定了。
这本真就谢无炽硬c,时书硬躺,估计以后脑子动点劲儿都是怎么勾引谢无炽。
实在是爱看一些老婆摇人摇老公的情节。
第7章
金牌打手2.0
时书盯着手里的铜板,经手残留体温。
这哥一日赚三十文,这不是把全部身家都给自己用了?
我靠,清汤大老爷!
就爱爹系朋友,就爱爹系朋友。
一旁有人:“师兄,我找一本《无量寿经》,翻了半天也找不到。”
谢无炽:“净土部内,左手第三列,第六排,从左往右找。”
见是较为身材矮小的和尚,谢无炽向时书点了下头道别,转身走到书架后,探手从书架上拿出所需的经书。
藏经阁藏书浩如烟海,汗牛充栋,谢无炽整经一个月,把大致经书的位置都记住,过目不忘,过口记诵。
难,他,天才?
认识才不过一两天,时书对这位同穿者塑立了一个非常牛非常友善的印象!
时书远远的,向他挥手:“谢无耻,钱记在账上,我会还你的!”
阳光下,时书浑身白净透着亮。谢无炽微微一笑:“记住了。”
时书转身离开了藏经阁。
手里的铜钱圆轮廓开方孔,如果确定年代,这一定是古董吧?
不过,这一把钱让时书有了现实的紧迫感:“既来之则安之,恐怕接下来要长住相南寺了。谢无耻虽然对我很好,但我总不能吃他一辈子,毕竟只是朋友。”
单方面索取可不是健康的朋友关系。
既然他把我当朋友,我也要把他当朋友。
得自力更生才行。
时书还没离开相南寺,就被眼前的繁华遮迷了眼。那长阶上也摆满商摊,左右两列排下去,行人在中间挑选购买,这样的商路一直绵延到寺庙门口。再走出寺庙,更是一番繁荣景象。一口古井,一株大菩提树,沿街商行布行酒肆,瓦当楼馆,檐角相接,酒旗漫卷。
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热闹的吆喝钻入耳中,恍若置身南柯一梦。
“真是进城了。”时书震撼得站在原地,半分钟才回过神,走入这梦境般的画面中。
“卖烧鹅烧鸡卤肉,卖饼干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