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地?球起,瘴气就并不罕见,山林沼泽里的有害气体、动植物死亡后腐烂产生的毒气,都可以叫瘴气。
许藐熟读药典, 在他的指导下,两人找了几种药材, 回?去医治邹子洁。
一种是?薏苡仁,一种乳白色的植物种仁, 除去外壳、黄褐色种皮和杂质后,翻炒泡水服用,就可以轻身辟瘴。
还?有一种是?槟榔子, 也?就是?常吃的槟榔里的那颗种子, 也?是?内服。
其余还?有些雄黄、苍术, 拿来在火堆里烧了熏。
一番操作下来, 邹子洁的症状明?显好转,第二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活过来的邹子洁看着许藐和栗冉脸上明?显的倦色, 满脸羞惭, 磨蹭着走过去帮忙分干面包:“谢谢你们啊, 多亏你们, 要不然我就被毒死在这?里了。”
栗冉笑笑表示心?领, 揭晓昙在旁边道:“也?不知道你身体怎么这?么弱,我们仨一起走的, 就你被瘴气毒倒了。”
邹子洁郁闷道:“就是?啊——不过咱们运气真好,山上竟然正好就能找到解药。”
许藐冷哼一声:“不是?运气好,这?世上万物相生相克,任何毒物,十步之内必有其解药,你没听说过吗?”
“这?么神奇啊!”邹子洁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凑过去,“小藐哥,你辛苦了,我给你捏肩膀啊。”
许藐不自然地?移开身子:“你给栗唯捏去,别?碰我。”
被嫌弃的邹子洁又巴巴地?跑到栗冉身边:“小唯哥~”
栗冉倒是?很受用,甚至闭上眼睛:“嗯,再用点力,等?下帮我把?枸杞茶泡了去......”
“好嘞!”
“啊!”四人正在帐篷外歇着,夏清都惊恐的声音从海边传来,揭晓昙唰地?一下站起来,面色严肃:“刚刚夏清都去洗脸了,发生了什么事?”
栗冉也?赶紧撇下邹子洁,往海边赶去。
只见夏清都坐在沙地?上,抱着一条受伤的腿,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腿上是?触目惊心?的红,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刺眼。
“怎么回?事?”栗冉蹲下身去查看,夏清都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刚刚这?沙地?里,有什么东西,突然爆。炸了。”
“什么?!”刚刚赶到的揭晓昙、许藐和邹子洁都愣在了原地?。
偌大的沙地?,在他们的眼中,瞬间成了一个无法轻易下脚的地?。雷。阵!
听了夏清都的警告,大家都不敢妄动,可爆。炸并没有因此结束。
砰砰砰砰砰砰!
毫无征兆地?,剧烈的爆。炸此起彼伏,在栗冉的前后左右随机响起,最?近的一个甚至在他的脚边,一块鹅卵石直接被崩成石片,差点刺伤栗冉的眼睛,还?好他躲避及时?!
“啊啊啊——”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邹子洁直接被炸飞,撞到树干上,嘴唇瞬间流下鲜血,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子洁你怎么样!”揭晓昙也?不敢乱动,只能隔得远远地?朝他大喊。
邹子洁那边没了声响,栗冉的心?一沉,夏清都越发将栗冉的脖子搂紧,许藐则是?匍匐着冒着极大的危险往揭晓昙身边移动。就在大家都以为邹子洁死了的时?候,远处传来几声咳嗽,接着是?邹子洁扯着嗓子喊的:“晓昙——我、没、事儿?!我肉厚——刚刚撞疼了,我揉了揉!”
“你要吓死我们啊!”揭晓昙暴怒大吼,邹子洁回?喊:“我回?来找你们!”
“你别?过来了!你是?不是?傻啊,就待在那里别?动,等?着我们过去!”
“哦!好!”
“没事吧。”感受到夏清都在怀里松了口气,栗冉揉了揉他后脑勺的软发,夏清都在栗冉怀里蹭了蹭,“好可怕呀。”
“看来千鸟屿知道我们来了,在把?我们往岛中心?赶。”许藐紧紧的捏住揭晓昙的手,俩人手心?里全是?汗。
“这?反应可真够慢的。”夏清都吐槽。
“可我们第一天去,山上不是?空的吗?”揭晓昙紧张地?睁大眼睛。
“兴许现在不是空的了。”栗冉道。
四人互相掩护着,往岛内跑去,帐篷已经是不能要了,四人的衣服也?都被砂石擦得破破烂烂,细密的血水渗了出?来,惨不忍睹。
找到邹子洁汇合,栗冉将他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确定确实?没有大伤口,邹子洁不是?在忍痛逞强,才放下心来。
五人迫不得已往山上转移,刚到林子口,疏疏的声响就铺天盖地地从密林深处传来,那是?树叶被风扇动的沙沙声,以及鸟类羽毛扑腾而过的极大阵仗。
如黑云压境,五人头顶的光线很快被遮挡,一种深夜的恐惧弥漫上每个人的心?头,沿着脚底、顺着背脊,涌现嗖嗖的凉意。
“不好!快跑!”感受到有什么黑色的东西俯冲而?来,揭晓昙迅速把?身边的栗冉推开,在地?上随手抄了根木棍朝天上的不明?生物抡去。
砰的一声,一只黑色肥硕大鸟被砸向了树干,吓得夏清都马上拿双手堵住耳朵蹲在了地?上。
“阿昙!”赶走了一只只是?开始,揭晓昙的双臂紧接着便被大大小小十几只黑鸟站满,尖锐的犹如地?狱生物的长喙狠狠地?扎进他的血管,圆圆的眼眶空洞、黑白分明?,长喙上沾染着红色血水,津津有味地?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