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赔你。”
程余跌坐在地上，愣愣看着手机，听着青年继续道：“但是视频不能留。”
话音刚落，程余狰狞着脸色冲了过来。
“谁要你赔手机！你找死！”
陈有星抬头看了眼摄像头的位置，单手拧着程余的手就拽进了后门。
咖啡厅角落，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青年神色自然的锁着他的“朋友”进了厕所。
*
有名的富人别墅区，方正却颜色骚包的巴博斯改装大咧咧堵在门口。
吴润致一张圆脸皱皱巴巴，从别墅二楼探头探脑，缩着步子往前走，抬手抹了把后颈。
“我们这算不算私闯民宅？”
祈知麟看都没看他，找到钥匙打开身前的门：“我们是被主人邀请来的，况且……呵。”
祈知麟看着门内密密麻麻，贴着标签的影碟架，随手拿起来，上面标注着英文首字母和日期。
“这还藏着不少东西。”
吴润致从门后伸出脑袋看祈知麟，瞪大眼睛：“我靠，这都什么？”
“录像。”祈知麟又拿起一盘光碟。
cy-220907。
cy，程余。
录像下面还有一个小册子，上面的字迹有几分歪了的风骨，和他们上来在玄关看到的裱字字迹相同，祈知麟还记得秦兆那副高高在上述说自己书法大成的模样。
册子里记了不少程余拉来谋取资源的年轻艺人。
或者说是骗来。
秦兆显然不仅是色中饿鬼，还有特殊癖好，这一屋子碟片显然都是秦兆私底下刻录出来的，一部分是私欲，另一部分……可能是威胁和把柄。
他疑心重，不放心假手于人，就自己手记，留下这些硬盘遇到喜欢的，还能多回味几遍。
吴润致打了个哆嗦，
“啊啊啊，好恶心啊，找人把这些东西都扔了吧，赶紧离开这，”他搓着肩膀：“我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呆了。”
“当然不行。”
“！”吴润致睁大眼睛：“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祈知麟走到倒在地上烂成一坨的秦关旁边，用脚尖踢了踢那张挤在一起的脸。
“当然是报警啊。”
“他刚才可是故技重施，想给我下药呢，还好恶人有恶报，他自己喝了。”
祈知麟掏出手机，抱臂摁下了110。
这一屋子的录像和秦关，就交给警察处理吧。
还有那个为虎作伥的程余，也不能蹦哒了。
吴润致蹲在昏迷的秦兆旁边，看了看笑着的气质麟，又看了看秦兆。
“啧啧啧。”
什么秦兆自己喝的，分明就是你给他灌进去的。
“怪不得他一直要跟我介入我家旗下的live house 和酒吧，看来是想安置那些要资源和好处的小透明，毕竟对于他们，live house的舞台也够大了。”吴润致一撇嘴：“这秦关真是又傲慢又敷衍，享受了青春又想赖账。”
“哎，你说……”
气质麟没理会吴润致的絮叨，接通了warren的电话：“喂？”
“你在哪里？看见热搜了吗？”
气质麟闻言打开手机，半晌挑眉笑了。
“真是来的巧了。”
半小时后，热搜词条又变了。
#程余涉嫌情/色交易，迫害多名无辜艺人#
*
吴润致送祈知麟到王树可工作室楼下，潇洒摆手：“别忘了投资！”
祈知麟迈步绕了一圈，越走越快，他摘下墨镜，眯眼眸光扫了眼周围。
“人呢？”
黑发青年并没有在这里等他。
warren身后跟着眼神里含着好奇和吃瓜意味的项目对接，拎着公文包走到他面前：“……”
项目对接耳朵竖着，眼神亮晶晶。
warren轻咳一声：“合作愉快，今天麻烦你了，晚上一起吃饭。”
见warren没有现在就问热搜的意思，项目对接没什么失望的表情，依旧热情的同他握手，先行告别。
他一走，warren就没压住：“你那热搜又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祈知麟漫不经心的搜寻：“我那热搜不就是程余买的吗。”
“谁说那个，后面程余那个热搜……”
“哦，是我弄的。”
warren：“……你搞什么？再讨厌他也不能买这种热搜吧，虽然程余看着就不像好人。”
祈知麟绕了两圈，没找到想看见的人：“那是真的……这不重要，陈有星呢？”
warren：？？？？什么就不重要了，因为这个热搜都炸了好么！
看着祈知麟像在原地团团转就是找不到尾巴的猫一样，warren纳闷道：“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呢吗？”
“他没和我在一起……你也没看见他？”
祈知麟转身就走，找到接待询问。
接待眼睛一亮，指着落地窗外说：“你说那个高高瘦瘦的帅哥吗？他应该是去咖啡厅了。”
祈知麟边打电话边向咖啡厅走，陈有星没有接。
“难道在咖啡厅睡着了？”
warren一步没跟上，眼见着人又要走出自己的视线，连忙道：“我联系下他，你还是呆着吧。”
话音落，祈知麟已经推开门：“应该就在咖啡厅，我去找他。”
warren伸着手还要说话，突然想到那张被保存的照片，还是闭嘴跟上了。
咖啡厅门一开，充足的凉气袭过来，也瞬间让祈知麟和warren看清了正从二楼，黑着脸走下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