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忱知道陈野没开玩笑,他在陈野的计划中是主角,陈野不会放过他。
而他,根本反抗不过。
他哪里是陈野的对手?
从来都是陈野让着他。
这一次,他说尽了软话,陈野也没有改变主意。
如今,他的身边已经无人再提起“陈野”这个名字。
所有人都知道,陈野抛弃了他,是他不能提及的禁忌。
甚至有可能,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被陈野买通了。
或许那些人想的是,为了他厉南忱好。
可这不是他要的。
四年感情,他不顾世俗公开宣布,吵过闹过分开过,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却来了这么一出。
他不甘心!
不该是这样的。
陈野将厉南忱抱起,往楼上去。
书房里,有轻微的改造,一名心理医生早就在等待。
陈野小心翼翼将无力的厉南忱放在沙发上,“乖,睡一觉就是雨过天晴。”
厉南忱摇头,抗拒。
于事无补。
如果隐瞒的真相昭告代表着离开和忘记,他不要知道。
他宁愿一直被蒙在鼓中。
陈野亲吻他的额头,“记忆会让人痛苦,我扛痛,我记得就行,阿忱,我爱你,是真的,不骗人。”
这是陈野最后的话。
他起身对医生说,“开始吧,有药物辅助,催眠事半功倍。”
医生上前,轻缓着对厉南忱说,“厉先生放轻松,催眠不会有痛苦。”
陈野转身,站到那边角落。
他看到厉南忱望着他的方向,声音微弱的说,“小野,你好残忍……”
第94章 奥沙西泮,抗抑郁
厉南忱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
手背上打着针,在挂水。
厉津尧在旁边守着。
楚燃也在。
见到他醒来,两人都围上来嘘寒问暖。
厉津尧红着眼睛问,“哥,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楚燃板着脸,“什么情况?上班途中突然晕倒,你又加班熬夜搞工作了?”
厉南忱从床上坐起,身上没什么力气,抬起没打针的手死死压住太阳穴。
任由厉津尧和楚燃询问,他都不开口。
厉津尧问着问着,就哭了。
少年眼睛红得不像话,声音哽咽。
“哭什么?”厉南忱开口,声音严重沙哑。
厉津尧擦着眼泪,说,“哥你吓死我了,你以前总说我熬夜不好,你自己也总是熬夜,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你病倒了我怎么办?”
厉南忱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没说话。
楚燃担心,将脑袋凑过去,“阿忱,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厉南忱摇头,没说话。
厉津尧和楚燃都不停的问。
“我能哪里不舒服?”厉南忱不耐烦的反问。
他的眼睛是肿的,还很红。
楚燃指着说,“你看你的眼睛,又红又肿,这是熬了多少大夜的结果?”
厉南忱垂眸,答非所问,“我觉得,厉氏的版图,还有待扩张。”
“扩吧,你最好是把隔壁城里的市场也抢过来。”
输完这组液,医生还要上药,被厉南忱拒绝了。
“你干什么?”楚燃阻止。
厉南忱说,“公司还有事,我有个新的项目想法……”
“你疯了吗?你都生病了!”
“我没病!”厉南忱坚持要出院。
楚燃和厉津尧不放心,陪着他去公司。
厉南忱直接投入开会,一心在商界,冷酷的像个阎王。
楚燃跟了好几天,厉津尧也一天到晚也都陪着厉南忱,就怕出问题。
但一周多下来,厉南忱醉心工作,只想要扩展厉氏的版图。
这天,楚燃试探性的询问,“阿忱,你这几天是不是有点太激进了?”
厉南忱皱眉,“我难道不是一直这样?”
楚燃,“我就是觉得不对劲。”
“你和阿尧才不对劲。”厉南忱抬手压了压眉心,又说,“你们这几天一直跟着我,还背着我说悄悄话,监视我吗?”
“怎么可能!”楚燃摇头。
厉南忱眯起眼睛,“难不成你和我弟搞一起了,你们来试探我态度?”
楚燃,“????”
大哥你在说什么惊天荒唐话?
厉南忱,“我不同意,你走开点,不要祸害我我弟弟。”
楚燃,“你疯了!”
就这样,楚燃骂骂咧咧的走了。
厉津尧还天天跟着厉南忱。
厉南忱问他,“你每天跟我这样跑,是爱上我了吗?你搞清楚我是你哥,你敢乱动心思是乱伦!”
厉津尧,“???”
他哥疯了,精神状态堪忧。
不过周围人没人提起任何不该提起的名字,厉南忱也一心扑在工作上。
厉津尧松了一口气。
还是陈野算得准,安排得滴水不漏。
一想到陈野,厉津尧就难受。
八月底,厉津尧去了学校,厉南忱继续在商场上挥斥方遒。
因为工作繁忙,厉南忱重新招了两个助理。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忙得分身乏术,经常夜里加班到很晚。
厉津尧为了照顾厉南忱,每天晚上都回家,每天半夜都要强行将厉南忱从书房拖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