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笑得很开心啊,这般玩闹很有意思么?”
萧云铮勾了勾唇,他看起来在笑,语气却透出咬牙切齿的意味。
“有意思。”殷灵栖愉悦地笑了。
引诱她那不近人情的死对头逐渐失控,愈来愈疯,怎么不算有意思呢?
萧云铮注视着那张纯良无害的小脸,突然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泄愤。
“公主可真够心狠的。”他嗓音喑哑。
“谢谢夸奖。”殷灵栖欣然接受这极高的评价。
“塔娜!”
两人唇瓣触碰的瞬间,代钦的声音骤然响起。
异域青年寻了她很久,终于寻到了被人潮冲散的公主。
可小公主在人声鼎沸中,和另一名男子接吻。
代钦心底一痛。
这当然不是殷灵栖的错,她足够好,自然而然会吸引追求者无数,代钦这样想。
代钦将愤怒的目光投向她身前的男子。
一定是萧徵夺人所爱。
心机叵测诡计多端的中原男子!
他朝他们走去。
游走在街巷间的卖花女郎近水楼台,快了代钦一步。
“公子,要给小娘子买花吗?这些都是新鲜的,‘送君茉莉,愿君莫离’。”
萧云铮看了殷灵栖一眼。
她目光到处飘,不知在想什么。
萧云铮冷声道:“我尚未娶妻,没有娘子。”
“他不是我夫君,我不认识他。”
殷灵栖朝他一笑。
显然,小公主做得更绝。
萧云铮眉心皱得更深了。
“他不买我买!”代钦来劲了,大手一挥,将女郎怀中的花全部买下。
“好豪横的手笔。”殷灵栖叹了声,转而问他:“你要转行卖花吗?”
代钦被夸了一声,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被噎住了。
“卖什么话,这些都是买下来送给塔娜的!”
他将一大捧花塞到小公主怀里。
“塔娜喜欢什么,我便买什么,不像某些人小气得很,连束茉莉花也舍不得。”
字字不提情敌,字字都在内涵情敌。
小气?
殷灵栖抱着巨大的花束,笑着摇了摇头。
她心道,天真的代钦这是还不知道,就在他来之前,萧徵刚刚砸出去一百两金。
唉,一个比一个会挥霍。
殷灵栖在心里盘了盘自己的小金库。
她的财产也多着呢。
一想到自己名下的产业,殷灵栖又快乐了起来。
脖颈间忽然一凉。
她垂眸看去,只见萧云铮将狼牙玉坠重新系回她颈上。
这人嘴就是硬,收回去没到一天就又送给殷灵栖了。
“狼牙玉坠给你,别再有下一回落入我手了。”
萧云铮挑衅地看了代钦一眼。
显然,这份玉坠是无价之宝,同茉莉花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礼物。
代钦咬了咬牙:“你们中原有一句古话,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继续,继续自欺欺人。”萧云铮冷冷一笑,极为不屑。
“你……”代钦被他激怒了。
“好了好了好了!”
空气中弥漫开呛鼻的火药味。
殷灵栖见势不对,忙出来拉架劝止。
“塔娜!我们走!”代钦拽住她的手。
“公子!这位公子请留步!”卖花的女郎叫住他们,快步赶上前。
“今儿恰逢佳节,二位既然买了我的花,我便送二位个机会,去到前面我家的灯铺里猜个灯谜赢彩头吧。”
“塔娜有兴趣去玩吗?”代钦看她。
“去呀,你拉我出来这一趟,不就是为了玩儿么。”殷灵栖撩开面纱。
铺子前悬挂着各色灯笼。
她抬手随意抽了一只。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1】
女郎道:“请打一物件。”
“这个简单。”殷灵栖摘下灯笼:“是画。”
“月下晚会。打一句欧阳修先生的诗作。”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代钦亦能答出。
殷灵栖笑了笑:“这些简单。”
女郎也笑了:“既如此,便请公子与姑娘看过这只灯笼吧。”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打一食物。”
“食物?”代钦犯了难。
殷灵栖凝眉思索,沉默不语。
女郎见他们为难,便好心提示道:“仍同上一个谜题有关。”
上一盏灯笼暗示的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写的情啊。”殷灵栖拿笔抵着下颌思忖。
蹙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她眼睛倏然一亮:“是红豆。”
女郎笑得眉眼弯弯:“恭喜姑娘,谜底正是红豆。”
“为什么?”代钦不能理解。
殷灵栖搁下笔,给他解释:“红豆,在中原又名相思子。而那首《蒹葭》乃是诗经名篇,古之写相思未有过于蒹葭者,蒹葭,情之所寄也,暗示男子对女子思慕之情,可望而不可得。”
可望,而不可得。
殷灵栖话音一顿。
蒹葭、蒹葭……
前世那个陪她走完最后时刻,宁愿牺牲自己性命违背去齐聿白的指令,也要让她苏醒过来的侍女。
临别前夜,她说,她在萧府时本名不唤作蒹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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