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陛下降罪,谁家女儿摊上这种渣滓不会生气?”
阿妩惨白着一张小脸,焦急地摇着头狡辩:“不…不是这样的……不许你们诋毁表兄……”
代钦扬起手中鞭,阿妩吓得魂飞魄散。
“不……你不能打我……表兄会为我做主的……他会为我做主的……”
“老子不打女人,滚!”
代钦厌恶地瞟了她一眼。
“你男人是个没本事的,出了丑事便将女人推出来挡箭,自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当缩头乌龟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敢做不敢当,老子最瞧不起这样的人,早晚撕了他的伪装!”
***
齐聿白逆着人潮而上,追随小公主消失的身影追了许久,一无所获。
他站在人海里,他茫然,他不知所措。深重的疲惫感铺天盖地袭来,压迫着齐聿白。
那个人,是殷灵栖吗?
若不是她,为何会在看到那抹背影时,心脏一痛。
若是她,本该重伤昏迷的小公主为何会好端端出现在街市间。
齐聿白确认自己已经被昭懿公主折磨疯了。
他每每看见殷灵栖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便会忍不住嫉恨,恨不能剜去双目,再也不要忍受这样的精神折磨。
齐聿白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周遭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他却感受到了长久的孤独。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儿待了多久。
月色被浓云渐渐遮掩住。
齐聿白抬起头,一愣神,猛然想起遗落的阿妩。
你能不能清醒些!你不可以被昭懿左右了情绪!
你要保持理智,保持清醒,你要夺回侯府失去的一切声誉名望!
他在心底痛斥自己。
“齐聿白,为了家族,你牺牲什么都可以……”
他不后悔。
他沿着旧路返回,去寻阿妩。
***
殷灵栖陪着燕窈走至皇城司外,便准备同她告别了。
柏逢舟早已等候在此,陪她依然回柏宅安身。
“姐姐,可不可以不要走。”燕窈舍不得她,一手牵着殷灵栖,一手牵着萧云铮,不忍松开。
“窈窈乖,我要随这位公子回去了。天黑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殷灵栖蹲下身,揉了揉她的脸颊。
燕窈不满地摇着头,快要哭了出来。
“我可以和姐姐一起走吗?”
“不行哦,目前只有待在皇城司里,才能保证你的安全。”殷灵栖思忖片刻,道:“这样吧,窈窈若是实在想念我,便让他——”
她指了指萧云铮。
“让他送窈窈过来玩。”
他?
萧云铮冷笑:“我的名号就这么叫不出口吗?公主提及柏逢舟便以公子相称,怎么到了我这,便以一个‘他’潦草带过。”
“没什么原因,本宫乐意。”殷灵栖站起身,“本宫怎么习惯怎么来。”
她故意一口一个公子唤着柏逢舟,同他一道走回去。
萧云铮被燕窈牵着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就这么立在皇城司前,望着视线中的公主同书生结伴远去。
直至才子佳人杳无踪迹。
萧云铮长久沉默不语,却将掌心的小手攥得更紧。
那是方才被殷灵栖牵住的一只手,上面似还留有她的余温。
她总爱作弄人,委实可恶得很。
他这样想。
萧云铮整整一日一夜没合过眼,疲乏的很,安顿过燕窈后,便径直回了自己的厢房就寝。
掀开被子躺进去,少女细细的香气忽然占据呼吸,萦绕在鼻间。
萧云铮警觉地睁开双眼,倦意瞬间一扫而空。
他这才想起,殷灵栖昨夜就睡在自己榻上,他如今所用的枕头、床单、衾被,每一样都是昭懿公主用过的,都沾有她的气息。
雾刃他们忘了更换。
萧云铮闭上眼睛,心里崩溃。
一呼一吸皆是她的香气,挥之不去。
更崩溃的是,萧云铮猛的掀开被子,起身时,手底无意间压上了一件触感光滑的绸带。
颜色花纹同殷灵栖方才缀在襟前束胸的系带一模一样。
萧云铮目光狠狠一震,被火燎了一般,迅速抽回手。
再一看,又有些像她束发的丝带,缀着几缕青丝,散着少女的发香。
萧云铮松了一口气,耳廓烧得通红,他打定主意这条系带不管用做什么用途,改日都一定要还给她。
夜还长,皇城司下属出了一宿的任务也不容易,萧云铮不打算再惊动侍卫进来更换被褥,便强行逼迫自己合上眼帘,在小公主细腻清甜的香气中,将就一宿。
香气萦绕,他逐渐入梦。
许是因为白日里听到了殷灵栖对许娘子说的那些话,萧云铮竟梦到了离奇的场景。
残月匿进黑云里,空旷的街巷被黑暗吞没,伸手不见五指。
循着长巷深处犬吠声望去,视野中倏尔闪过白影,形如鬼魅,飘忽不定。
阴风阵阵,求生的本能让人下意识掉头往回跑,眼前却忽地灼起刺目的光。
火把烧退了夜的黑。
缓慢移开遮挡在眼前的手,萧云铮来不及细思当下种种诡异,便发觉自己站在一座装饰大红喜绸的府邸前。
上书:昭懿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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