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穆尔。”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着一双眼愤怒地望向王兄。
“关我什么事?”事发突然,特穆尔看着打翻一地的茶水,一脸惊愕,“我没有理由害她。”
“理由?”代钦冷哼一声,“公主昨日拒绝了王兄的和亲提议,以王兄一贯的行事作风,报复人也在情理之中罢。”
“你什么意思!”特穆尔怒目圆睁,“殿中往来之人无数,你他娘的凭什么认定就是老子做的!”
“可公主的的确确当着你的面饮下了那杯茶,在此期间能接触到公主的,除却王兄,便是侍女,王兄难道想将罪责推给公主的近身侍女吗?”
代钦一臂抱紧小公主,一手愤愤指向身着侍女服饰的牵机、钩吻二人。
无数惊疑的目光投过来,注视着特穆尔。
“代钦!你……”
“两位王子!”殷承恪闻讯赶过来打圆场,“两位不要动手,已经遣人去传令太医署,先将昭懿交与我,等候御医诊治罢。”
“交给你?”代钦不听他辩解,强势地将人推开,“交到你们这群人手上老子不放心!”
不放心?
被当众驳了脸面,殷承恪脸色一沉,拦住他的去路:“昭懿是本王的皇妹,是大晟的公主,自当由我大晟照料,便不劳大辽费心。”
“听不懂人话吗?”代钦盯着他,拳头紧攥,手臂肌肉绷紧:
“给老子让开!”
“放肆!”齐聿白快步上前制止他,“当着万国使节的面,大辽世子罔顾我大晟例律,这是打算将公主带去何处,请何人延医治疗?”
代钦眯起狭长的眼眸,打量着他:“我认得你,你曾经是与公主定过婚约的未婚夫。”
齐聿白抿了抿唇,不愿再提及那段往事。
“若非当年我以质子的名义入京,身份配不上她,单凭自幼相识的情谊,哪里还能轮得到你同公主定婚!”
代钦抱着怀里的人,挑衅地看着这位曾经的对手:“你辜负了公主,老子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如今我以大辽特勤的身份堂堂正正回到了大晟,便再不会给你辜负她的机会,这笔账,老子自会同你算个清楚!让开!”
他空出一只手,拔出守殿卫的刀,用锋利的刀尖指向众人,大有拼死一博带着昭懿公主杀出去的气势。
“老子今日偏要将她带走,若有人再敢阻拦,休怪刀剑无眼!”
众人哗然色变,无人敢再上前。
“站住。”
萧云铮自人群中穿过,站在众人面前叫住代钦。
“你可以走,但把她留下。”
“萧徵,”代钦举起刀,“你敢拦我?”
“我不仅要拦,还要……”
他蓦地推掌击向代钦手腕,代钦握着刀转腕一避,萧云铮反手扣住他的手臂反剪至背后,击落武器。
手中刀“当啷”落地,代钦旋身一转,挣脱他的钳制。
“那夜切磋一番,君未使出全力,终是不过瘾,不如今日痛痛快快打一场,一决高下!”
代钦转守为攻,飞身踹向他肩,招招狠戾。
萧云铮微微侧身避开他的攻势,抬腿击他膝盖的间隙,看准机会旋身揽过殷灵栖的身体,将人夺入怀中。
“接好了。”他看向满目担忧的柏逢舟,将公主瘫软的身体推了过去,立即回身应对代钦的攻击。
“这里有我,带她去见御医。”
柏逢舟一怔,来不及多想便接过昭懿公主,将人打横抱起,奔向殿外。
“萧徵。”代钦怒火中烧,出拳又快又狠,“你为何要同我作对!”
“是你技不如人。”萧云铮不出手,由着他频频进攻,期间抽空淡淡瞥了特穆尔一眼。
“你的王兄没告诉过你,见到我记得安分些吗?”
特穆尔双拳一紧,面色难堪。
“特勤,怎么办?”侍从看着正在交锋的两人,“萧徵他……”
“不必插手,”特穆尔齿关紧咬,嗤出一声冷笑,“中原有一句古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由着他去,就让他与萧徵两相残杀,届时汉天子与父汗问罪,得利的只会是我。”
***
偏殿。
柏逢舟将公主轻轻安放在榻上,一回身,恰好御医赶了过来。
“有劳了。”柏逢舟侧身避开,容医官近前来诊治。
“等等!”
殷珩带着一名女子匆匆入殿。
“你,退下。”殷珩对着太医挥了挥手,“本王刚刚去请了昭懿府上的医者过来,这位姑娘陪伴昭懿身侧,最是熟悉她的身体状况,你们退下吧,让她来诊。”
“这……”太医面露为难。
“哎呦本王的话你听不懂吗?”殷珩看着他,“这里没你的事了,让这位姑娘来,出任何岔子,有本王担着。”
“是。”太医颔首,提起药箱退下。
殷珩累的叉着腰,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张罗着:“别枝姑娘你快给昭懿看看,她说茶里被人下了毒,服下不久便突然口吐鲜血。”
别枝寒牵过那双手,抬指搭脉。
殷珩俯下身跟着看了半晌,看不出门道,复又直起身,一抬头,便望见了安静地待在一侧等候的柏逢舟。
“你是……”殷珩朝他走去,只觉得这人面熟,挠着头想不出是谁。
柏逢舟拱手行礼:“不才去岁一甲探花,见过汝阳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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