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离中午下班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李昭看了一眼时间,言语中带着笑意。
“李叔叔你说过和员工共进退,那身为董事长的你都下班了,我自然要跟随你的脚步,和你一起同时段离开。”南清耸耸肩。
“贫嘴。”李昭笑出了声,示意司机开车。
七年时间,李昭两鬓已经泛白了些许。他的身体依旧怕冷,哪怕只是秋天,还是从里到外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这次的收购项目你做的很好。”李昭早已知道结果,他的眼神里带着欣慰。
几年时间,南清在他的培养下,就像是丘鹤的利刃,指哪打哪,啃下了不少硬骨头。
“那我需要假期。”南清耸耸肩,“我已经连续四年都没有休年假了。”
“好。”李昭眼角含笑,在南清面前,他褪去了外人眼中的那般冷漠,变得就像是一个合格的长辈。
汽车停在餐厅门口,两人下车,并排走入。餐厅的服务人员接过两人的大衣,然后自然地说:“李先生和李太太对吧,请两位跟我来。”
南清出声解释清楚:“这是我叔叔。”
服务人员立马尴尬地道歉:“不好意思,因为是李先生订的餐厅,我觉得您二位很登对,才这么说的。实在很抱歉。”
李昭笑笑,抬手搭在南清的肩膀上,对服务人员道:“没事,至少我在你眼中还不算太老。”
南清已经不止一次和李昭出去被误以为情侣了,她的目光落在了李昭的袖扣上,低调的蓝宝石和她耳垂上挂着的是同一个商业伙伴送来的礼物。李昭拿走了袖扣,将耳钉随手送给了她。
而前几次,她随便选的衣服和配饰,总是能和李昭配上对。如果是巧合,那也太过频繁了。如果是刻意的……
南清顿了顿,她又觉得李昭不可能会去追寻这种巧合。
“之后公司有什么打算?”南清有私心,结束完收购项目后,她想给自己放个假。但如果在a国,其他董事只会推着她继续进行下一个项目。
“和你无关,好好休假。”李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休假结束呢?”南清挑眉。
“回榆市如何?”李昭突然抛出了一个选择,“我这几年没有回国,国内有些人被养的胆子大了些,你去帮我解决一个小小的问题,如何?”
“我是你的员工,你说什么,我去做什么。”南清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名,面色不改,哪怕那里留有她最不堪的回忆。但八年了,她在a国经历的,足以洗净这一切。
“这么果断?你的男友要怎么处理?”李昭拿出餐巾,擦拭着唇角的污渍。
李昭用了“处理”二字,哪怕当着南清的面,他丝毫不吝啬自己对于南清男友的不喜。
“我想您应该忘记了,项目开始前,我和安德鲁就分手了。”
李昭挑眉:“一个收购项目,值得你分手?”
南清耸耸肩:“不,是其他原因。三个月前,安德鲁去阿尔卑斯山滑雪,然后给我发消息说他找到了真爱,要和我分手。”
说到这里,南清叹了口气,端起酒杯晃了晃:“叔叔,我发现我似乎并不适合恋爱。摔断腿的将我当扫把星的,为了深造想不受打扰的,家族安排和他人联姻的……我的恋爱似乎只存在于暧昧期。”
“可怜的女孩。”李昭轻笑,“你喜欢他们吗?”
南清抿了一口红酒,味道醒的正好:“不,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李昭就像一位慈祥的长辈:“多交往,多找找,总会遇到合适的。”
现在的李昭对她很温柔,但公事上李昭从不放水。南清大二接手新项目时,李昭因为她做的不好,很多次将她讽刺地无地自容。但对南清来说,讽刺的话语不是侮辱,反而是一种挑战。
李昭的压力,项目的困难,同事之间的排挤,三方全部堆在南清头上。如果是一般人,很可能会选择中途退出。
可南清撑下来了。
以二十二岁的年龄,在丘鹤a国分公司站住了脚。
晚上和同事庆祝完胜利后,南清回到家开始准备自己回国的行李。
其他人还不知道南清要回国,晚上喝酒的时候,还有人暗地里向南清投诚。
他们觉得最初在公司里流传的那个谣言也许是对的。
今年四十四岁的李昭似乎并不打算结婚生子,而南清则是被他选中的接班人。
不过,这些谣言在南清耳中只是笑话。李昭还年轻,四十四岁的年龄足够让他娶妻生子,然后培养接班人。
她只会遵循和李昭最初的约定,回报对方的恩情,保有对丘鹤的忠诚。
南清的行李并不多,拿了一些日常需要的,其他的可以回国购买。看了一眼时间,南清拿出手机想给刘子璇打一个电话,最后却还是停了下来。
给他一个拥抱惊喜好了。
南清将一些不需要的东西重新放回了柜子,但随手碰掉了架子上的一本书。她弯腰正准备捡起,却看到了从中间掉落的一张照片。
那是,为高考准考证专门去照的照片。
那也是,八年前的楚喃喃。
照片里,她半长不短的头发用绳子绑在脑后,神色不是那么阴沉,可胖乎乎的面容,和眼神中藏着的不自信,都将南清拉回了八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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