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知道瞎想!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慕钊一把抱紧了她,低头埋进她的头发里,粗声粗气地说。
陆唯真鼻子有点酸酸的,不由自主地回抱住了慕钊。自从知道她遭遇的那场车祸是幸运的死里逃生以后,她心态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因为不知道是否还有明天,所以会更加珍惜现在。只是在享受之余,她不得不反复提醒自己,不要把慕钊的陪伴当成理所当然的事。如果有一天他想要离开,她一个人也要好好活下去。
抱了一会,慕钊终于松开了些:“唯真,你刚说了那么多是不是在岔开话题呢?今年过年你是非得去江老师家?”
陆唯真抬头:“对啊。我都答应老师了肯定不能食言。”
慕钊哼了一声:“那我也去。”
陆唯真飞他一眼,慢吞吞地说:“行啊,只要大年三十你能从家里出来,你就来呗。”她把“大年三十”几个自己咬得特别重。
慕钊瞬间哑火了,闷了两秒:“那你是不是要给我点补偿?”
陆唯真仗着羽绒服溜滑,一扭身从他怀里滑了出去。“没有!你自己不能去还想要补偿?”
慕钊下意识地要把她抓回来,陆唯真赶紧往客厅跑。
不过客厅一共都没多大,慕钊两步就到了她旁边。陆唯真还想绕着茶几跟他兜圈子,一圈还没转完就被人拎小鸡似的提溜起来扔沙发上了。
“你跑什么啊?我能吃了你?”慕钊压了过来,捏住她的脸颊。
陆唯真瞥他一眼:“那可没准。”
轰——
慕钊一时有点脑充血,手里捏着的脸蛋都越发软糯可口起来。
陆唯真看着他眼神不对,条件反射地挣扎着要起来。但很快就被慕钊武力镇压了。
“亲一下就放过你。”慕钊努了努嘴唇。
我信你个鬼!陆唯真有心反抗,奈何力微。在慕钊敦促的眼神下只能亲了上去。好在慕钊这回说话算话,一触过后果然放开了她。
陆唯真有点意外。
慕钊看着她的神情叹了口气:“唯真,你对我应该多点信心。”
———
时间过起来飞快,转眼就到了年三十。出发前,陆唯真给慕钊拍了张照,展示她准备带去江老师家的礼物。
慕钊放大图片看了眼,回她:“你老师有糖尿病?”
“那个木糖醇的点心啊?那是给江老师爸爸的,他爸爸血糖高又喜欢吃点心。”陆唯真回复。
慕钊发了气哼哼的表情过来,阴阳怪气:“打听得挺仔细啊。”
“你还没完呢,我上门做客不得投其所好嘛,而且江伯伯人挺好的。”
“等等,你不是第一次见他爸妈?”慕钊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有什么奇怪的?哎我师弟师妹来了,不跟你说了啊。”陆唯真听到师妹叫她,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对迎面走来的几个学生挥了挥手。
去江老师家过年的是三个师弟一个师妹,加她一共五个。在路上的时候师弟师妹们商量起一会该怎么称呼。“叫师爷师奶呗,多简单。”一个师弟说。
陆唯真笑而不语。
等到了江老师家,看到江老师的爸爸妈妈,刚才说要叫师爷师奶的师弟就哑炮了。原来江老师长得年轻是家族基因遗传。他爸妈看着也比同龄人年轻,又会穿,精神健旺的样子让人喊不出“师爷师奶”。
陆唯真看到几个傻孩子呆在那,连忙上前打招呼:“江伯伯,伯母。”
“小陆啊。快进来!”几年没见,江伯母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她了。
师弟师妹们便也跟着陆唯真喊他们“伯伯、伯母”。
江伯母笑眯眯地应了,江伯伯却问起他们年龄:“你们几个都多大了?”
师弟师妹们一报年龄,没有超过二十的。
“都是小孩呢,叫爷爷奶奶也行!”江伯伯瞄了眼自己的儿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反正啊,我这辈子怕是听不到人叫爷爷了。你们就叫我爷爷,让我过过瘾。”
江老师装作没听见,招呼他们坐下以后马上说:“你们吃点东西,看看电视,我去准备中午的菜。”说完就脚底抹油躲进了厨房。
几个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憋着笑呢。原来在学校又温柔又严格的江老师在家里一样逃不了催婚。
“要不我们也去帮帮忙吧。”虽然还没到被催婚的年龄,但年轻本能的害怕催婚,再者也不好意思真让老师一个人在厨房忙碌。师弟师妹都争相去厨房帮忙。陆唯真本来觉得给老师打下手这事她义不容辞,可等她看到了师弟的刀工以后就识趣地退了出来。
她还是干点自己擅长的事,就不要献丑了。离开厨房的时候顺便把师妹也拽了出来。“走走,里面挤不下那么些人,我们陪伯伯、伯母聊天。”
江伯母很是赞成,顺手塞了俩橘子给她们:“这就对了,厨房里的都体力活就该男的做。我家里以前都是老江做饭。桥桥像他爸,也能干,早十年前就能做一大桌子菜了!”江伯母自豪地说,然后兴致勃勃地掏出手机,给陆唯真她们显摆江老师做的大菜。
味道不知道,但江老师做的菜从照片上来看是可以开餐馆的级别。陆唯真跟师妹非常捧场地疯狂称赞。
“再能干也没用,没人要啊。”江伯伯在一旁拖长了嗓音。
妈呀!三句话不离催婚。陆唯真跟师妹相视苦笑,进门不到十分钟,她们就体会到老师被催婚的痛苦了,难怪要叫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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