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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话说当年,秦氏伙同北国恪王意图掀翻天下,北国有恪王的夺位之争,南国有谋反之臣,等平息下时,两国皆根基受损,双方都担心对面会先发制人,北国将恪王门客通通捏造假身份流入南方,散播南国进入卧底,让其内斗惊慌。
    而南国不同,皇帝采取外交计策,陈将军英勇无双,将北国边界的领土从其他小国处抢回归还,让其使臣驻扎建交。
    至此,十六年悄无声息的,暗涌的安定。
    “那个老太婆真有手段。”我在观星台没好气的说,“多少年了,她捏造的假身份竟然没有人深究。”
    钦天监正在拿着铜钱近乎痴迷的算卦,根本没有功夫搭理我。在北盟中,只有他爬的最高,不过因为当年夺位之争波及,本应该前途明朗的王尚令,被迫来到异乡,谁能知道他在这里也能爬上去。
    “郡主此次前来,不怕被人察觉?”王尚令算完卦放下龟壳问我,“我虽在宫中,但所知道的消息少之甚少,郡主问我也无济于事。”
    今天是我国使臣来朝,所有皇子都要来朝赴宴,我作为五皇子的妾也跟随着他参加宴会,这样我也能理所当然进入观星台。
    “我今天来是跟大人道谢的。”我笑了笑说,站的离他远远的好奇观摩星图,“当初景祥宫一事,若是没有大人解围,我家殿下就要死在皇后手下了。”
    王尚令听后,他拿出几张纸递给我,“五皇子性格任性,就算我不说有两日雨,他也会逼老臣布雨。”
    一共五张纸,是这些年皇帝偷偷找他算的天命,在观星台记录中并没有。我将它藏于袖中,正色说:“李绪做事若无皇上默许,不可能如此出格,我不明白,不明白皇帝对几个儿子的态度。”
    “郡主既然不明白,那臣该如何得知?”王尚令说,“他对小儿子极其特殊是全朝都知道的事……唉,难说啊,谁能知道天子的心思。”
    皇帝的心思?他把所有儿子都当做棋子,势必推翻以宗门世族为首的局面,和剿灭卧底的决心,他当真会心软?
    不容我思考,王尚令又沉迷于卦象。
    我只好行礼离去,临走时,语气淡漠带着决心,“我奉父亲为王,只是希望大人勿生反叛之心,至少在我离开南国后。”
    今日回暖,天气比往日刺骨平和不少,此秋见证了许多事,南国少雪,若有一日雪,该是何等场面。
    前脚刚出门便遇见李凌在外面与环姑打闹,我知环姑是他在我身边安排的眼线,可是这小女孩身份扑朔迷离,一点儿也不像个宫女,还是说李凌连孩子也不放过?
    “真是巧遇美人,你来观星台干什么?”李凌这个眯眯眼真的很让我不爽,欠打。
    这皇宫乃至世上,也很少像李绪这种模样俊美气质冰冷但少年稚气倔强中和许多,如何看都不会生厌,尽管我们已经漠视对方快有一月了。
    思绪拉回眼前,我微笑行礼,“自从搬出宫后就不能随意进宫,只是此次宴会巧合,特意来此地向钦天监道谢。”
    “道谢,钦天监还敢见你?”李凌明显不信,“他已经把剑架在钦天监脖子上,特意算的两夜雨,给王大人心血都耗没了,病了好几日。”
    原来这么惨啊,我想。李绪让人办事,糟心去吧……
    “恐怕钦天监已经怕他到拒之千里之外吧。”李凌伸出手指按环姑眉心,逗她玩,环姑并不害怕,还是笑呵呵的。
    如此天真烂漫的笑容,圆圆的脸颊,该不会李凌真的托我养孩子吧?
    “臣妾怎会知道,只知在殿下危难之际,是此雨化解,如若他算错,又该如何?我理应道谢。”我一本正经的说。
    你们愿意纵容李绪这么做我也没办法,我心里嘀咕着,既然喜爱弟弟,怎么没有一个人教他礼节,处事道理,李绪字都不识几个,只会杀人,就是个趁手的利器,像阿猫阿狗平常放任,干到多大伤天害理的事只会拍手称赞。
    ““杀陈朔方法有千万种,杀静妃方法也有其他法子,母后叫他去也可以不去,火烧景祥宫更是自损八百的计谋,美人他已经被你们惯坏了。”李凌抱胸一股说教的意味,一旁的环姑反而听的一愣一愣。
    而我只想捂住耳朵,马上装傻,“什么杀人,臣妾全都不知。”
    我紧忙拜别匆匆离去,转身瞬间眼冒金星,好硬的胸膛,我的额头,我的鼻子,不知道该捂哪里,早知道不长这么高的鼻梁了。
    “殿下可有受伤?”我忍着疼痛查看李绪是否撞伤,双手在他胸肌上抚摸半天,不敢看他的表情,肯定对我不是好脸色。
    李绪将我推到他身后,他的嘴巴太有特点,倔的要死,冲谁都像傲娇发脾气,他对李凌说:“二哥没有必要与她说。”
    “那你哥我该说什么?问你几时睡几时醒早膳吃的什么吗?”李凌那一口伶牙俐齿岂是李绪这个小结巴能比的,我站在李绪身后想,表情略有忍俊不禁的意思,可能我也想看李绪吃瘪。
    李绪听后,又将我从身后拉回来,对着我说,“你知道的。”
    “啊?”我满脸疑惑,咱们已经冷战一个月了,谁会管你吃睡,我回去睡了你不愿意,在你这里睡又不高兴,真难伺候。
    “昨日亥时睡,卯时醒,早膳是四殿下送的活鸡现杀煲汤。”我对答如流,那只鸡还是多活了几天,李绪觉得它咕咕叫挺有意思,我觉得有个活物也不错,今早儿日出被房顶瓦片给砸死了,不得不煲汤了。
    说到那老母鸡,李绪表情有点难过,他吃的最多了。
    李凌认栽,走到李绪面前比个子,淡雅木质香料扑面袭来,“又长高了,你已经比大哥高了。”
    说完,在李绪额头来上一个脑瓜崩。
    这香料我在陈月身上闻到过,气味很特别,我记的很清楚。
    他走后,李绪故意碰我肩膀向前,只是对我说宴会要开始了,意思是跟紧他。
    李绪走远,我揉一揉被他撞疼的肩,“他真沉得住气。”
    环姑在我旁边更不明白了,“美人是在想怎么和好吗?”
    我的后背冷嗖嗖的,“以往殿下心情不好都会逼着我发觉,若我惹殿下生气,他会狠狠罚我,可是这一回......”
    “可能想把美人杀了吧。”环姑一脸天真的说,“话本子里都在写负心人终会被痴心者爱而生恨手刃。”
    我腿一软,如今复仇大业还未起步,北盟刚刚被我一手拢回来,难道我就要葬送于此吗?